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小不忍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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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姨娘突然行這禮,這可折煞安歌了,我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原本我也隻是因著那次的事有些氣不過這才對二姨娘冷言了幾句。二姨娘突然這麽賠禮,這可驚著我了。”喬安歌說著,語氣裏的誠懇讓趙玉蓮都快要辯不清她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見喬安歌話裏的內疚,趙玉蓮隻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隻得順著她的話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安歌當真生我的氣呢。”

    喬安歌笑顏如花的將趙玉蓮扶著坐到了一旁,親昵的如同對待親生母親一樣,這讓趙玉蓮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突然的改變,顯得有些別扭,但到底沒太明顯。

    “姨娘,其實自那次的事後我一直都想尋個會同您將那天的事說清楚,可惜我的身子沒有恢複,父親也不讓我出院門,差人前去先姨娘,可是姨娘也是身子不適,便就一直拖著了。”

    喬安歌邊說邊轉身給趙玉蓮砌茶,麵上若無其事的說著,然而餘光卻在注意著周圍的人,她的麵前隻有煙兒是正對著她的,其他人都守在屋子的央或門口。

    她輕輕勾起嘴角,將放在衣袖裏的東西在茶杯上輕微一彈,有什麽東西放到了茶杯,正好看到的煙兒隻是微微有些訝異,但隨後恢複如初,隻是眼多了一抹笑意和幸災樂禍。

    喬安歌將剛砌好的茶端給了趙玉蓮,趙玉蓮看著喬安歌眼裏的無辜,知道她怕是已經開竅了,看樣子以後要對付她可就不像之前那般容易了。心裏思索著,接過喬安歌遞來的茶,將它放在了一旁。

    誰知,喬安歌眼裏劃過一抹異光,接著低下了頭有些失落的說道:“看來二姨娘還是在怪我方才說的話,本想著給二姨娘敬杯茶,望二姨娘能不計前嫌,沒成想姨娘原來已經開始怨安歌,連安歌敬的茶都不願喝了。”

    經喬安歌這麽一說,周圍的人看趙玉蓮的眼光就不一樣了,這裏畢竟是喬治的院子,院裏自然有不少喬治的侍衛或丫頭,其也有不少是當初打仗時便跟隨,對於喬安歌這個嫡小姐他們自然是偏頗的,所以方才喬安歌才會那麽不顧及的衝趙玉蓮說那番話。

    因為她知道那些人都是喬治的死忠,在這府裏是向來隻聽從喬治的命令,就連趙玉蓮都不能隨意指使他們,對於喬治非常疼愛的喬安歌,他們的心裏自然也是對喬安歌有些偏向,方才的那些話他們自然是不會和喬治多說。

    但若是趙玉蓮先不敬的話可就不一樣了,且不說姨娘的地位本就不能和府裏的嫡親小姐相提並論,喬安歌方才的那些話頂多被人說個不孝,不知禮義。但若是趙玉蓮給喬安歌臉色,那就是以下犯上,枉顧女德,後果可不是被訓兩句就能劃過去的。

    所以,趙玉蓮縱使心裏多嫉恨喬安歌,她也不能明麵上和喬安歌對著幹,這會兒被喬安歌先出說道兩句,她心裏一顫,隨後拉過喬安歌的安撫道:“瞧你這孩子說的哪裏話,安歌為我砌茶我自然是欣慰的,這茶我喝就是了。”

    說著,趙玉蓮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想著總歸喬安歌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什麽,至於在茶裏下毒什麽的,喬安歌還沒這麽蠢得把嫌疑弄到自己身上。於是便放心的喝了起來。

    喬安歌見她喝了茶,眼裏閃過一抹靈光,隨後低下頭,以掩飾嘴角泄露出的笑意,沒錯,下毒她確實不敢,別說自己逃不過嫌疑,還便宜了趙玉蓮,不過不能下毒不代表不能下藥啊。

    就在回來之前,喬安歌特意讓白礬送她一程,把她送到王爺府大門,期間,喬安歌避人耳目的借由身子不適,將白礬拉到了一旁,向白礬討來那藥。

    剛開始白礬還很訝異,完全沒想到喬安歌會和她討那藥,雖然她確實有,不過她實在想不到喬安歌拿它來做什麽,喬安歌不願將她的處境告訴她,隻得隨口撒了個謊,那單純的丫頭就把藥給她了。

