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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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年嘴角的肌肉卻上不受控製一樣,不停的上揚著,形成悅目的弧度。
兩人相視看著對方提著滿手的菜,楞了一下,又不管不顧的笑起來。
午飯還是照例,夏安年在廚房忙東忙西,許致言偶爾打兩下下手,做些不會幫倒忙的活計,間或還忍不住邁著長腿兩步走進夏安年,把人擁在懷裏左摸摸右蹭蹭。
夏安年也不在意,嘴角一直掛著溫柔的笑,自顧自的幹著手裏的活兒,隻在對方動作太過分的時候,才輕輕掙紮兩下表示抗議。
這算起來還是新家的第一頓飯,也是確認關係後的第一端飯,兩個人都很重視。
即使隻有兩個人的食量,也用了近乎一半兒買回來的食材。
“張阿姨的配方還不錯啊。”夏安年用小勺舀了勺紅燒肉的湯汁兒,是超市排隊結賬時候張阿姨介紹的。
“張阿姨”許致言回憶起各個大媽大嬸嘰嘰喳喳的聲音,“是不是要介紹外甥女兒那個”許致言聲音突然升起來。
“他說她外甥女兒最愛吃她做的啤酒紅燒肉,我可聽見了你,你,你,不行要懲罰”
許致言找到現成的借口,不等夏安年反應辯駁,就將懷裏的人轉過來,一舉闖入對方口腔。
廚房空間原本不但一米米九,兩個大男生站進來瞬間顯得狹小了許多,以至於夏安年頓時無處可逃。
空氣裏很安靜,蛋黃不知道跑哪個犄角旮旯裏咬尾巴去了,隻還有砂鍋燉肉的“咕嘟咕嘟”,以及,兩人口水交融的“嘖嘖”聲。
夏安年被許致言專心的吻也帶入了情景,卻依然在聽到這樣明顯的聲音時鬧了個大紅臉。
一吻結束,不論許致言怎樣抗議,夏安年還是用力推著,把人趕到客廳裏,要再讓他待在這裏,肉都要糊了。
許致言虛虛實實的跟著他的力氣往外走,也不是真的反抗,反而有些逗弄的感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睛裏亮閃閃的。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客廳裏幾乎可以看清裏麵的一切,夏安年拿了個蘋果,一邊兒啃,一邊兒欣賞夏安年忙裏忙外的背影。
看他細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分揀著枯黃的菜葉,拿到水管下麵借著細細的水流認真衝洗;看他把蔬菜擺的整整齊齊放在木質案板上,左手曲起來壓在上麵,右手拿著菜刀一下一下。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動作,在夏安年身上卻像是藝術創作一樣。
許致言偷偷拿出手機,對著兀自忙碌的人連拍了幾張,看著手機裏依然生動的夏安年,漸漸就著了迷。
午餐很豐盛,啤酒紅燒肉,蜜汁雞翅,油燜大蝦,炒秋葵,家常菜花,山菌湯,蔬菜沙拉。
許致言接過夏安年盛好的米飯,突然有些出神。
這樣的日子仿佛他們曾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理所應當一樣。
“不好吃嗎”夏安年伸筷子嚐了嚐許致言前麵的秋葵,味道還可以啊,難道鹽沒放勻
“好吃,是你做的都好吃”像是為了證明,許致言夾起紅燒肉伴著米飯大吃了兩口,“老婆最大”
他嘴裏還塞著米飯,說話含含糊糊的,夏安年卻還是一下聽了個清楚。
不去看許致言得意的模樣,低下頭恨不得塞到飯碗裏,還要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夏安年突然覺得,跟許致言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愛臉紅愛害羞絕對是個天大的問題。
看著夏安年腦袋頂的旋兒,許致言得逞的笑了笑,心裏卻想著會讓他更害羞的事情。
一頓飯在許致言和夏安年的腦瓜頂兒傳情中度過,下午夏安年有逃不掉的專業課,不得不早點兒回學校。
夏安年剛才還害羞著,現在卻遲遲疑疑不舍起來,許致言也一樣的,兩人逗逗蛋黃,收拾收拾屋子,愣是到了不走就會遲到的時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南轅北轍的方向,在岔路上說了再見,兩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都沒動。
又愣了愣,夏安年才轉身走了兩步,腳下卻仿佛栓了彈簧嗎,回頭的時候果然又對上了許致言專注的眼神。
兩人相視無語,許致言卻三兩步追上來,“我送你過去。”
說著也不等夏安年說話,伸手不客氣的拉起他,邁步往前走去。
夏安年低頭看著兩個人相攜的手,一黑一白,在眼前隨著步調晃晃蕩蕩。
沒一會兒就晃到了畫室,許致言站在教室門口看著夏安年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去,才呆了會兒轉身往自己的教學樓走。
就在一個學校,以往也經常有不一樣的課程需要分開,卻從沒有這樣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
許致言回頭往窗子裏看了看,隻有一片頭頂。
那個顏色很黑的不是,炸起來的也不是,染了色的不是,梳起來的也不是
是那個,在第四排第一位的,在陽光下被打成栗色,乖乖的柔軟的。
許致言逆著陽光抬起手,視覺上看起來恰好放在夏安年頭頂的位置,習慣性的揉了揉,輕軟的觸感仿佛就在手心。
許致言彎起眼睛笑了笑,轉身間把剛才的那隻手掌攥緊,直到骨節突出,緊的顫抖起來。
轉角的時候聽到對話聲,許致言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回首間卻看到墨言商的背影。
許致言眉間漸漸皺起一個川字,回首認真打量的兩眼,另一個和墨言商差不多高的男生。
墨言商痞氣的往旁邊走了兩步,露出原本被擋住的人。
是金澤明他們倆怎麽混一塊兒了
許致言眉間更皺,思索著轉身而去,隱約間仿佛聽到墨言商說“你什麽時候賠我車”。
想了一路沒什麽答案,許致言反而不再在意這些,無論如何許致言已經是掛了名的有主了,那兩個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越糾纏越好,反而離他的人遠一點。
“許致言,這兒。”
許致言一進教室就看見招手的劉浩然,點點頭走過去,不由打量起這個很少喜怒於色的舍友。
“你咋這高興”
“你高興啥呢”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不由愣了愣,又都隱晦的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