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達在工作能力方麵，確實不錯。 他十分細心，梁建也有過好幾個秘，這些人裏麵，目前為止，牛達可以說是最細心的。不過，忠誠方麵，還有待慢慢考證。</p>

    牛達班第三天，李端終於回來了。他們原本早該在幾天前結束的行程，因為一些突發事件延遲了。</p>

    李端回來後沒多久，來辦公室找梁建了。</p>

    進門，李端笑著說：“幾年不見，您還是這麽年輕帥氣！”</p>

    梁建朝著李端走過去，笑著說道：“還年輕帥氣，都快要到不惑之年了！”</p>

    什麽不惑之年，你看著也三十出頭的樣子。”李端說道。</p>

    行了，你別給我灌甜湯了。幾年不見，你這哄人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嘛！”梁建一邊說，一邊請李端在沙發坐下。</p>

    陪著李端一起進來的牛達端了茶過來放在了李端麵前，又把梁建的茶杯重新添了水也拿了過來，然後不用梁建說，悄悄地退了出去。</p>

    李端看了一眼他出去時的背影，然後轉過頭對梁建說道：“這位新秘挺不錯。”</p>

    別人推薦的。”梁建說道。</p>

    李端沒問是誰推薦的，梁建要想說，剛剛這句話裏說出來了。梁建沒說，那說明，他不想說。</p>

    李端在這幾年裏，能夠一路走到今天，足以證明他的情商絕對是過關的。</p>

    聽說，你和杜省長在路的時候，遇到了點意外，沒什麽事吧？”梁建問。</p>

    李端回答：“我沒事，杜省長稍微受了點傷，不過，也沒什麽大礙。”</p>

    是嗎？那他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在家裏？”梁建立即問道。</p>

    在家裏。”李端說。</p>

    梁建看了看李端，問他：“當時是什麽情況，我聽金燦說，好像情況還挺凶險的。”</p>

    李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是挺凶險的，幸好司機師傅反映快。我們前麵那輛車，傷了三個，其一個還是重傷。其實，我也不清楚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太突然了，根本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車子都已經在旁邊溝裏了，不過，後來我聽司機師傅說是對麵車道的一輛大車司機打瞌睡了，然後跑偏了，跑到我們車道來了。當時直接撞到了我們前麵那輛車，那輛車的同誌也算是運氣，沒翻車。如果翻了車，我估計可能情況還要更慘烈一些。”</p>

    梁建聽完，感慨道：“確實凶險。疲勞駕駛要不得啊，尤其是那些大車司機。”</p>

    李端也歎了一聲，道：“是啊，當時我們的司機要是也打個盹的話，我今天估計沒這個命坐這跟您聊天了。”</p>

    那我得感謝一下老天爺，把你給安全地送了回來。”梁建笑了起來。</p>

    李端也跟著露出了笑容。</p>

    兩人又聊了會閑話後，梁建問李端：“你待會什麽時候有空，陪我一起去看一下杜省長怎麽樣？”</p>

    可以，不過我得先去一下戚省長那裏做個匯報，我回來後還沒去過他那邊，直接來找您了。”李端說道。</p>

    梁建點頭：“沒問題，你先去。等你匯報完，通知我，我們樓下見。”</p>

    好。”李端應下，然後道：“那我現在去戚省長那裏，早點匯報完，我們早點出發。”</p>

    可以。”梁建說著，跟著李端一起起身。梁建親自將李端送到了門口，才停住了腳步。</p>

    梁建對李端的客氣，一部分是基於故人的情分，一部分是基於對他能力的認可。</p>

    李端對於梁建的客氣，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p>

    李端走出梁建辦公室後，牛達又立即跟了來，送了李端一段。走了沒幾步，李端打量了一下牛達後，說道：“梁副省長是位好領導，既然他看了你，你可得好好幹，別辜負了領導對你的栽培和厚愛，明白嗎？”</p>

    牛達忙低頭鄭重回答：“李秘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絕不辜負梁副省長。”</p>

    你有這個決心好。行了，送到這吧，你回去吧。”李端停下腳步，攔住了牛達。牛達點了點頭，也沒堅持。</p>

    李端下了樓，去自己辦公室轉了一圈，帶了一些資料，然後直奔戚明辦公室。</p>

    他去的時候，戚明似乎正不太開心，那張不再年輕的臉，繃得很緊，無處不透著不悅。</p>

    李端進門，一瞄他的眼神，立即警惕了起來。他往前走了幾步，在離著辦公桌還要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不輕不重地，音量剛好地開口說道：“戚省長，這是這次的調研報告，杜副省長讓我送過來給您過目一下。”</p>