    這會兒被她用在了趙玉蓮喝的茶,雖然還沒想到奈何她的辦法,不過像這樣耍著小段懲治一下她還是做的來的。

    趙玉蓮喝了之後,喬安歌就上前將茶杯拿了過來,遞給了院的下人,讓他們再去砌一壺茶來給喬治備著,下人領命前去,趙玉蓮因為心篤定了喬安歌不會如何,自然也沒有多加懷疑。

    隨後喬安歌又和趙玉蓮周璿著,不知怎的問到了定製冬衣的事,說來上次趙玉蓮便是借著這個由頭給喬安歌下的套,喬安歌心裏記著,便不由得多問了兩句,不過由於對這類事不是太清楚便沒有再多問。

    又過了一會兒的功夫,趙玉蓮不想再和喬安歌待下去,她這次來本就是為了激怒喬安歌的,誰知目的沒達到,還反將喬安歌的心思開了竅,這可真是得不償失,她心裏慪著,自然不願再多待。

    喬安歌看出她的心思,暗想著隻怕藥的時間也快發作了,留她在這裏倒讓她自己有了嫌疑,便起身說道:“看來父親實在是太忙了,今日又有些天晚,我看我還是明日再來好了,二姨娘是要同我一起離開,還是要在這裏等父親?”

    沒有喬治的允許,她作為妾也不方便在這裏多留,見喬安歌起身離開,她縱然想多留也得事先通告喬治,這會兒自然是留不得了。

    於是跟著喬安歌起身,也打算離開,便說道:“這幾日相爺實在有些忙了,安歌剛回來身子疲乏,還是先回房休息才是,我還有不少內事要處理,也得回院裏了,不如安歌與我一起吧?”

    喬安歌點頭,她的院子在西麵,而趙玉蓮的院子在後院內宅,和她方向背馳,隻不過是一同出院子的路,她也不信她在父親的院裏還敢做什麽。

    於是,兩人便準備一同離開,誰知這時,喬治卻先回來了。

    原本他這幾日因為二王爺回京的事心煩意亂,猜測皇帝心思的同時,又要召集幾個心腹探討接下來的應對,都有些心力交瘁,麵上也是憔悴些了。

    再加上擔憂喬安歌的安危,雖說淩天珩也跟著一路,但子女在外,心裏怎麽都是擔憂的,正巧這時,王伯來通告喬安歌已經回府,這會在他院裏等他,他心下一喜,也顧不得裏的公事,起身就朝著院子而來。

    剛進院子便碰上正要離開的喬安歌和趙玉蓮,趙玉蓮見到喬治,因為方才被喬安歌算計的心一喜,上前正要問候兩句,誰知喬治卻先避開了她,直接走到喬安歌麵前。

    她動作一頓,麵上的笑意也變得僵硬,但隨後她便收起失態的動作,安靜的站在了一邊。

    喬安歌見到喬治的時候,心有些意外,她不過才離開兩日,怎的喬治的臉上都有了憔悴之感了,她雖有預感因為二王爺的事他必定會有些忙碌,但也沒想到他竟焦慮成這樣,頭上的竟都鑽出幾根銀絲。

    看著喬治一臉的放心和欣慰,她不禁鼻頭一酸,行了個禮,“女兒不孝,讓父親擔憂了,不知父親這幾日過得如何,怎的這麽憔悴?”

    喬治扶起她,這幾日的擔憂也放下許多,“不礙事你安全回來便好,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回來了也不說先回房歇息,怎麽跑這裏來了?還在這裏等這麽久。”

    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不過喬安歌還是能聽出他話裏的擔心,自上次她險些醒不過來之後,喬治是徹底怕了,平日裏對她比以往更加上心不說,時刻都在擔心她出事,這讓喬安歌心裏歉疚的不行,但也不便多說什麽,隻得多加孝敬他,將他作為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待,真正的親人對待。

    這時,趙玉蓮心甚是不滿的看著他們,自從上次的事後,喬治便對她愛答不理的,她這幾日因為他太過忙碌,夜夜替他送來補湯,這才讓他對她不至於太過冷淡,但是喬安歌一回來,她便又隻能被這麽忽視。

    想著她這幾日為他這般上心,他卻仍是不將她放在心上,心下有些慪氣的出聲打斷了兩人,“幸好安歌回來了,這幾日相爺可是待在書房都好久了,上了早朝回來便直接去了書房,就連休息都是在書房歇下的。”

    喬治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趙玉蓮,沒想到她竟也在,這麽說方才她們一同在院裏等她,兩人沒發生什麽?不過比起這個他還想到了他今日好像沒有找趙玉蓮才對,她也知道他在書房,那她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是知道安歌在這裏?

    想到這裏,他有些黑下臉,不愉的看著趙玉蓮,語氣冷淡的說道:“你怎麽會來這裏?我記得我並沒有通知,你明知我在書房,還來這裏,難不成你是知道安歌要來,特意在這裏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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