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倆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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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年稍微收拾了情緒,還是接通了電話。

    金澤明不是那種因為一些小事情就會聯係他的人,他像是一個獨來獨往卻又高貴不已的花豹,如果是他主動聯係,一定是有什麽正經的要事。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一些,當他隻是隨口說了感冒之後,就在細致的金澤明那裏囫圇而過的時候,夏安年卻忍不住升起一絲的自嘲,看,他已經成了隨口就可以扯謊的人,甚至不需要打什麽腹稿。

    原本以為是學校的事情,畢竟他大概有一個星期左右沒有去上過學了,也不知道夏葉東和謝羽清兩個人是不是跟學校聯係過,或者有什麽說辭。

    盡管去美國留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夏安年還是想在這個自己費盡千辛萬苦,那個人也給予了不少幫助才考上的大學裏,留下最後的,美好的印象。

    然而他沒有想到,金澤明說的確實許致言的事情。

    許致言醉酒了,許致言去酒吧了,許致言和墨言商在一起,許致言喝了混酒

    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但聽到許致言這三個字的時候夏安年就已經慌亂起來,連帶著那已經近乎熟悉的疼痛一起。

    直到匆忙又慌亂的掛了電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隻是已經快要空虛的心又突然灌進了巨大的石塊,兀自沉重起來。

    夏安年突然就想看一看那個他們自己一點一點布置的小家,想去看一看像是養孩子一樣養著的蛋黃。

    你們還好嗎

    我很不好啊

    夏安年忍不住苦澀的笑了笑,窗外早就暗下的夜色襯托著月光,在他臉上同樣灑下不慎明亮的光影。

    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不隻是第幾個了,卻又永遠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咍,不過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酒吧離大並不算很遠,然而之間的路確實彎彎繞繞的,直讓人心裏更不舒坦。

    金澤明一手托腮無謂的又談了口氣,突然有些羨慕後座上那兩個一個愁眉苦臉一個樂不思蜀的混蛋,不管怎樣,做夢的時候也要輕鬆些不是。

    好在司機師傅是個好人,也不是個聒噪的,看金澤明要抬著兩個醉漢,縱然看起來趕時間,也主動答應多等一會兒,讓他一個一個送上去,好在這倆醉鬼在學校還是一個宿舍的。

    可惜沒有他們舍友的手機號,金澤明恨不得不顧形象的在樓下大喊,但想到自己在學校裏被之前那個傻逼故意散播的名聲,在加上身邊這倆在別人眼裏還是鑽石王老五的帥哥,也隻能想想算了。

    況且,這二位平日裏牛逼哄哄的樣子,估計總是大聲喊叫了,他們舍友也不過是在被窩裏掏掏耳朵翻個身,繼續裝作沒聽見一樣睡個好覺吧。

    都是人品啊

    金澤明隻能無奈任命,先費力的托起待著沒事兒練了一身肌肉的許致言,一邊兒走一邊兒罵了個遍。

    好在這個還是好哄的,雖然一直喃喃著夏安年的名字,聒噪是聒噪了點兒,但是隻要騙著說去找夏安年,腳下還能跟著往前走兩步,倒也沒有那麽累。

    在宿管大爺不耐煩的抱怨聲裏進了宿舍樓,幸好他們住的也不高,金澤明不耐煩的敲了敲門,聽見應聲的才鬆了口氣。

    許致言和墨言商不用想就沒帶鑰匙,這要是沒人,白跑了一趟不說,還得給這倆醉鬼找地方住,平白又得浪費。

    劉浩然一開門看著一個不認識卻有些狼狽的俊秀青年,托著個彪形大漢就先是一驚,連帶著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不是他膽子這位臉上的每個表情都不遺餘力的表明了,他是來討債或者揍人的,劉浩然甚至忍不住過了一遭,他這個潛心學習和工作頂多打打遊戲追追女神的五好青年,是不是在不自覺中惹了什麽人,或者是,招了什麽妒忌

    金澤明看著這個學弟站在門口愣愣的也不讓開,臉上的表情更是不耐煩,好家夥,他的時間就是金錢好吧。

    “許致言,是你舍友吧喝多了夏安年拜托我把他送過來。”金澤明特意說了夏安年,想著序號字眼平日裏高調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和夏安年關係的樣子,估計他舍友也多少知道一些,扯張虎旗好成事。

    果然,劉浩然一聽夏安年的名字就卸下了防備,無奈的伸手接過果然已經醉的有些神誌不清的許致言,“送到宿舍,果然是吵架了。”

    “什麽”金澤明揉了揉自己被壓得不舒服的肩膀,隨口問了一句。

    劉浩然卻不願意多說,對著不認識的人又是一副有些冷淡的樣子,卻還是真誠的道了謝,“麻煩了。”

    金澤明無所謂的揚了揚手,轉身快步走了,這哪兒是一句麻煩了就能解決的事兒,是錢,是錢好嗎。

    下樓時候司機師傅果然還等在那裏,看著對方著急的恨不得圍著出租車團團轉的樣子,金澤明趕緊加快腳步走過去,“不好意思耽誤時間長了,我拉他出來,您先走吧。”想了想,金澤明特意多抽了張錢遞過去。

    那司機師傅一看錢給的多,瞬間就喜笑顏開,動手幫著金澤明把墨言商巴拉下來,開著車頗為美滋滋的回家去了。

    金澤明看著懷裏抱著自己胳膊可勁兒磨蹭的人,再伸手掏掏已經空無一物的口袋,臉色在夜晚中依然看得出又黑上了幾層。

    越想越不忿,看著懷裏墨言商的嫩臉,金澤明伸手用力的捏了捏,直到那一直做著美夢咧著嘴的某人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才覺得心裏鬆快了一些。

    獨痛苦不若眾痛苦啊

    任命的拖著墨言商上樓,劉浩然再開門的時候看著去而複返的金澤明瞬間如實重負,對方還沒開口就趕緊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咋,咋弄許致言瘋了似的跟我要夏安年呢”

    金澤明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許致言胡亂揮舞著雙手聲音都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