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番外)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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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冉投過去一記警告的目光,“與你無關。”

    祁大衛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嘴角一直噙著聖人一般的微笑,太完美了,陸仁甲仿佛就是為了穿他設計的衣服而生的一樣。

    予冉有些等不及了,因為在鎂光燈下陸仁甲一個又一個的動作、表情,都挑戰著他的生理底線,“什麽時候結束。”

    祁大衛笑了笑:“急什麽,後麵還有2套。”

    陸仁甲看著眼前的鏡頭,仿佛光線什麽都跟漩渦似得轉了起來,他眼角餘光還能瞄到祁大衛和予冉在交談,什麽關係,他們是什麽關係?一時間大腦隻剩下這麽幾個字,其他的一片空白。

    拍完最後2套,予冉二話不說把人直接帶走了,就跟龍卷風似得迫不及待。陸仁甲還在意剛才拍攝看到的一幕。

    忍了好久之後,才問:“你”

    “以後不許接祁大衛的廣告。”

    陸仁甲說話被截胡,隻得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啊?”

    “這個李墨華。”予冉氣急敗壞地砸了一下方向盤,“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事?”予冉瞪了他一眼,氣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不斷,“你居然敢問我什麽事?剛才在鏡頭麵前擺放了那麽多姿勢。”這些姿勢還都他沒有見過的,全是祁大衛那個王八蛋!

    陸仁甲皺了下眉,臉色有些微冷:“什麽這麽多姿勢?你”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是工作。”

    予冉當然知道這是工作,還是他在未知的情況下默認的工作,想起祁大衛那變態,理智全都被狗吃了,“以後不準當他的模特。”

    “你很在意他?”陸仁甲問出這五個字的時候,心髒仿佛被人撕了一道口子,隻是表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地看著窗外。

    “在意他?我吃飽了撐得!”予冉瞪了這家夥一眼,他明明是在吃醋,難道還不明顯嗎?

    陸仁甲想,他又不是第一次出來拍廣告,為什麽前幾次予冉的反應都不是很強烈呢?他拿出手機,把予冉和祁大衛的名字放在了一起。

    看到了多年前兩人合作的新聞,他一張張頁點開來看,過程中幾度忘記了呼吸,過了一會兒,他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吐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整個肺都是冷的。

    “送我回家。”陸仁甲突然說。

    予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了?”發現他臉色似乎比剛才要略青,不覺擔憂“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路邊,一輛白色b停了下來,樹影斑駁地落在了車身上。

    予冉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蹭了一手心的冷汗,“怎麽回事?哪裏不舒服,別回家了,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醫院?陸仁甲目光慌亂了起來,“不,不去醫院。”他握著予冉的胳膊,“我不去醫院。”

    予冉覺得他反應有些古怪,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把他送回了家裏。他開始回想陸仁甲在那次受傷之後,似乎一直很抗拒醫院,難道是報告出了問題。

    想著想著,不覺手裏的糖加多了兩勺。

    他泡了糖水,拿出廚房,發現陸仁甲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下巴和脖子連成一道誘人的弧線。

    予冉咽了咽口水,把糖水拿過去,放在桌麵時,發出清脆的聲音,震醒了陸仁甲。

    “喝點糖水吧。”予冉拉回一腦子的齷蹉思想,清了清喉嚨。“你真的沒什麽事?”

    陸仁甲抿了口糖水,這甜度,都快趕得上吃糖了,他又原封不動得放在了桌上,說:“沒事,你先回公司,不用理我。”

    予冉本來就是想去醫院查一下陸仁甲的病況,但是冷不丁聽到陸仁甲竟然毫無依戀地讓自己走,他心裏愣是衍生出一股悶氣。

    麵對空氣這突如其來的安靜,陸仁甲垂著腦袋,壓根不敢去看予冉。

    予冉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放在陸仁甲身上了,但是這人偏偏有跟你繼續耗的打算。

    “你根本就不是不舒服,告訴我阿仁,發生了什麽事?”予冉雙手扶住他腦袋兩邊,把他固定住,隻能直視自己。

    陸仁甲皺眉,錯開了予冉的目光:“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陸仁甲這話剛說完,就被予冉報複性地咬住了嘴,他吃疼地皺了皺眉,但雙手被予冉控製住,掙脫不開。

    “告訴我。”予冉在他脖子那裏喘息,這裏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隻要往這個地方輕輕一咬,血液就會噴薄而出,灑他一臉。

    但是陸仁甲就是死活不說,嘴巴比那死蚌還要難撬開,予冉拿他沒有辦法,挫敗感頓生,一拳砸在沙發上。

    陸仁甲閉著微顫的眼睛,沒有等到任何反應,之後他聽到一聲氣急敗壞的關門聲,睜眼時,予冉已經不見了。

    陸仁甲馬上跑到門邊,把鎖鎖上,像是剛跑完百米衝刺,全身的力氣都花在這上麵,此刻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

    明明隻要一句話就好。

    隻要問上一句話,就不用再猜度,可是他問不出,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問不出。

    陸仁甲來到衣櫃邊。

    雙手像是灌了鉛似得,這是他們平常使用的衣櫃,在他眼前卻是會摧毀眼前生活的猛獸,直至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這段感情麵前,一點也不堅強。

    衣櫃門被打開的那刻,他像是到了一處陌生地方,視線到處亂飄,甚至把幾個行李箱也打開來。

    沒有

    沒有

    陸仁甲在亂了一地的衣服裏屈膝坐著,手肘支著膝蓋,掌心托著額頭,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忽然他勾起了嘴角,像是在自嘲。

    原來,在經曆過跟周泰的感情之後,自己一點也沒有成長。

    剛才他隻是看到娛記報道一篇以前的新聞,又開始像烏龜一樣,縮回到自己的殼裏,拒絕相信別人,還把人給氣走了。

    陸仁甲升起了一絲的委屈,可就算鬧脾氣,也請你留下來哄哄我好嗎?

    突然,一個暖洋洋的觸感包裹著自己,驅散了內心裏的陰暗,像是一道光,他親吻著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