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兩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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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嗬嗬,我之前一直堅信著他隻是一時的墮落,消沉一段時間就會好的,畢竟他還有我,還有瑞瑞,我們都是他的希望和指望不是嗎”
“嗬嗬,後來我才發現我想多了,他他根本就不是算了,你知道嗎,他幹了什麽,他竟然到處翻著房產證想要把這最後的避難所賣了,這意味著什麽我和瑞瑞就再沒有家了啊,錢都讓他拿走了,房子也沒有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帶著瑞瑞活下去,嗬嗬,這不是要我們命嗎”
“還好我眼尖先找到了藏起來,不知道哪天他又回來了,我都怕了,怕他再出現,嗬嗬”
夏安年不知道怎樣安慰眼前痛苦又無望的陸仁甲,隻覺得他這樣憤怒悲哀的有些顫抖的單薄身軀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樓道裏的空氣沉重到快要凝結,許致言也不知道要怎樣安慰開導眼前陸仁甲。
沒有經曆過這些的人說什麽所謂安慰的話都太不負責任了,痛苦是他一個人的,痊愈也隻能他自己來,許致言不由伸手拉住了夏安年,將他冰涼的手掌熨帖的包裹在手心裏。
夏安年感受到包圍而來的溫度身體一僵,隨後又完全的放鬆下來。
還好有他在。
夏安年翻手同樣握住許致言,沒有回頭卻清晰的感受到手掌傳來的力量。
就在大家都沉默著消化一切的時候,瑞瑞卻抬起了自己嫩白的小手臂。
他伸著手指好奇的貼在了陸仁甲的眼角淚水不斷流出的地方。
也許是感到了手心裏的濕度,想起了每天和的香香的牛奶,瑞瑞點了兩下又收回小手放到嘴裏嘬了嘬。
三個人看著他稚氣十足的動作不由都愣住了,陸仁甲更是傻傻的抱住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正嘬的起勁孩子。
也許是味道還不錯,瑞瑞嘬了兩口竟然把小腦袋湊過去在陸仁甲臉上相同的位置貼了貼嘴唇。
感受到眼角處帶著奶香的柔軟,陸仁甲心都跟著化了,眼淚卻控製不住的更加洶湧。
沒事兒呢,發生什麽都沒事兒呢,還有瑞瑞,還有懷裏這個笑一笑就可以讓天氣轉晴的小天使。
陸仁甲把懷裏的瑞瑞抱得更緊,不由在他的小臉上蹭來蹭去,瑞瑞被他的發梢癢的咯咯笑起來。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麵風
輕靈
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一樹一書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
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陸仁甲隻覺得自己的晦暗,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悲傷和憤恨,都被這純淨無暇的笑聲驅散了,隻留下了愛、暖和希望。
在嫩嫩的小笑臉上響亮的親上一口,陸仁甲掛著淚水卻也跟著瑞瑞笑起來。
看著兄弟兩個的互動,夏安年心裏一片澀然,為他們兄弟兩個高興又心疼,酸酸漲漲的不知如何發泄。
許致言往前靠了靠,前胸貼在夏安年的脊背上,穩重溫暖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頭頂,帶著細軟的發絲稍稍搖擺起來。
“小年,別擔心,你看他們,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夏安年放任自己送下僵直的身體微微靠在許致言寬厚的胸膛上,感受著身後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量的震動,毫不懷疑的點了點頭。
相信你,也相信他們會變好。
“好了安年,房門口我待會兒收拾就行,下次來別買這些東西了,就我一個人吃,瑞瑞也吃不了,不是跟你客氣,放著壞了太可惜了。”
夏安年聽他這樣說敷衍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著下次還是得買點兒雞蛋牛奶,陸仁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說跟許致言比了,比他還差了一頭,又要上班又要看孩子,營養跟不上根本就撐不住。
說了也是來回推辭,夏安年長了記性幹脆先答應下來該怎麽做還怎麽做。
“行,那你和瑞瑞多注意點,周六晚上我來找你們一起走,帶上瑞瑞一起,小家夥肯定大家都喜歡。”說著捏了捏瑞瑞的小臉。
“好好,會帶上他的,你和許致言也早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也,明天還上課呢你們。”
“嗯,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麽事兒打電話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樓下黑你倆看著點兒路。”
許致言示意的點點頭拉著依然滿臉不舍得夏安年下了樓。
“誒,許致言,你說怎麽會有他爸爸這樣的家長呢把責任都丟給陸仁甲,每天隻顧著自己的醉生夢死。”
許致言拉著他往前走,依然沒有回頭,直到樹下沒有燈光的地方才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夏安年背著光在黑暗裏隻能看清許致言亮亮的眸子,一瞬間就被那裏的光華吸引進去,半晌,才聽到他在朦朧夜色中顯得低沉的聲音。
“總有這樣讓人難以理解的人,做一些讓人看不起的事兒,為什麽不重要,小年,你隻要知道你身邊的人,我,夏叔叔包括陸仁甲和羅如花,我們不會這樣就行了。”
許致言不情願的加上別人的名字,心裏卻想著你隻要知道我永遠都不會變成這樣不負責任膽小鬼一樣的男人就行了。
夏安年聽他這樣說也有些感動,“可是,瑞瑞那麽可愛,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口中,夏安年愣愣的睜大眼睛。
許致言有些強勢的貼上眼前淡粉色誘人的嘴唇,看著夏安年這樣單純無措的樣子胸腔起伏出悶悶的笑聲。
他稍稍離開夏安年的嘴唇,貼著鼻頭看他張的老大的眼睛。
“閉眼啊,傻瓜。”
也許是被他低沉的聲線誘惑著,夏安年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聲音閉上了眼睛,微微顫抖的睫毛卻表明了他的緊張和掙紮。
許致言卻不再給他思考的機會,義無反顧的湊上去,柔軟的嘴唇相貼,兩人不同的鼻息碰撞著。
許致言卻還不罷休,他伸出濕潤的舌尖順著夏安年嘴唇柔軟的輪廓勾勒著,最終停在唇峰中間。
交錯的點了兩下仿佛敲門一般,卻又不等人同意,一股腦的撞進去,一個一個滑過骨瓷一樣的貝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