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主動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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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孟坦這個要求,無論是郭長安還是張光庭根本就不同意,張光庭直接勸說道:“主公,正所謂萬乘之尊不臨險地,孟坦此人不敢前來狄道城,本就是誠意不足的表現。若是主公前去大山之中跟他見麵,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可就是悔之莫及了!”
郭長安同樣拱手道:“主公,光庭所言極是啊。還請主公以大局為重,直接回絕孟坦的提議。現如今我軍兵精糧足,狄道城又已經徹底被我們掌握在手中,就算是孟坦有什麽想法,他也絕對不敢輕易前來進攻隴西郡,既然如此主公也就沒必要入山了!”
隴西郡方麵勢力複雜,以前有河西軍、白馬羌還有三狼羌。王承彥雖然能夠憑借手中兵力震懾住隴西郡的局麵,實際上卻是無法從隴西郡獲得太大的助力。
現如今河西軍早已覆滅,而三狼羌同樣不複存在,鷹揚軍直接占據隴西郡,趙弘自然是想要徹底掌控隴西郡的局麵。所以為了如此才會想要將孟坦招來狄道城仔細商議,結果沒想到孟坦這麽擔心自己對他下手,根本就不敢前來狄道城。
聽到兩人的建議之後,趙弘沉聲道:“隴西郡地近大山,我軍想要徹底將隴西郡抓在手中,就必須想辦法妥善處置白馬羌。現如今整個隴西郡附近已經隻剩下白馬羌一家獨大,而我軍又沒有入山徹底剿滅他們的實力,想要讓他們安分一些,自然是要親自跟孟坦訂下協議才行。”
郭長安苦勸道:“主公,隴西郡的局勢穩定固然重要,不過跟您的安危比起來自然也就不算什麽了。首陽縣一戰,我軍以損失兩千餘人就直接擊破北宮玉近三萬大軍,孟坦不敢前來狄道城,就是因為他已經對於我軍心生懼意,所以主公此次入山,安危實在無法保證啊。”
郭長安自然能夠看出趙弘想要徹底解決隴西郡方麵的隱患,隻是在他看來,白馬羌已經對於鷹揚軍心生懼意,若是一旦趙弘親自入山,萬一白馬羌將趙弘挾為人質想要換取隴西郡,或者幹脆將趙弘給困在大山之中,到時候鷹揚軍數萬大軍豈不是要直接散夥?
從西縣城之中的一介死囚走到今日,郭長安早已經不複當初年輕衝動的時候。鷹揚軍能夠走到今日,雖然靠了不少機遇,不過不可否認趙弘才是整個大軍的靈魂之所在。若是此去大山萬一出了什麽問題,這絕對不是郭長安希望看到的結果。
聽到郭長安如此一說,趙弘先是長笑一聲,然後拍了拍郭長安的肩膀道:“你不必多想,北宮玉大軍三萬被我軍一戰而滅,孟坦的白馬羌又能有多少大軍?孟坦不敢前來狄道城也是情有可原。本帥此番親自入山,隻要我軍還在狄道城之中進行駐紮,就算是孟坦有什麽想法,懼於我軍威勢他也絕對不敢出手!”
看到郭長安跟張光庭等人還要再勸,趙弘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說,然後對張文遠吩咐道:“你這幾日先率領大軍繼續駐守狄道城,等本帥從大山之中回來之後我們再返回隴西成。至於此次入山,讓令狐帶著十幾個弟兄跟我一起就行了!”
張文遠抱拳道:“主公,如果您堅持入山,還是多帶一些護衛吧!”
趙弘搖頭道:“這個時候孟坦明顯對於我軍心生懼意,我帶的護衛越多,孟坦的心思就越複雜。反倒是隻帶十幾人入山的話,才能讓孟坦感覺到我軍的誠意。此事就這麽定了,你們不必多說各自準備去吧。”
元和十一年,九月十七日,大山之中。
對於趙弘居然隻帶十幾名親衛進入大山之中跟自己見麵,明顯是出乎孟坦的意料之外。
最開始斥候稟報說趙弘身邊隻有十幾名親衛孟坦還有所不信,直到斥候隊反複確認之後,孟坦這才勉強相信。
前幾日趙弘讓自己前去狄道城的時候,孟坦心中確實是極為不安,以為鷹揚軍在滅掉三狼羌之後準備對自己下手。不過今日在山寨之中見到趙弘親自前來,孟坦最開始的一點懷疑已經徹底消失了。
酒過三巡之後,孟坦揮退了場中眾人,整個大廳之中隻剩下孟坦和趙弘兩人,而令狐宇和越吉則是守在門外。
看到眾人已經退去,趙弘率先開口道:“本帥今日前來大山之中,就是想要有話直說。隴西郡一地屬於涼州之下,此時又被我軍控製在手中,無論白馬羌在山中如何作為,本帥絕對不會多管,不過隴西郡方麵的事情,我希望你們白馬羌也絕對不會插手!”
