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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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這般,在還來不及回味之時,便匆匆過去。
數日裏,陳留和左淩一直留在山上修煉功法,期間莫離看過兩次,對二人的修行十分滿意。果然是星象所應之人,修行上真可謂是一日千裏。幽若這幾日,則一直留在房內修煉莫離傳授的功法,不曾露麵。莫離給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她滿懷興奮和期待,在這世界裏不斷的傲遊,她那妖族天生對自然之力的感應強識,千年修煉成人身從而獲得天道的認可和眷顧,以及莫離傳授的無上妙法,幽若的修為境界連連攀升,從煉精化氣之境突破至煉氣化神境,隱隱約約間似有突破征兆。
莫離落得清閑,無事便去房外坐坐,看著滿城煙雨,聞著十裏花香,飲著杏花醉,倒也愜意非常。中間,陳瑜卿親自相邀過府數次,被莫離一一拒絕。
然而,那些被陳留勸說出手解圍的幾位老長,見莫離如此不識好歹,怒氣衝衝地來杏花樓問罪,口角之間,被莫離一身的氣勢給壓怕了,這才知道莫離竟是修為通天之人,不由好奇莫離究竟是何方神聖,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高的修為。莫離也不遠與這些人一般見識,見這些人服軟,便和顏悅色的邀請這些老丈同桌飲酒。老丈們借著酒勁,多番旁敲側擊、試問打探,也沒有問得莫離的師從何處,不由地對莫離更起了濃厚的興趣。
遠遠讓這些老長沒有想到的是,莫離不禁修為卓絕,眼界格局,胸中學識、琴棋書畫似乎樣樣不在話下。尤其是那舉手投足間的出塵飄逸,讓這些老長敬佩不已。心中不驚讚歎,如此大才,樂安城中誰能與之相媲美,即便是方言整個天下,又有幾人。有些老丈修為遇到阻礙,也不再顧及臉麵,一一向莫離請教。
莫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一解答這些老丈的修為問題。有些擔心樂安城危局的也提出了擔心,而莫離談笑間的檣櫓灰飛煙滅,也讓所有人連連稱讚,天縱之才,鬼穀之資。
麵對這些人的稱讚,莫離則心中好笑。若非那些年在外門的失意,他又怎麽可能飽覽師門藏書,又哪來的時間附庸風雅。若不是師尊的授業之恩,以及師門祖上的餘蔭,如今,他或許也隻是這樂安城中一名普通的百姓。什麽修真問道、國家天下,什麽謀略伐術,行軍打仗,他又怎會了解。
這一日,煙雨濛濛,莫離靠窗而坐,正望著窗外急匆匆的行人發呆。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莫離定睛一看,原來是陳瑜卿摔著府中的士兵急匆匆的趕來。陳瑜卿縱身離開馬背,急匆匆抓著店小二便問:“莫兄弟可在?”
店小二見陳瑜卿一臉威嚴,眉宇之間透露出急促,被嚇壞了,生怕陳瑜卿拔劍結果了他的性命,於是害怕地回道:“在,在的。正在二樓飲酒。”
陳瑜卿放開店小二,幾個健步便來到二樓。此時莫離正看著樓梯口,顯然動靜這麽大,莫離早已經知道自己來了。
莫離開口問道:“陳將軍,發生何事?”
陳瑜卿半跪在地,抱拳說道:“莫兄弟,中州、青州和象州之兵已經拔寨朝著樂安城進發,很快便兵臨城下,還請莫兄弟出手援助。”
莫離不急不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陳將軍請起,我這便通知陳公子和左淩回來。”
說完,莫離拿出一枚音貝,一股真氣注入其中,音貝頓時綻放出奪人眼球的光芒。莫離開口說道:“陳留、左淩,你等速速回城。”
語罷,莫離起身,對陳瑜卿說:“陳將軍,我隨你去看看,路上你與我細說。”
樂安城街道之上,莫離隨陳瑜卿分別跨著一匹駿馬並肩馳騁,陳瑜卿不停地說著軍情。
原來青州和相州的士兵離樂安城已經不足二十裏的一處平原之上,中州的士兵則不急不緩,剛剛開拔,似乎想坐收漁翁之利。來到樂安城正門的城樓之上,城樓上的士兵一臉肅殺,陳瑜卿雖然麵無懼色,微顫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莫離見狀,笑了笑說:“陳將軍莫要慌張,按照原先的對策施行便可。”
“將軍!”
