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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聲吵醒了林靈，她揉了揉眼睛，像是惺忪的小貓咪，我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懶貓。”她媚眼如絲地瞪了我一眼，直接給我來了一記愛心小拳拳。

    說明完情況後我趕緊起身，又出去跟做早飯的鬱雯說明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去了之後，程風很是焦急地說道：“可算來了！”

    我皺了皺眉，奇怪地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程風沒有讓我留在客廳，而是帶我去了他的書房。這是我第一次進來這個房間，盡管也在程風家借住過幾日，寬大的書桌前隻擺著一組沙發，冷硬的黑色，皮質發著黝黑的光澤。

    “坐！”程風伸手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我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等著他。

    “我有一個黑幫。”程風開口道。

    “哦？”我伸手撓了撓太陽穴，表達自己的疑惑。

    “我……之前這個黑幫被炸毀了。”

    我坐正了身子，嚴肅的看著程風。“道上的人幹的？”我的表情很嚴肅，肢體也有些許的緊繃，我裝的很像，程風在試探我，我知道。

    “不！不是，是軍部演習，不慎炸毀的，沒人知道那裏還有人。”程風繃著一張臉說道。

    我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笑意盈盈。“這倒是巧了。”我頓了頓，複又續道：“程先生既然有黑道上的勢力，為什麽還要陳某來a省？以程先生的手腕，我可不相信你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萬昌。”

    程風站起身走到書桌後麵，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而後從文件中拿出幾頁走過來遞給了我。

    “軍部的命令太巧了，陳先生既然與王部長認識，可否替我問上一問？”我接過文件，上麵是關於這次小工廠被炸的調查結果，止步於軍部。

    “程先生這不是已經查到了？”我揚了揚手裏的文件，笑著放在了桌子上。

    “這份結果，隻到軍部。可是我國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搞過軍演，而且是如此大規模高複原度的軍演……其次，a省雖然是濱海城市，可是這裏卻屬於內陸，軍演大多臨海，能夠到這裏，太過於蹊蹺了。”

    “再者，那地方雖然尋常，倒也臨山，大多都當做荒地，可是周圍的地麵上爆炸的痕跡很淺，這兒……”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炸毀的程度太過密集和嚴重了。”

    我不禁驚訝於程風的敏銳，軍部的人，多時戰場上生死血拚的人，手段狠厲直接，雖然掩飾現場但畢竟不太屑於此，大多人也並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我從桌麵上拿起紙整理了一下，看了一會兒。

    “那我便去問上一問，程先生一手扶植的幫派，陳某自當盡心竭力。”

    “這個幫派，隻是有我的一些勢力，我接手的時日尚短，還不能完全的控製住它。”我一聽，心道怪不得。

    “所以程先生為了保證事情的順利進行，讓我來a省？”

    “是！而且萬昌的勢力太大了，夏清喜已經注意到了我，我必須要保存實力，否則……”程風的話斷了，黨政之間的競爭一直都是十分激烈的，那不是個人的爭鬥，更是兩個家族的博弈。

    我的手撐著下巴摸索了一會兒。“程先生剛才那麽急莫不是以為這個事兒？”

    程風點點頭，我從沒見過程風如此坦蕩直接的樣子。程風的城府，讓他習慣於做每件事情都繞著三個彎。

    這說明，他真的急了。

    “沒錯，現在物資出了非常嚴重的問題，怕是會影響我們幫派的信譽……我一直在著手解決，但是……不夠。”

    我點點頭，在道上做生意，誠信是很關鍵的，大家幹的都是拋頭顱灑熱血的活兒，每一次都是豪賭，同樣的每一次也都輸不起。

    “什麽物資？”我懶洋洋的問，我未必想幫他解決，也沒必要能幫他解決。他妄圖用林靈控製我的事兒，我是不會輕易忘記的，說我心胸狹隘也好，說我胸無大誌也罷，此二人是誰也不能碰的。

    “我們和k省的一個大佬接上了線，這筆生意談了大半年，終於成功。但是，本來這批貨都已經準備好了，軍部的演習導致這批貨基本已經全毀了，眼看這就已經到了出貨的時間了，短時間之內，我湊不齊這批貨。”

    “恩！”我翹著腳晃了晃，手指在下巴骸上輕輕點著。

    “目前a省，這批貨隻有你們天星能拿出來。”程風的眼睛黑漆漆的，直直的盯著我，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劍，這樣的程風太陌生了。

    我沒接話，這筆交易的幹係重大，我不能輕易的答應或者否決，我需要點時間。

    程風沒有緊逼著讓我答應，而是讓管家送進來吃食和茶具。程風是個十分古樸的政客，他身上帶著老一代政客最喜歡的最鮮明的特點。

    程風淨手烹茶，偶爾還會笑一下。

    “這批貨即便是天星手裏，也是不多的，我拿出來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程風安靜的等待茶煮好，給我倒上才開口，“這批貨所有的利潤，全部歸你。”

    我端起茶杯，眼睛定定的看著茶水，這個餅倒是大，大的讓人不敢開口去吞下。

    “天星並不缺錢，即便是這個數字，程先生應該有別的東西能夠打動我才是？”程風抬頭看著我，嘴唇緊緊的抿著。

    談判桌上，退一步就是步步退，程風清楚，我也清楚，隻是身不由己。

    “陳先生想要什麽？錢？女人？要說勢力，我程風能做的遠不及陳先生。”程風在寬大的沙發上舒展開身體，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一句繞三圈的樣子，我欣慰的笑了。

    狐狸再怎麽著急都是狐狸，骨子裏的狡詐，是不會消弭的。

    “k省這個大佬……”我還沒說完，程風就已經笑了起來。“我說到這個地步，你相比也明白，他不是容易搭上線的。”

    程風笑著攤了攤手，我喝盡了杯裏的茶，捏著杯子在手中打圈。“我要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