第六十九章 生 氣
字數:3810 加入書籤
他挫敗的握緊了拳頭,黝黑的皮膚上青筋暴起。
然後,他看到那個一直強作鎮定,兀自堅強的餘清歌仿佛終於難以壓抑自己的悲傷。
她頹然的蹲在路邊,臉頰埋在緊緊抱起的雙臂裏。
而他,依然不敢上前安慰哪怕一句。
他隻是站在理她不遠的地方,看著那些有些好奇或者探尋卻又行色匆匆的過客。
直到她仿佛更堅定了什麽起身離開。
他才也轉身,帶著滿心的憤恨和隱隱的嫉妒離開了。
想到這裏,趙遠山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天的悲傷和挫敗,他在許致言的重重壓力下,依然用盡力氣揪緊了手裏的衣領。
許致言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因為什麽,但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眶,許致言隻覺得可笑極了。
隻有怨天尤人的弱者才會這樣,像瘋狗一樣把自己失去的怪罪到別人頭上。
許致言覺得自己在對於餘清歌的事情上從沒做錯過什麽,他已經非常坦誠的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心裏的看法都說清楚了,他自認沒有什麽對不起餘清歌的地方。
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沒有誰必須因為另一個人付出的愛意而強迫自己去愛上他,這樣的事情,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
許致言不知道趙遠山是哪兒來的信心和智商過來打抱不平,無論如何,他不想再跟他在這兒無意義的耗下去了,他有那麽多的事情想要去做,需要去做,也有那樣在意的人想要去陪伴。
“趙遠山,自從你嘲笑夏安年說話的停頓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懂得尊重的人,你大可以想想你有什麽理由又以什麽身份站在這裏,能夠帶來什麽意義,別針做個傻大個”
許致言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還不厭其煩的給他指明思路。
他也不想再耗下去,手中用力借著巧勁一捏,再順力一推,有些走神的趙遠山就踉蹌的退了兩步。
“做人要靠這裏”許致言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不再廢話,也不再看趙遠山一眼,轉身往外走。
然而,許致言抬起目光就楞在原地,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現在陽台門口的夏安年。
他也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可這樣的時刻心裏卻壓抑不住的一陣一陣冒上來心虛。
他不知道是怕夏安年再誤會他和餘清歌的關係還是怎樣,總之夏安年的眼神讓他心慌的厲害。
夏安年到陽台上的時候隻聽到了有關餘清歌的尾音。
他剛結束了自己的一副風景素描,想來陽台再選個景色快速記憶,上課的時候再畫下來,老師說這樣能夠很好地鍛煉對景物的捕捉和構圖能力。
但是,他剛走到陽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不小的聲音,也是他近日來最熟悉的聲音。
他知道這樣的偷聽是不對的,即使他並不是刻意而為。
但是他的腳步仿佛就像釘在了原地挪不出腳來,有關於許致言的一切他都想知道,由此,他也再一次明了許致言對他不一般的重要性。
聽著兩人殘餘的對話,夏安年稍一動腦就想到了僵持的原因。
是為了那個在他看來也依然是風采豔豔的女生。
他沒想到的趙遠山不聲不響的竟然喜歡著餘清歌,還在她轉學後對著許致言爆發出來。
但他並不是八卦的人,對於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尤其是感情上的私事他向來沒有什麽興趣。
他有些在意一個女生竟然是為了許致言而轉學離開的。
這樣的感覺就像有人在給予你口袋裏最喜歡的食物,讓人不太舒服,又有些警惕。
但這些也已經過去了,不說許致言是說一不二的人,雖然平時愛瞎貧嘴,但這樣重要的事情他想來說一不二。
何況他也不需要跟趙遠山這樣一個確確實實的局外人隱瞞什麽,他說結束了就結束了,說理清了就理清了。
更何況餘清歌也不是那樣會不停的乞求著追隨著的人。
夏安年之前聽許致言的解釋,知道了餘清歌的小動作,但他依然對餘清歌討厭不起來。
她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女生,她的高傲除外,更讓人欽佩的是她的自尊自愛。
所以這一點也不是夏安年在意的,餘清歌的不糾纏和斷然遠離反而讓他對這個果斷的女生更加佩服。
他氣惱的是許致言不知道愛護自己。
他受傷的左手臂有那麽大的口子,趙遠山揪住他衣領的時候他竟然就那樣任由手臂在牆上摩擦。
現在,他的紗布上還有著增下來的磚紅色,夏安年看著更生氣了。
如果剛才在他們兩人對峙的過程中,這隻受傷的手臂已經被擠到了,下麵淺出已經有些愈合的傷口再次開裂,反反複複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徹底好。
況且,如果裏麵已經流血了呢。
夏安年想著昨晚那個讓人揪心的長長的傷口,心裏不由又揪了一下,他甚至想現在就打開紗布給他換上藥。
這樣想著也更氣許致言不知道注意,不知道看護好自己,已經受傷了,隻餘著單臂,也要逞強著狠人動手。
趙遠山看起來人高馬大的,比許致言還搞了幾公分,剛才那一下他又激動著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夏安年看許致言在那裏愣愣的站著看著他,雖然氣他但還是想上去看看他傷口有沒有裂開。
然而上課鈴卻不等人。
夏安年聽到上課鈴,想著即使是拆開來看也沒帶藥粉沒法換藥,再感染就不好了,隻能中午回家去看看。
又想管他呢,傷口裂開了也罷,幹脆讓許致言就疼疼也好長記性,省的還總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保重。
夏安年抿了抿嘴,就轉頭走回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許致言看他沒有與自己說話,隻是表情不好的看了看自己就轉身回了教室,想要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但想到還有別的同學,現在不是可以引起他懷疑的時候,他還沒絕對的實力保護夏安年,他可以不顧一切,但是他不願意再讓夏安年處於被人在背後竊竊私語甚至是明麵上嘲笑侮辱的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