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暴風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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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陸仁甲皺著眉的掙紮,但高燒的餘勁讓他提不起勁,這時候他才發現趙宇軒原來穿著一件白大褂,臉上也開始帶起了口罩,五官被罩住,根本看不出他是誰。
“你!”陸仁甲隻覺得臂膀上像是被人紮了一針,針水注入身體裏,讓他產生了比高燒更加眩暈的感覺。“那是什麽東西”
“睡一覺,你睡一覺就沒事了。”趙宇軒麵無表情地把昏迷的陸仁甲抱住,把他放在準備好的推床上。
若無其事地把他推走。
在醫院裏,誰都不會留意這樣的一個畫麵,醫生推著推床出入,是一個很常見的現象,但很多勾當就是這樣光明正大在人們的眼皮底下。
到了醫院後門的一個角落裏,趙宇軒換了衣服,把陸仁甲轉移到輪椅上,偷偷地把人運輸出去。
“出來了。”樓言從望遠鏡裏看到趙宇軒和陸仁甲的身影從醫院裏走出來,剛說了句話,望遠鏡就被莊昀搶了過去了。
樓言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放心,以趙宇軒對他的緊張程度,你的意中人暫時不會有事。”
莊昀知道樓言說的“暫時”是什麽意思,把趙宇軒吸引過來,其實是他們的計劃之一,在審訊過程中,那兩個人已經把他們販毒的事實交代了,也對殺害堆填區裏的那兩個人供認不諱。
但這些對莊昀來說,遠遠不夠,他想要摧毀的是海可卡的供應鏈,這個他原本在幾年前就已經要摧毀的毒巢,也是導致他ps的根源。
所以當他知道趙宇軒就是這個供應鏈背後的最**ss時,就跟樓局策劃了這起請君入甕的局。
根據樓言做出的側寫,趙宇軒是一個控製欲非常強的人,甚至已經到了病變的程度,他絕對忍受不了陸仁甲三番五次想要從他身邊逃走。
作為海可卡的供應者,最了解它本質上的東西,如果他要控製陸仁甲,就一定會要用到海可卡。
而他會去的地方,肯定就是供應這玩意兒的總部。
但即便布局經過反複推敲已經很周密,但莊昀有了程小虎這個前車之鑒,此時也難免會有些心裏沒底,特別是搭上陸仁甲。
“予冉那邊手術做完了嗎?”
“做完了,醫生說炎症引起的並發症,現在麻醉藥還沒過,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可以趕在他清醒前把人送回去。”
莊昀沒敢問運氣不好怎麽辦,對他來說,黃金時間很短,絲毫都不能有差錯,海可卡比普通毒品的依賴性要強,如果真的一針下去,想要戒掉就要花更多更痛苦的時間。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這樣的差錯。
樓言看他複雜的神色,已經猜到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了,嗤笑一聲,“莊隊,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以前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的你,我都快不認識了,該不會年紀大了,怕了吧?”
莊昀眯了眯眼,敢說他年紀大?“小子,咱們好像才剛認識2天都不到啊。”
“你充分演繹了,年紀大除了做事畏首畏尾這裏怕那裏怕之外,還有健忘這回事。”樓言說完,連個反駁都不給他,就把耳塞塞到耳朵裏了,氣得莊昀一把扯掉他耳機。
莊昀瞪了他一眼,假公濟私說道:“執行任務聽什麽歌。”
“靜心,把耳塞還回來。”
莊昀下意識看了眼那個耳塞,款式不是最新的,應該是幾年前的了,這小子連鞋子都是名牌貨,不至於連個耳塞都要用幾年吧?又不是什麽大牌子。
“開車吧,你看我幹什麽,你的意中人就快要被牛魔王帶跑了。”
莊昀下意識看了眼外麵,果然看到趙宇軒的車開了,這王八蛋!樓言看了眼氣急敗壞的莊昀,嘴角若有似無地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味道,修長的手指纏繞著黑色的耳機線,眸光一點一點變得深邃。
在他們的車子背後,整個警察局的人幾乎是傾巢出動,像是潛伏在夜色裏的黑鴉,隨時啄食這個城市的腐肉。
一如莊昀等人的推斷,趙宇軒所在的位置與緝毒部門近期偵查到的毒巢位置很靠近,這一次是狐狸自己露出了他的尾巴。
苦守多年的前線隊員,也都舒出一口氣,就好像是悶了很久的炎熱天氣,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榨幹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場及時雨。
每個人心裏都鬆了口氣,平靜之後,興奮在他們心中異軍突起,眼睛就像是黑夜裏的狼,發出了緊迫盯人的光。
“都給我住,都等了那麽多天了,不著急這一時,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操控室裏的樓局發號施令,久經風霜,他已經鍛煉出處變不驚的處事方式了,眼睛裏隻有堅定的光芒,對正義的唯一信仰,清除這座城市痼疾的使命。
陸仁甲醒來的時候,手腳再次被撩鎖困住,這一次不會是在夢裏了,因為扣住他脖子的那個東西,帶著倒刺,刺破了他的頸部皮膚。
“咳咳”
頭頂壓下來一隻大手,陸仁甲緩緩睜開眼睛,頓時瞳孔一縮,咳嗽地更加厲害。
“若軒。”趙宇軒把臉貼過去,陸仁甲皺著眉別開臉,但這無疑是加深了倒刺刺入血肉的深度。
“你不要命了!”趙宇軒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他雙手固定住陸仁甲的腦袋,那雙眼就像是看仇人似得看著他。
“不準你用這個眼神看我,我不準!”趙宇軒突然低下頭,啃咬住他的唇瓣,陸仁甲嘴巴上都是血,隻能發出咽嗚聲。
陸仁甲被咬狠了,兔子也露出了大尖牙,刨了趙宇軒一口,吐出了嘴裏的鮮血,“要麽你就殺了我,要麽你就放了我!別對我做這些惡心的事。”
“我惡心?那個男的這麽做你就覺得開心,我這麽做,就讓你覺得惡心?”趙宇軒摔破了桌麵一瓶威士忌,聲響很大,外麵有人探頭進來。
“出去!都給我出去!”
那些人看起來十分懼怕趙宇軒,都縮著肩膀走了,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