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番外)坦白從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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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要推開我,恩?”予冉單手捏著陸仁甲的下巴,居高臨下地逼問,目光咄咄逼人。
“你太凶了。”
予冉:“”
放屁,我以前也凶怎麽沒有見你躲過?予冉重重地坐回駕駛座,這時候一輛s快速得開過他們麵前,予冉想起了什麽,臉色陰沉了下來,就跟壓著朵烏雲似得。
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給李墨華發了一條短信,你丫的到底跟陸仁甲說了什麽!
李墨華正在吃午餐,看到這條信息差點把嘴裏的飯給吐了出來,陸仁甲這個小混蛋不會被予冉的美色勾引了,一切都告訴他了吧?
不對啊,小甲不是這樣的人,呸,一定是予冉想到了什麽沒證據,框他來著!老狐狸!
不到一會兒,予冉的手機叮咚一響。
你小子有毛病吧?我能說什麽呀?
予冉氣得把自己的手機扔到了後座上,陸仁甲被他嚇了一條轉過頭看他,“又發什麽神經。”
“對,我就是在發神經。”
一句話堵得陸仁甲沒有話說,加上車裏的空調溫度開的比較低,他有些發冷,就縮到一邊睡覺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搭了一件外套,車裏的空調溫度也調高了。
“醒了,下車吧。”
不知道予冉在這裏等他醒來,等了多久,陸仁甲低著頭,心裏滋生出一種複雜的情感,這種情感好像是愧疚,但又不完全是愧疚。
總而言之,還是保持沉默吧。
“有完沒完!”予冉打了一下他的頭。
陸仁甲:“”
“剛不讓我親,現在還不想跟我說話了?”
陸仁甲摸著腦袋,無辜地看著他,“要說啥?”
“自己不會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被人帶去賣了都不知道。”
陸仁甲剛才沉溺在自己的心理活動中,哪裏知道予冉帶他來了什麽鬼地方,跟著予冉走出來,是兩排綠色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往前一看,有個看起來硬邦邦,方方正正的一間白色房子。
“這裏是哪兒?”
“靈堂。”
陸仁甲:“”
他這才注意到予冉手上拿了一束小雛菊,大概是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買的,予冉是要來拜祭什麽人?
靠近白色房子的時候,陸仁甲站在外麵,看到裏麵有很多張照片,有年輕的,有年老的,有男的,有女的。
這些照片都是黑白的。
予冉走近正中央的位置,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眉宇間看得出有幾分予冉的影子,陸仁甲指甲掐到了自己的掌心肉,但他渾然不知道疼。
“媽,我來看你了。”予冉換掉花瓶裏有些枯萎的小花,把自己帶來的小雛菊換上,“老頭死了,死的很狼狽,我前兩天聽予靜說,那邊的警察已經查出老頭是林初害死的,現在準備起訴他了,你在下麵要是碰到他,讓他下輩子做個好人,別那麽自私,人死了,什麽帝國都是活人的事情了。”
他感覺到陸仁甲的靠近,並且抓住了他的手掌,嘴角微微一勾,“對了,媽,今天帶了兒媳婦給你看。”
予冉把陸仁甲扯到自己胸前,“很可愛對嗎?”
陸仁甲頂著一張窘迫的紅臉,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別鬧。”
“媽,你看到沒,你這兒媳婦臉皮多薄,放心,我會好好疼他的。喂,你就沒有什麽要對你婆婆說的嗎?”
陸仁甲這才慢慢地抬起頭,照片裏的女人微笑著,眼神就像教堂裏聖母瑪利亞那樣慈祥,他緩緩地開口,“阿姨”
“什麽阿姨,該改口了啊!”予冉捏了捏他腰間的肉。
陸仁甲扭了一下,臉更紅了,就跟一個大西紅柿似得,“媽”
予冉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媽,你要是泉下有知能不能讓你兒子別那麽凶?”
予冉挑起眉,能耐大了,居然敢當著我的麵跟我媽告狀?!“媽,我下次再來看你,這兒媳婦不聽話,得回家調教一下。”
“予冉予冉”陸仁甲一路被扯著走。
車子開回了他們住的那東大廈。
陸仁甲隱約猜到要發生什麽事了,真相拿出手機讓哪個人給他來個電話,哪怕是讓他走商業場他都樂意,可是手機剛拿到手,就被予冉給繳了。
“手機”
“今天誰都別想打擾我坦白從寬。”
啊?坦白從寬?什麽意思?陸仁甲被他一路從電梯帶到了家裏,一回到家裏,他就跟衣冠禽獸似得扒了他那身礙眼的皮。
“等等你不是說你要坦白嗎?”陸仁甲被他逼到沙發,一拌腿就砸上去了,手一抬,把桌上一裝著水的玻璃杯子掃到了地毯上,透明的液體很快浸潤了地毯。
“我喜歡壓在你身上坦白。”
“別鬧!”陸仁甲擰著眉,卻不怎麽抗拒予冉壓在他身上的行為,“出去了大半天,倆大男人身上全是汗,你不嫌惡心啊?”
“我回國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媽。”予冉幹脆趴在了陸仁甲身上,這一段陰暗的過去,他藏著捂著不讓人發現,可他知道,這道深淵,若不去麵對,讓它暴露在陽光底下,總有一天它會長蟲,把人心也給腐爛了。
如果繼續守著這個秘密,終有一天,他跟陸仁甲會因為這道深淵,從此背道而馳。
“我爸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我媽就是受害者,當時我們還沒有去國,家裏就我、我媽、我爸三個人,我爸經常經常帶著朋友回家,我小時候不明白,但是那一晚我什麽都看到了,他們幾個一起一起欺負我媽。”予冉瑟瑟發抖,好像是回到小時候,那個時候的他懵懵懂懂,站在門外,媽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他。
“媽媽讓我救他,可是可是我沒有。直到我被帶去國,我都沒有救到她,她忍受不住那份屈辱,沒了,永遠的離開了我。”
陸仁甲脖子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滑落,他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抱住了予冉,他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他就像是一個劊子手,把予冉過去的傷痛血淋淋地挖開剖開,逼著他重新麵對那個曾經無助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