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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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大風將靈堂裏的燈泡吹的來回晃動著,把靈堂裏的棺材照的忽明忽暗。我拿起了經文走到了棺材的邊上,接著開始念誦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棺材裏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聲,我頓時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棺材。

    我咒語聲停了之後,棺材裏麵的那哭聲也隨之停了下來,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又嚐試著繼續念誦著咒語,那哭聲再次從棺材裏麵響了起來,我就更加確信棺材裏的哭聲和經文是有關係的了。

    我趕緊給吳玲打了一個電話,把河裏的情況告訴給了吳玲,吳玲說這哭聲說明超度經文已經起了效果,讓我趕緊繼續念經文,念誦的越快越好,直到那哭聲停止了,說明那女鬼就已經被超度了。

    我不敢有任何的馬虎,就按照吳玲交給我的快速的念誦起了經文來,隨著我對經文越來越熟悉,棺材裏那女人的哭聲也越來越淒厲了。

    我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因為這淒厲的哭聲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要轉世投胎的哭聲,相反,這哭聲聽起來更像是厲鬼不甘的哭聲一樣。

    就在我無比擔心的時候,靈堂的門突然被外麵的風給吹上了,發出“砰”的一聲響聲,我嚇了一大跳,一邊念誦著經文,一邊準備去關那房門的時候。棺材裏麵傳來的哭聲突然就戛然而止了,靈堂裏變得無比的安靜了下來。

    是不是已經超度完這女鬼了?”我望著棺材前那中年婦女的遺照,中年婦女的遺照也在靜靜的看著我,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就好似是我害死了她一樣。

    我不敢再去看這女人的遺照,而是抬起頭別的地方看了過去,突然間我看到我頭頂的房梁上多出了一根長長的頭發。

    那正一觀的道士騙我!

    看到房梁上麵的頭發,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那正一道的道士沒說實話,這棺材裏麵的東西絕對不一般。

    我趕緊跑到了靈堂的門口,發現靈堂的門被人從外麵鎖的死死的。這讓我想起了在林村的時候,茅山派的那兩個道士把我鎖死在林村。隻不過這次比在林村時更加的危險,因為我發現這間靈堂沒有一個窗戶,四麵都是石牆。

    咚咚咚……”前麵那黑色的棺材裏響起了一陣敲擊聲,棺材蓋子一震一震的,隨時會被掀開。

    不會吧,李先生的老婆要屍變了嗎,我緊緊的盯著前麵的棺材。李先生的老婆是被大車子碾壓碎的,不知道這樣的碎屍屍變之後是什麽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想看到碎屍變成僵屍之後的樣子,心裏也就沒有那麽的害怕了,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裏。

    終於,在我緊張的注視下,前麵的那棺材蓋子“咚”的一聲,就翻落在了地上。一具穿著黑色壽衣的女屍從棺材裏麵站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下,那女屍十分的完整,不像是我想象中那被碾壓的粉碎的樣子。

    不過在女屍的臉上有十幾道深深的刀疤,從那刀疤裏麵甚至都能夠看清楚陰森的白骨,十分的駭人。女屍的雙目瞪的大大的,無比怨恨的望著我。

    這,這,這李先生的老婆怎麽不是被汽車壓死的,看起來反倒是像被人砍死的呢?隻是不等我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棺材中的那具女屍就直接踮起腳跳了出來,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雖驚不亂,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茅山派的鎮屍符籙,朝女屍的身上甩了過去。符籙打在女屍的身體上,瞬間就爆發出了一陣強大的火花,女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被打飛出了老遠,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

    那張“鎮屍符籙”還貼在女屍的身體上,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畫的這張茅山派的“鎮屍符籙”有這麽強大的威力,觀察了一會兒那女屍不會在跳起來之後。我這才放心的走到了女屍的身邊。蹲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她。

    隻見女屍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不是被汽車壓死的,而是受到了家暴。而且這女屍極有可能是被家暴至死的。想到這裏,我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給女屍拍了幾十張照片,然後發給了胖子,說明了一下這裏的情況。

    胖子很快就回了我的微信,說知道了這件事情,說他很快就會派人過來調查。我回了一個;“好”,按熄了手機,正準備離開這裏找橋鎮正一觀的家遠問個清楚的時候。突然間我從手機屏幕上看到了一個滿臉鮮血的女人,正舉著一把冰冷的匕首站在我的身後。而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先生的老婆。

    糟了,這房間裏麵還有一個女鬼!

    我轉身想要逃跑的時候,那女鬼手中的匕首已經捅進了我的心口之中,我看到那沾滿我鮮血的匕首穿過我的後背,從我的前胸刺了出來,還帶出了死死心髒的肉。

    完了,心髒已經被捅破了,匕首要是不拔出來,我還能活一分鍾上下。要是匕首拔出來了的話,我最多隻能活七秒。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想到的既然是醫學方麵的知識,那女鬼顯然就是衝著我的命來的。她確認我的心口被捅破了之後,很快就抽出了那把匕首。

    隨著那道血淋淋的匕首被抽了出來,一道耀眼的青光也從我的心口-爆發了出來將女鬼湮沒在了裏麵,我隻聽到那女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焦急的喊叫聲,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見穿著一身警服的胖子正蹲在我的麵前,不斷的按著我的胸口,呼喊著我的名字。

    看到我睜開眼睛之後,胖子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葉凡,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不行了呢。”

    剛剛發生什麽了?

