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素在我的生命裏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到她忽然打來的電話，我忽然有些懷念。

    我把手機放在耳邊，她淡雅的聲音很快飄進了我的耳朵裏。

    “喂……卓然，好久不見。”

    我心裏一陣感觸，我們倆卻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秦姐今天怎麽忽然想起我來了？”

    秦如素也沒和我客套，“我也沒什麽事，是過幾天要回北京，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見個麵兒，畢竟我在北京的老朋友也不多。”

    我心裏盤算著下周我人還在北京，別說我還真挺想她的，以前她和她的“紫調”酒吧，是一份讓我很眷戀的回憶。

    我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啊！到時候你回來之前提前和我說。是你自己回來，還是和你先生一起回來啊？”

    “我自己回來，他生意很忙，這些天一直在各處飛。”

    “那我到時候去機場接你，你提前告訴我是哪趟航班。”

    秦如素淡淡的笑了笑，她也沒和我客氣，欣然接受了。但她隨後話鋒一轉，卻讓我笑不出來了。

    “你和夢寒怎麽樣了？到時候你帶著她一起來接我唄！”

    我感覺笑容頓時僵在了臉，我不知道該怎麽和秦如素交代，於是一帶而過，有些事情電話裏一兩句說不清楚。

    我含含糊糊的敷衍了過去，結束通話以後，我心情鬱悶的坐在沙發抽煙，很多往事像一部老電影，溫馨又淒涼的在我眼前掠過，我和空姐的愛情，像“紫調”，再美好的事物都會成為過往雲煙。

    我曾經以為我們的愛情固若金湯，但在高嘉晨，葉梅，梅雪嫣這些人相繼的出現在我們間以後，我才發覺其實是內憂外患，最後土崩瓦解。

    “你在想什麽呢？”

    當我沉浸在往事裏的時候，梅雪嫣的聲音仿佛像從天邊飄了過來。

    我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她應該是剛睡醒，臉還掛著別有一番魅惑的慵懶。

    “哦……沒什麽……”我趕忙掐滅了手裏的香煙，琢磨著該怎麽和她開口。

    梅雪嫣走到我身邊坐下，莞爾一笑，“不見得吧？！我怎麽感覺你有心事啊？”

    說罷，她歪著頭看了我一眼，長發如一池春水淌了下來，“你在想她？！”

    梅雪嫣沒有直接說出空姐的名字，她的聲音輕柔，卻讓我心頭往下一沉。

    “我能抽支煙嘛？”原本我在梅雪嫣麵前是“百無禁忌”的，但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居然連抽支煙都下意識的和她主動匯報。

    梅雪嫣淡淡的笑了，“你怎麽和我這麽生分了，想抽抽唄！”

    剛才我這麽說，連自己都覺得有點生分，我沉默的點一支煙，心裏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才能把對她的傷害減到最低。

    我沒想到，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梅雪嫣。

    “卓然……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啊？”

    女人的第六感敏銳的我有種無從遁形的感覺。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煙圈，沉默的盯著她美麗的俏臉，直到這些煙圈都化為烏有，我才艱難的開口。

    “我想了好幾天，我想搬出去住了。”

    我的聲音很小，但在梅雪嫣聽來，仿佛像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

    她愕然的看著我，臉的笑容頓時曇花一現的消失了。

    “因為什麽啊？你和蕭夢寒複合了？”

    我苦笑著歎了口氣，我倒想呢！可空姐不給我這個機會。

    “沒有沒有，我是想明白了很多問題。”我抽了一口煙，凝重的說道。

    “什麽問題啊？是你發現你愛的還是蕭夢寒嘛？”梅雪嫣臉的表情猶如霜凍，看的我心裏一疼。

    我們倆之間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凝重的壓的我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思來想去，決定和她從實招來。

    “雪嫣，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你說……”梅雪嫣似乎猜到了我會問她哪些方麵的問題，臉頓時泛起了一抹紅暈。

    我深吸了一口煙，“我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哪方麵的感情？！你是把我當弟弟看，還是……”

    如果是以前，打死我也不敢問。曾經我一直自欺欺人，覺得梅雪嫣是單純的把我當成弟弟看待，或許曾經她卻是對我是這種感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我們倆個接觸的日益繁密，她對我感情，慢慢的滲透到了我的心裏，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定位置。

    梅雪嫣愣了愣，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剛開始覺得我是在發神經，但當我說出口之後，她也開始認真的考慮該怎麽回答我這個問題。

    “你能陪我喝兩杯嘛？”梅雪嫣不答反問。

    我點點頭，有的時候酒精確實能打開一個人的心扉。

    梅雪嫣從酒櫃裏拿出一支紅酒，她隻各倒了一杯，然後把酒擰緊又放回了酒櫃。

    她優雅的舉起酒杯，但喝相卻不甚優雅，她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才放下了酒杯。

    因為剛才喝的太快太猛，她的嘴角沾染著一些酒漬，她用手背擦了擦，然後綿長的歎了口氣。

    “既然咱們倆個人把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和你實話實說吧！我承認我喜歡你，剛開始我以為隻是對你有好感，但後來我發現，漸漸的變成了喜歡，不過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注定了咱們倆個不可能在一起，你我年輕，我也不能拖累你。”

    我的心裏泛起了一種巨大的刺痛感，她的每一句話都在灼燒著我的五髒六腑。

    “你能不能別這麽說自己，這又不是你的過錯，再說了，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考慮這些的。”

    梅雪嫣又痛苦的喝了口酒，“你在我家裏和我一起住的這段時間，是我來了北京之後最快樂的一段日子，這種每天下班有人接送，以前我深夜回來的時候，從外麵看，家裏總是黑著燈，讓我感覺很孤獨，但自從你搬進來了以後，隻要我加班回來，無論多晚都能從外麵麵看見裏麵亮著的燈，這種感覺讓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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