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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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致言因為孟雪提到夏安年表情略微柔和起來,卻又想起之前孟雪出格的動作,仍是嚴肅了臉。

    這樣親密的動作除了夏安年再沒有對他做過,他也不希望在出現這第二個人。

    他很多的第一次都是給夏安年的,最後一次和每一次也想全部給那個他毫無疑問會喜歡一輩子的人。

    如果夏安年在的時候,他還不介意這樣的小小的動作看看那個不知道守著自己飯碗的小笨蛋會不會吃醋,如果吃了醋又是什麽一副誘人的表情。

    夏安年不在,他卻是要好好的看著別人不能覬覦他的,如果再招惹什麽麻煩就不好了,就像之前的那幾個。

    想起高中時張嵐和餘清歌帶來的麻煩和危機,甚至是讓夏安年受到了傷害,他的表情就又冷硬起來。

    孟雪一看許致言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麽,想著許致言確實是個自身能力很強的人,以後還要一起合作呢,繼續逗人的心思就收了起來。

    “你這不是誤會剛才的動作吧”孟雪側頭看著許致言,“我可對你沒有欣賞能力以外的感情,我也不喜歡有家室的人呢。”

    孟雪趕緊解釋,還不忘變相的誇獎了一把。

    許致言聽他說有家室,就又柔和一些表情,卻還是不相信的看著孟雪,不是他太自戀,而是孟雪剛才的動作現在想起來實在是他可疑了。

    “哦對,忘了跟你說,我剛才給你整領子你可別誤會啊,我是可以這樣做了給別人看的。”

    孟雪撫了撫自己耳邊被風吹起來的頭發,因為說的不是什麽開心的話題,說話間整個人也安靜下來,又是之前高冷女神的樣子。

    嘴裏的話卻是苦澀中又帶著一股不會回頭的狠勁兒,“我不是前兩天分手了嗎,前男友出軌正好讓我碰著,你說巧不巧,那能怎麽辦,又有了愛情的火花就分手唄,那不要臉的混蛋卻又不願意了,剛才我看他在後邊兒跟著才可以那樣做,你別介意啊。”

    許致言聽了靜靜的沒說話,他和孟雪雖然有前輩後輩的合作關係,交情卻根本沒有好到可以說這種私人的話題。

    孟雪卻仿佛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你們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珍貴的都有恃無恐,那混蛋開始不會準時電話,後來三兩天找不到人,我一去看才知道自己已經被出軌了。”

    看著許致言臉色又有點兒不好,想起他和他的那一位都是男人,孟雪趕緊挽回,“當然了,你家的那位一看就是靠譜兒的,倒是你”

    接收到許致言掃來的眼風,孟雪到是嘴邊的話又改了,“你也還挺靠譜的。”

    許致言這才又轉過頭來,收回了自己無形的威壓,卻不想承認自己剛才聽著孟雪的抱怨,確實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夏安年不就是突然發了個短信就電話怎麽大都聯係不到了嗎,也是突然就一兩天見不到人,難道也是“出軌”

    許致言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狂亂的想法,夏安年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何況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很確定夏安年對他的感情,他知道,那個趴在他背上給他擦汗的夏安年,是很愛他的。

    許致言隨隨便便的跟孟雪道了別,拿著最後申請需要填寫的資料往宿舍走,劉浩然現在肯定正跟他遊戲裏的人妖女神一塊兒打怪或者商量代碼呢,趕緊跟他一塊兒幹完這件事兒,他就去找夏安年,不管他老師是不是允許,總之他今天就想見到夏安年,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人常說默契的存在,由其是在情侶或者夫妻這樣親密的伴侶關係之間,然而真的有默契這種虛無的東西存在嗎,一切不過是情之所至罷了。

    正在想念著想要見到夏安年的許致言,也默契的被夏安年想念著,想要見到。

    夏安年渾渾噩噩的跟謝羽清上了車,不想看對方明顯帶著憐憫的眼神。

    他不需要憐憫,許致言又沒有背叛他,有沒有放棄他,他為什麽要被憐憫呢。

    這樣想著,夏安年還是忍不住想起剛才那樣和諧溫暖的畫麵。

    女生纖細白嫩的手指停留在他之前給許致言準備的牛仔色襯衫上麵,和諧而美好。

    那隻比他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手,輕輕的在許致言的襯衫領口上拂過,像是要拂去他留下的痕跡。

    剛才一直看著還能夠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斷地在心裏確定著,許致言跟孟雪之間們並沒有什麽。

    然而現在,坐在冰冷的皮質後車座上,一路上恍恍惚惚,之前的畫麵就變得格外清晰起來,清晰到車裏映出的斑駁樹影,都仿佛帶著對他的嘲笑和憐憫。

    他甚至看到了許致言被孟雪整理領口時候,臉上可以稱得上溫柔的表情,就像曾經的每天早上,他給許致言打理一切的時候一樣。

    一樣專注的眼神,一樣飽含著溫暖的眼神。

    他甚至不能確定這樣的表情是他的幻覺還是眼見為實,不斷遠離和可能離去永遠分別的悲哀感和緊迫感,讓他越來越相信那就是真實的。

    也許沒有多久,許致言就不是他的了。

    甚至沒有任何緊密的關係了。

    在甚至沒有任何聯係了。

    那個每天給他無數個溫柔輕吻的人,那個在陰雨天和夜晚給他最安全的懷抱的人,那個無論什麽時候永遠願意站在他身後,給予最堅強最堅定的懷抱的人,也許就屬於別人了。

    他就一切都沒有了,沒有了。

    夏安年緊抿著嘴,甚至都不敢再呼吸。

    每一次吸入和呼出的空氣,仿佛都帶著尖銳的小刺,從喉嚨一直疼到心坎裏,一直讓人煎熬著。

    夏安年又想起許致言和孟雪一起離去的背影,那個身影再越來越濃密的斑駁樹影中若隱若現,直到逐漸消失不見。

    而身邊一直陪伴著許致言走過陰影和光明的人,卻不是他。

    再也沒有比這還要恐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