    我有些茫然,那一刻完全忘記了之前發生了什麽,就在我準備爬起來的時候,我的心口猛然間傳來一陣抽痛,讓我不敢動彈。

    看到我臉色痛的發白,胖子還以為是他抱著我的時候勒的太緊了,他連忙鬆開了我的脖子。擔心無比的望著我說道:“葉凡,你沒事吧?”

    那心髒隻是抽痛了一下,很快就不痛了,隻不過剛剛那一下,卻足以讓我不想在體驗第二次。我低頭朝心口看了過去,隻見我那白色襯衣胸口處破了一個大洞,大洞裏麵可以看到心髒的位置有一塊疤痕,十分的駭人。

    我漸漸的開始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下意識的伸出手摸在了心髒的位置。好在我的心跳還在跳著,不過比平常人跳的要慢了一些。

    我記得我明明剛剛心髒被那女鬼給捅破了的啊,怎麽現在我還能活著?我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回走動了一圈,除了感覺身體有些虛弱之外,其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

    葉凡,你怎麽了,怎麽會倒在地上,胸口還破了一個那麽大的窟窿?”胖子見我恢複正常了之後,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不解的問道。

    我這才注意到胖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胖子說:“胖子,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胖子說:“不是你發微信給我說,李先生的老婆死的蹊蹺嗎,所以我就過來調查這件事情了,沒想到剛進到靈堂,就發現了你躺在這裏。心跳還停止了,要不是我及時你做心肺複蘇的話,你恐怕永遠都醒不過來。”說到這裏,胖子的臉上有些害怕,他抓住了我的手緊緊的看著我說道:“葉凡,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撞鬼了,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李先生老婆的屍體上麵還貼著一張‘鎮屍符籙’呢。”

    這件事情我自己還沒有理清楚,我就告訴胖子是鬼打暈的我,也沒有告訴胖子我的心髒被捅破了的事情。等胖子把李先生老婆的屍體給轉運好的時候,我就讓胖子送我去一趟理工學院。

    胖子把我送到交大理工學院後,說他還要去處理李先生的事情,就先回了派出所。望著胖子的車子開遠之後,我拿出手機給吳玲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在她學校門口,讓她趕緊出來。

    電話那頭的吳玲明顯的愣了一下,問我什麽事情這麽急啊。

    很急。”我就說了兩個字,就掛了電話,在學校門口的路燈下一邊看著家遠給我的那經文,一邊等著吳玲出來。

    十分鍾後,吳玲從學校裏麵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她跑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看的出來,她出來的時候也十分的匆忙。

    怎麽了?”看到站在燈光下的我,吳玲走到了我的身邊,氣喘籲籲的問道。

    我拿著家遠徒弟給我的那份經文,緊緊的盯吳玲問道:“吳玲,橋鎮那正一觀的道士真的是你的師叔嗎?”

    吳玲聽到我的問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是啊,我們正一教的總壇在龍虎山,在各個城市還有很多分觀,橋鎮正一觀的家遠因為輩分比我高一輩,所以我叫他師叔,隻不過和他也隻是同門關係,不怎麽認識。”

    聽吳玲說和家遠不怎麽認識,我才稍稍放心下來,再次確認的問道:“這麽說的話,家遠確定是你們正一觀的人了?”

    吳玲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當然確定了,他的道籍在總壇的正一宮是登記在冊的,怎麽了,葉凡,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著吳玲,說道:“你那個師叔要害我,並且差點就要得逞了,不,是已經得逞了。”

    你在說什麽呢?”吳玲一臉茫然的望著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把手中的那本經文交到了吳玲的手中,讓吳玲看看這經文是不是有問題。雖然我不懂道家的這些經文,但是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我猜的出來,這經文一定是有問題的。

    吳玲接過了我手中的經文,仔細的看著,接著她的眉頭就越咒越緊了。她看完經文之後,抬起頭緊緊的望著我說道:“葉凡,這經文是誰給你的?”

    我說:“這是你師叔徒弟給我的超度經文,這經文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吳玲聽到我的回答,臉色變得一陣蒼白,隻聽他說道:“這哪裏是超度經文,這是離魂咒,我們正一道的禁咒。”

    離魂咒?”我問吳玲說,這經文是什麽什麽用的。

    吳玲看著我說道:“這離魂咒可以讓死人的鬼魂和屍體分離出來,分離出來的屍體會變成僵屍,鬼魂則會變成厲鬼。這種被離魂咒分離過的魂魄在殺死一個人後就會徹底的魂飛魄散,不能再轉世投胎了。”

    原來是這樣!

    我聽完之後,心中冷笑了一聲,看著吳玲說道:“你們正一道怎麽會發明這麽狠毒的咒經?”

    吳玲歎息了一聲,說:“還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場中泰鬥法,當時我國剛剛經曆了那十年動蕩,很多靈異大師都被折磨至死了。我國靈異大師的數量遠遠的少於泰國靈異大師,整體實力又比不過他們。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正一道才會使用這種離魂咒,把一個死去的戰友變成兩個人來用,發揮最後的餘熱。”

    嗬嗬,你們把自己的戰友變成僵屍和惡鬼,你們怎麽忍心呢?”我十分的不理解。問道。

    吳玲苦笑了一聲,說:“他們都是自願簽署了這份協議的,沒有簽署協議的人,我們不會在他們的身上動用離魂咒。在國家大義麵前,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我聽完吳玲的這番話,心中無比的震撼,我沒有輕身經曆過那場戰爭,但是從離魂咒這件事情上我就能夠看出當年那場戰爭是有多麽的慘烈。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隱約的覺得,這樣的戰爭可能還會再次發生。我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吳玲的師叔為什麽要害我。我望著吳玲,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