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幹嘛？那裏大把醫生守著，有你什麽事。”予冉沒好氣地撩了他一眼。

    “那就隻能先去警察廳了。”陸仁甲把自己的手機開機，予冉警覺性地睜大眼眸，一把將手機搶過手，瞪著眼睛就跟發現出軌的妻子那般發狠。

    “你想要打給誰。”

    “莊昀，朝廷有人好辦事，上次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那兩個民警的辦事效率，要是按著程序走，我們的案子肯定押到下個月都不可能會處理。”陸仁甲把手覆蓋住予冉的手，指尖蹭了蹭那不算細膩的肌膚，輕輕滑動，像是在跳圓舞曲似得轉圈。

    予冉立刻在這種難度係數不高的撩撥裏，敗下陣，整隻手就好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那“火苗”直取他手心，有些得隴望蜀地劃過，順利勾走了手機。

    “你！”學壞了，他想，

    陸仁甲眼睛彎了一下，好不勾人，予冉沒忍住撲了過去，卻被一掌撐著腦袋，陸仁甲身體往後靠，伸長了脖子，躲避著自己養的巨型犬，此時，對方接通了電話。

    警察廳裏的人各自忙碌著，在這裏坐了十五分鍾，電話已經響了好幾十個，其中不乏小孩子玩電話的。

    陸仁甲喝著水，靠在不大舒服的木製椅子上，也不知道是木椅太硬了還是他太瘦，硌得骨頭疼，幾分鍾變換一個姿勢。

    有一個警察終於憋不住，捂臉大喊：“現在的小孩都吃什麽長大的，腦子隻有葡萄那麽大，明知道警察叔叔沒有分身術，還瞎折騰，簡直胡鬧！”

    埋頭統計數據的女警抬起頭來，臉色蠟黃，“我現在看到數字就想吐。”

    “你加油，莊隊就等著你數據，順便提醒你一下，下午……恩，兩點。”

    女警躁狂地仰天長嘯，“我都已經推了2個相親飯局了，嫁不出去，莊隊娶我嗎？！”

    莊昀走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一句話，手裏的文件夾輕輕地砸在女警後腦勺上，聽見她嚎了一聲，眼眸彎了起來，“你要是再這麽毛毛躁躁的，我都不敢要你了。”

    聽到莊昀的聲音，陸仁甲背脊骨就跟綁著一根木棍似得，挺直了。

    莊昀看到他了，眼球放光一般閃了一下，他身後還跟著樓言，那人還是讓人覺得像是一隻高貴的波斯貓，跟在自己主人身後。

    修長的眼線長得十分好看，眼角是往上長的，勾出一抹輕浮的弧度，此刻這雙桃花眼淡淡地瞥了女警一眼，“讚許”地笑道：“有理想。”

    女警哎喲喂一聲，自個兒摑了一巴掌。搶樓博士的人，你是膽子長毛邊了嗎？

    陸仁甲:“……”這警察廳裏的怎麽一個個都是活寶？

    莊昀從接到陸仁甲電話開始，一顆心就好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似的，現在紮紮實實看到到了人，又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任何傷痕，才暗自鬆了口氣。不料看到予冉跟防賊似的看著他，頓時又覺得好笑。

    “沒事就好。”莊昀點了點頭，在他對麵坐下，樓言也跟著坐了下來，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望著遊戲，仿佛跟這裏隔離了似的。

    莊昀看了予冉一眼，在那風霜刀刃般的眼神裏笑了，“我以為我們可以好好說話。”

    予冉冷笑：“我不是還沒有說話嗎？”

    “是這樣的……”陸仁甲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為避免什麽話都還沒有說，這兩人已經率先打了起來，他不得不介入到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卻隻換得樓言冷冷一笑。

    陸仁甲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又那一句話踩到它尾巴了，茫然地目光看著莊昀。

    但莊昀此刻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咽了咽口水，跟著緊張，因為他怕這個“小公舉”又要開始毒舌。

    “真是一朵盛世而開的……白蓮花。”樓言歪著頭，眼睛裏沒有任何笑意，嚴肅得好像是站在國旗下跟莘莘學子談理想的校長。

    莊昀摑了摑其後腦勺。“別給我添亂了……具體事件，小陸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確是證據不足，程序可能走不了。”

    “別見到美人就忘記自己手頭上還有兩個案子，我們沒有精力去應付這些瑣碎的事情了。”樓言盯著手機，就好像屏幕上開出花兒來似的。

    “你隻是來旁聽給意見的，不是來搗亂的。”

    樓言頓了一下，桃花眼微微向上挑，嘴角帶著冷峻的笑意，“這就是我的意見。”

    陸仁甲隱約感覺到樓言不對付他，但是他還沒有咂摸出中間是什麽味道，予冉就站起來，“我們知道了，而且也看到了，你們的確是非常忙，也不占用你們寶貴的時間了。”

    陸仁甲一把被攥住手腕骨，強行拖了出去，剛才那女警揉了揉眼睛，“我是統計出幻覺嗎？剛才那個……是大明星陸仁甲？”

    “大明星不都是在人世間行走的凡人嗎？他是多了兩個眼睛還是長了2個嘴巴了？”在掉根針都聽得見的警察廳裏，樓言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兀，猝不及防將那些人出竅的靈魂一把拉了回來。

    電話鈴、匯報聲、鍵盤敲打的聲音，一時間全都正常運作，像是被人按下了播放鍵似的。

    莊昀想打又狠不下心打，懊惱地錘自己一下，追了出去。

    “這麽會照顧人，也不往自己身後看一下，心疼我一下會死嗎？”樓言旁若無人地嘀咕了一聲。

    聽到的人驚起了一身的寒毛，這話……難道這樓博士，真的如傳言所言那般，是個彎的？

    對象還是他們的莊隊！太彪悍了！

    “予冉，你幹什麽呢？不是什麽都還沒有說嗎？”

    “他們日理萬機，我們這些小事能入他們的眼嗎？沒看到那塊白板上的照片？”

    剛才陸仁甲和莊昀打招呼的時候，廳裏的警察正在把一塊白板往二樓上送，虧得予冉視力50，才看清那些都是人體被肢解的血腥畫麵，並且用一二三四的序號標注起來，都是不同人的樣子。

    予冉之前拍過刑警片，很清楚這種情況應該是出現連環凶殺案了，按樓言剛才話裏的意思，他們現在手上應該不止這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