    戚明抬頭看了他一眼後，指了一下桌麵，道：“放這吧。”</p>

    李端往前邁了一步，然後畢恭畢敬地將報告放在了戚明指的那個位置。放下後，前的左腳後撤，又回了原位。</p>

    戚明看都沒看那報告一眼，沉默地翻閱著自己手裏的那份件。</p>

    李端大概等了半分鍾時間，戚明還是沒說話的意思。李端眼珠子微微一轉，然後輕聲道：“那我先出去了。”說罷，右腳準備往後撤。</p>

    誰知，這右腳剛抬起來，還沒撤出去，戚明忽然沉聲問道：“我聽說，你曾經在梁建同誌手下工作過？”</p>

    李端瞄了一眼戚明，後者根本沒抬頭。李端沉吟了一下，道：“是的。以前在永州時，梁副省長是市委記，我是他的市委秘長。”</p>

    那他現在是副省長，你是省政府秘長，還挺配的。”戚明說著這話時，忽然抬了頭。冰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李端的臉，讓李端一下子緊張起來。</p>

    李端笑得有些不自然，戚明的這話，有些不太好接。正在李端思考該怎麽接他這話時，戚明接著說道：“林飛的事情，你應該早知道了吧？”</p>

    李端點頭嗯了一聲。</p>

    你怎麽看？”戚明問李端。</p>

    李端看了戚明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猶豫著回答：“依我看……既然林飛是梁副省長主動換的，這事情我們還是別插手的較好。”</p>

    戚明聽完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李端站在那裏，垂在身側的手，都微微握了起來，似乎格外緊張。</p>

    過了幾秒鍾後，戚明抬眸看了李端一眼，然後說道：“你既然跟他共事過，那對他應該也較料及額，你說說，這梁建是個什麽樣的人？”</p>

    李端想了一下，給了八個字的回答：“心懷正義，有些衝動。”</p>

    戚明聽後，神色怪異地看了李端一眼，問：“沒有了？”李端點點頭：“能想到的這些了。”</p>

    那你對他評價還挺高。”戚明似笑非笑地說道。</p>

    李端訕訕地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因為不算了解。而且，我跟他也多年沒聯係了，他的性格是否有變化，我也說不準。”</p>

    戚明目光飄忽了一會，然後忽然凝神，對著李端說道：“待會你找個機會，把林飛的事情消息放出去。”</p>

    李端聽後，有些猶豫，問：“這樣做，合適嗎？”</p>

    戚明白了他一眼，反問：“有什麽不合適的？”</p>

    李端支吾了一下，道：“這件事除了沈記之外，隻有您和我兩個人知道罷了。要是傳了出去，沈記必然會先懷疑我們。”</p>

    戚明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道：“你放心，如果沈記知道了這消息是你放出去的，我會幫你說話的。”</p>

    李端心內微微一震，卻也無可奈何。戚明是省長，他隻能是惟命是從。</p>

    他低頭說了一聲“是，我知道了”。</p>

    對於李端來說，消息放出去很簡單。可是，放了出去，他必然得罪了省委記，這對李端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十分糟糕的事情。</p>

    可要是他不這麽做，得罪的是戚明。所以，他進退兩難。</p>

    李端走出去的時候，一直愁著眉頭。一直走到自己辦公室，才猛然想起，他約了梁建要去看常務副省長杜明亮。</p>

    李端趕緊給梁建打電話。兩人約好了樓下碰頭。李端收拾了一下，立即下去了。他剛到樓下，梁建也從另一個電梯裏出來了。</p>

    李端看到梁建笑了一下，道：“我的車停的有點遠，要不您在這裏等一下，我去開過來。”</p>

    梁建道：“不用，一起過去吧。出口在那邊，省得你再繞一圈了。走吧。”</p>

    兩人說完，一起往李端車子那邊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梁建發現李端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梁建想著他剛才是去見了戚明，該不會是在戚明那挨了罵吧？要是這樣，梁建倒也不太好問，畢竟不是什麽好事。</p>

    不過，梁建沒問，李端倒是先說了。了車後沒多久，李端支支吾吾地開了口：“梁副省長，有件事，我必須得跟您說。”</p>

    梁建見李端神情嚴肅，也認真了起來，道：“你說。”</p>

    李端道：“我剛不是去見了戚省長嘛，他跟我提了您換秘的事情，我從他那裏得知，這林飛似乎是那位新記特意安排的。”</p>

    梁建一愣，怎麽林飛的事情，還扯了那位新的省委記了？</p>

    他跟這位新來的省委記，還未謀過麵，怎麽這位省委記，還對他特殊招待起來了？</p>

    梁建心裏頓時像是撕爛了一本十萬個為什麽，鋪天蓋地的問號飄在了空，讓梁建一愁莫展。</p>

    本來自  /htl/book/12/12219/dex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