“將軍!”
曹將軍和一幹將領,一身戎裝,刀劍霍霍,對著迎麵而來的陳瑜卿行禮。站在他們身旁的幾名老長,則對莫離恭敬的抱拳,說道:“莫老弟!”
“探子可傳來新的情報?”
曹將軍回道:“將軍,據攤子來報,青州和湘州之兵離城已經不足十裏。”
陳瑜卿臉色不好看,命道:“再探!”
莫離此時擺擺手說:“不用探了,很快便到了。”實際上,剛上城樓,莫離便放開神識,便見遠處一兩處行軍正全速的朝樂安城行軍而來。
曹將軍見莫離阻止,於是問道:“莫先生,雖說你有通天徹地之能,可兩軍交戰,若不掌握詳細的敵情,又怎能製定良策以退敵?”
“曹將軍莫急,不管是青州、相州之兵,還是中州之兵遲早會兵臨城下,你我何許慌也?”曹將軍正欲反駁之時,莫離又回看陳瑜卿問道:“陳將軍可想好?”
陳瑜卿被莫離突如其來的一問,反應不及,隨後才想起陳留對他說的話,於是點頭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若連一城之辱都忍不了,又怎謀天下大事。莫兄弟但請吩咐。”
莫離點點頭,隨後伸手指向遠方說道:“遠客登門,怎有不迎接之禮?”
“迎接?”曹將軍冷哼一聲說:“原本還以為莫先生有退敵良策,沒想到也是半斤八兩,出這種餿主意,你是想將滿城的百姓性命交予敵寇嗎?”
“曹鈞,住口。”陳瑜卿嗬斥道,隨後又對莫離說:“子勃性急,莫兄弟勿怪。”
莫離擺擺手說:“曹將軍性情耿直,快人快語,無妨。”
陳瑜卿見莫離並不計較,於是開口問道:“莫兄弟,你說出門相迎,到底是怎樣一個迎接之法?”
“打開城門,主動迎接。”莫離笑著說:“另外,還要送他們一份大禮!”
“敵寇歹心,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曹將軍聽此瞬間來氣,又對陳瑜卿說道:“士可殺不可辱,請將軍下令,末將願率全城士兵出城殺敵,哪怕萬箭穿心,俺老曹也不遠受這等鳥氣,臉麵都不要了,還要諂媚討好,哼!”
“混賬,曹鈞,你給我住嘴。”
莫離仍不氣惱,反而笑著說:“陳將軍,既然曹將軍如此壯懷激烈,那麽這份大禮便讓曹將軍送去吧。”
“姓莫的,你他娘的是敵寇派來的奸細吧。”曹將軍張口大罵:“來人啊,把這廝給我拿下。”
陳瑜卿見曹鈞如此大膽,恐惹惱莫離撒手不管,於是指著曹將軍嗬斥道:“大膽,來人,將這廝給我拿下。”
莫離伸手說:“哎,陳將軍莫氣。”隨後又笑著對曹將軍說:“曹將軍,你可莫要小看送禮這差事。若是你能完成,樂安城之危化解把握可提高五成,曹將軍可敢去。”
曹鈞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不答話。
莫離又激道:“將軍,莫不是怕了?”
“笑話,俺老曹上陣殺敵之時,你恐怕還在家吃奶呢吧!哈哈!”曹鈞哈哈大笑的譏諷,一旁他麾下的官兵附和嘲笑。
莫離笑著問道:“那將軍可敢與我打賭?”
“什麽賭?俺老曹還怕了你不成?”
“爽快!”莫離說道:“若是將軍完成此次任務,樂安城不保,我任憑將軍處置;若是樂安城平安無事,將軍麾下所有官兵交由我差使一個月,將軍可敢?”
“有何不敢,空口無憑,各位幫做一個見證。”
眾人附和。
莫離說:“陳將軍,賭約已定,禮物便交給曹將軍吧。”
陳瑜卿點頭,對一旁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過了片刻,那士兵端上一物,遞給曹鈞。
曹將軍接過,莫離叮囑了數句之後,便一騎絕塵出了樂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