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找 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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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對於徒步團其他人的看法,許致言和夏安年確實不在意。

    這些人很多也就隻有這一麵之緣了,不過是絲毫沒有分量的陌生人,壓根兒就不需要為了他們微不足道的看法傷神。

    但顯然有些人不這樣想。

    在夏安年第三次被後麵的男生刻意用力擠倒的時候,無論他再怎樣拽著許致言的袖子希望他息事寧人,許致言也忍耐不下去了。

    第一次的時候,夏安年撞到他的後背上,沒有什麽受傷的地方,隻是輕微的撞了鼻頭,對方嘴上又道歉的及時,他就沒在意。

    第二次的時候,夏安年被他撞倒了,依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劃破了衣服,夏安年又一副沒關係的樣子,還拽著他的衣袖乞求著,那樣子硬生生讓他把火氣壓下去,隻是狠狠的瞪了後麵的男生一眼,以示警告。

    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這一次,對方顯然因為之前的縱容更加變本加厲,夏安年被刻意用力的推倒在了上山的小路上,腳腕正好裝在了一塊堅硬的大石頭上。

    夏安年哎呦的一聲叫喚,許致言瞬間就蹲下來,輕輕的挽上他的褲腳,腳腕上的一大塊淤青瞬間就顯露出來,在夏安年白皙的皮膚上,呈現出一副嚇人的樣子。

    許致言瞬間就拉下臉,想要伸手碰一碰青了的地方,卻又把引發感染或者讓夏安年疼的更厲害。

    夏安年雖然不常運動,但是他的意誌和忍耐力甚至都不在他之下,能讓他這樣咬牙忍耐的疼痛,一定難受的不得了。

    許致言甚至來不及發火,隻是沉思著怎麽解決。

    “哥們兒,先用這個,我們徒步常備的。”

    領隊拿出一瓶噴霧遞給許致言,許致言接過來認真又快速的掃了一遍說明才噴在夏安年的腳踝上。

    “小年,你忍著點兒。”

    夏安年點點頭,更加用力的咬牙把那一聲痛呼吞進嘴裏。

    許致言現在的表情太可怕,他怕一不小心,因為自己的疼痛就進一步激發了他的怒火,對方人不少,在這樣地勢不平的地方起了衝突,對誰來說的不安全,事情不值得鬧得太大。

    突然後麵的隊伍傳來的不屑的聲音,許致言回過頭銳利的眼光看過去,又對上那個活潑女生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許致言的目光太可怕,墨黑色的眼眸中像是蘊藉著無盡的危險和千萬隻利劍,活潑女生忍不住往後退了小步。

    踩在身後人的腳上,又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瑟縮,看了眼夏安年身後幾次找茬的男生瞬間底氣又充足起來。

    “看什麽看,死基佬”

    她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過去,夏安年也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他從未想過這樣難聽的字眼會從如此美貌的女生嘴裏說出來,也從沒有如此真實的體驗過人們對於一對兒同性戀的惡意。

    他周圍的朋友,就連羅如花和舍友,都很包容的接受了他和許致言的關係,即使他們當中也有直男直女,卻從未用如此鄙夷和厭惡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瞧不起。

    所以,那隻是那些關心他的人鑄造起來的象牙塔,真正社會上的人對於同性戀的存在其實還是這樣的態度嗎

    夏安年突然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抖了抖。

    許致言卻已經放下了夏安年的褲腳,從地上站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口出不遜的女生。

    他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因為長期運動,身材也很好,很強壯。

    這樣站起來對峙著,就連他麵前的男生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那女生顯然才意識到許致言的危險,嘴唇囁嚅著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麽,許致言卻隻是狠狠的盯著她,用眼神施加威壓。

    半晌才道,“別他媽以為我不打女生”

    他的聲音太沉重,裏麵的壓抑的憤怒也異常明顯,那活潑女生哪裏還有咋咋呼呼的樣子,眼眶都快要紅起來。

    許致言卻不再看她,轉身想要扶起夏安年,身後就又來了不長眼睛的。

    “你他媽一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麽”

    許致言回頭一看,是那個三番兩次成心撞倒夏安年的男生,看著眼熟,許致言才想起來這就是昨天殷勤給那兩個姑娘送飯的小子。

    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還沒找他算賬呢,孫子就裝上門了

    他這一聲嗤笑顯然也讓那個男生羞惱起來,“你他媽裝什麽裝,不就是個走後門兒的,他媽我都嫌惡心。不過也是,這皮膚比小姑娘的摸著還爽吧”

    他眉眼間盡顯色情,眼神還覷著夏安年白皙的腳踝。

    許致言再也忍不住自己滔天怒火,一個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一下就把人抽到了地上。

    其他人顯然對這樣的變故也目瞪口呆,夏安年忍不住輕聲叫了句,“許致言。”

    許致言回頭安撫的看了他一眼,眼裏確實毫不掩飾的怒意。

    夏安年一頓,也不再多說什麽。

    原本就是對方的錯,那個男生的故意,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憑什麽就要讓他的許致言壓抑自己的怒火。

    那男生的朋友顯然也不忿起來,仿佛不討回個公道就失了麵子。

    算上還捂著下巴倒在地上的男生,大概有四個是跟他一夥的,個子各有高低,但看得出來是經常運動的,身上的肌肉仿佛很有力量。

    許致言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像是護住自己幼崽的獵豹,隻等著一個機會,就奮起直上,死回對方的喉嚨。

    他這樣的氣勢顯然也震懾到了對方,雙方一時間都沒有動作,卻又暗潮洶湧。

    徒步團就這樣分成的三個陣營。

    一邊是許致言和受傷的夏安年,一邊是那四個男生,一邊是兩邊兒不沾的兩邊兒都不沾的群眾。

    氣氛緊張的,仿佛瞬間就要打起來,連看客也都往後撤了撤,如果在這樣凶險的坡度上被誤傷,就不隻是磕到碰到的事情了,一個不慎摔下去,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不會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