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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驟然抓緊駕駛員的肩膀，駕駛員回頭看了我一眼，疼的齜牙咧嘴，“那架飛機馬上就要墜機了。”

    駕駛員觀察了一陣之後下了結論。我看了看飛機的狀況，問，“有沒有可能從附近過帶人上來。”

    駕駛員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太冒險了，這裏是高空，一旦你失手，很可能你也會因為重力被帶下去。”

    我咬了咬牙，目光堅毅的看著前方搖搖欲墜的飛機。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能讓林靈出一點事兒！

    “往它附近開，盡可能的貼近它！”

    “你瘋了，飛機之間產生的氣流靠的太近會出事兒的。”

    我走到門口，孤注一擲的衝他點了點頭。

    “林靈！開門！”林靈坐在靠窗的地方，驚慌的蜷縮著。看到我的時候瞳孔一縮。距離太遠了，又是在高空，我即便已經很大聲的在喊，林靈也不聽不到我在說什麽。

    我站在門口，手舞足蹈的告訴她去門口，重複了很多遍，林靈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一邊看著我，一邊往門口走。

    “開門！跳！快啊！”飛機已經開始墜落了，駕駛員盡力的在維持著和飛機相同的高度。我比劃著如何打開飛機的艙門，讓她用逃生錘敲碎玻璃，林靈咬牙看著麵前的窟窿，遲疑的後退著。

    “跳！沒事兒的林靈，我在這兒！”林靈還是很害怕，飛機上的人都是尖叫，她緊緊的抓著把手，總也下不了決心。

    飛機的墜落速度開始加快，我更加著急了起來。如果掉進海裏，搜救會很麻煩，並且生還的可能性太低了。林靈像是被驟然加快的速度給驚駭到了，一咬牙向我撲了過來，我指揮著駕駛員快速降落，向林靈的方向移動，終於勉強抓住了林靈的手。

    “別怕，我在這兒！”抓到她手的第一刻我這麽說著。林靈吊在半空中，整個人的重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胳膊上。我吃力的拉著她，我是林靈唯一的可能性。

    隻是，快將她拉上來時，我的頭又傳來一陣眩暈。

    高燒已經徹底把我的體力透支掉了。

    我咬牙使勁將林靈拽了上來，卻一個趔趄把自己摔下來直升機。

    “陳默！”我聽到林靈大喊，“shit！”那個駕駛員的大聲的喊了一聲，我往往底下的海水，安然的閉上了眼睛，索性還沒到絕路上，不是嗎？

    我正準備迎接海水造成的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身子卻驟然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睛，林靈吊在繩梯上拉住了我。對於林靈來說，我是個不小的負擔，她的臉已經憋的通紅，手心裏全是汗，死死的掐著我，生怕我掉下去。

    我崩住了一口氣，順著林靈的力道向上越了越，抓住了繩梯。咬牙爬了上去。踏上直升機艙內的那一刻，我的神經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很久以後，我終於又有了意識。

    我眨眨眼睛，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還有鬱雯責備的臉。

    見我醒過來，連忙扶著我坐了起來。我咳嗽了兩聲，嗓子生生的疼。鬱雯端著一杯水遞了過來。她憔悴了很多，眉間都似乎有了淺淺的川字，臉色有些黃，眼下的黑眼圈濃的像是從沒合過眼。

    我接過水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兒，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鬱雯咬了咬下唇，怒意高漲。我連忙端正態度，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鬱雯看著我，眼圈紅著紅著，突然就泄了氣。我拉著鬱雯坐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要相信自己的男人！”

    鬱雯拍開我的手，吸了吸鼻子，聲音委屈的不行，“你就這樣吧，多少次了都不聽。”我抱住鬱雯的腰，這個動作扯得我生疼，“都是我的錯，這不是為了救人嘛！”

    這個陪我出生入死過的女人，在與我在一起後，還是過著這樣驚心動魄的生活，我不知道當初如果讓鬱雯離開現在是不是會有另外一種結果，我隻是心疼，心疼她們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咚咚咚！”敲過門，林靈走了進來，我連忙放開鬱雯，林靈紅著眼圈，像是哭過一宿，腫的高高的像兩個核桃。“陳默，我……”她說著停了下來，低著頭攥了攥手的拎包，“那天……我救你時候，我好像記起來一點了。”

    我麵露喜色的看著她，循循善誘的說，“你記起來什麽了？”林靈咬著嘴唇，鬱雯見狀識趣的尋了個借口出去，林靈轉頭看著鬱雯的背影消失，轉過頭來問我，“陳默，你以前……是不是……我的男朋友！”說完，她也不敢看我，垂著頭看自己的包。

    我大喜過望，不想還能有這樣的意外之喜。“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眶忍不住的泛酸，我和林靈在一起很久了，久到她知道我的脾性，了解我的難以相處的一麵，能夠在我累的時候給我一個擁抱。

    這是別人所不能給予我的，那是家人的感覺，而我從小沒有家，林靈在的地方，是我第一次有歸屬感的地方。

    林靈抬起頭看，看到我涕泗橫流的樣子慌了手腳，“你怎麽？我……”不知道為什麽，即便是這樣狼狽的樣子，在此刻，在林靈的麵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到羞於見人。她說我是她的天，是她的倚靠，其實不是，她才是我的倚靠，我疲憊時的港灣。

    “陳默……你說研究所的事兒，我考慮過了，你說的也許是對的。”林靈走過來坐到我的床邊，緊皺著眉頭看著腳下的地麵，“林靈，我不是想要逼你，隻是有些事情，你留些心眼也是好的”

    “可是那個男人……他給我的感覺也是一樣的熟悉，我以前一定是認識他的。”林靈是個沒接觸過這些黑暗生意的人，可是她卻不是個傻子，縱使被洗掉了記憶，她的內心深處也還是恐懼和戒備的，這個男人的熟悉感，才是她相信他的原因。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個男人和你自小就認識，你們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