劃山而治,這是趙弘最早聯係白馬羌時候開給他們的條件。山中清苦,而且並不適合耕種,除了這些羌人之外,漢人百姓根本就無法適應,所以趙弘對於大山之中這些羌人確實是沒有什麽能夠動心的。
聽到趙弘說完這些,孟坦直接抱拳道:“還請趙大帥放心,從今日之後,本王自會約束手下絕不會前去隴西郡方麵生事。若是有羌人膽敢在隴西郡犯法或者是別的羌人想要對隴西郡起了什麽心思,大帥隻管自行處置即可!”
孟坦不是傻瓜,趙弘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作為,能否在亂世之中爭一爭無上之位暫且不說。至少放眼整個涼州,已經沒有哪一方勢力能夠繼續跟鷹揚軍抗衡了。
一旦鷹揚軍掌控涼州大半之後,就算是白馬羌也隻能繼續在鷹揚軍的威懾之下過活。趙弘今日親自前來大山之中已經足夠表明誠意了,孟坦自然極為識相。
說到這裏,孟坦略一停頓之後對著趙弘抱拳道:“不過小王還有一事相求,希望趙大帥能夠答應下來!”
趙弘心中一動,口中卻是麵不改色的開口道:“大王有何事?直說無妨。”
孟坦歎息一聲道:“想必趙大帥也知道,小王膝下隻有一子孟彪,我這兒子雖然性格頗為沉穩,不過整個人還是有些少年老成,而且生性略有些懦弱。若是小王在時,自然能夠抱他無事。若是一旦將來出了什麽變故,小王實在有些擔心他不能主掌大局。”
略一停頓之後,孟坦直接對著趙弘一禮道:“還請趙大帥看在小王的薄麵上,讓犬子彪跟隨大帥一起前去隴西城曆練一番,如此也好在將來接手我們白馬羌!”
現如今鷹揚軍勢大,而且趙弘又是手段高超心胸寬廣,孟坦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拉好關係的機會。
讓自己獨子孟彪跟著趙弘前去隴西郡,看似孟彪有作為人質的嫌疑實則不然。隻要鷹揚軍不斷發展下去,而孟彪又能在趙弘麵前攢下許多情分,如此一來就算是將來自己去了,以鷹揚軍的實力也足以保證孟彪平安接手白馬羌,沒有任何人敢提出什麽異議。
而鷹揚軍若是想要北上攻打金城郡和武威郡等地,白馬羌同樣是能夠提供一定的助力,出兵多少暫且不說,至少協助鷹揚軍運送糧草或者是打探敵情肯定是沒有問題。
讓孟彪跟著趙弘一同返回隴西郡,對於雙方實力來說自然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趙弘倒是沒想到孟坦居然這麽果斷,所以略一沉思之後便直接答應下來。
在白馬羌大寨之中盤桓兩三天之後,趙弘再次返回狄道城,不過這一次除了令狐等十幾名親衛之後,還有孟彪也一起跟著來了,在孟彪身邊則是幾十名孟坦給他派來的親衛。
隴西郡方麵的事情比較複雜,雖然現在鷹揚軍已經徹底占據隴西郡,而且白馬羌保證不對隴西郡方麵再有什麽動作。不過此前曆經戰亂的百姓還要一步步返回,而且上次俘虜的一萬餘名三狼羌大軍同樣是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
這一萬多人若是就這麽殺掉未免太可惜,可若是將他們編入鷹揚軍之中,趙弘又實在無法保證他們的忠心。畢竟三狼羌可是滅在自己手中,若是這些降卒一旦在關鍵時候給自己倒戈一擊,那可就是出了大亂子了。
最後還是在張光庭建議,將這些三狼羌降卒全部送往礦山等地,負責開采礦產等,如此一來至少能夠保證他們的用處。
元和十一年,九月二十二日,趙弘率領一眾大軍再次返回隴西城。
楊世恒在長安城之中居然忍住沒有動手,對於這一點還是有些出乎趙弘預料的。不過後來暗影衛逐漸從長安城中送來消息,趙弘這才明白長安軍為什麽沒有動手的原因。
現如今隴西郡已經徹底被鷹揚軍收複,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背上金城郡、武威郡或者是率軍東進前去拿下長安城了。
從狄道城返回隴西城這一路上趙弘同樣是想了不少,所以在大軍返回城中之後,趙弘立即召集眾將商議接下來的戰略目標。
隴西城大帥府客廳之中,看到眾將已經全部到齊,趙弘緩緩開口道:“隴西郡已經被我軍正式收複,再過月餘時間一眾新兵同樣是差不多能夠練成了。以你們之見,我軍下一步的動作該往何處?”
長安城之中雖然兵力相對較少,不過城高牆厚防備森嚴,一旦自己率領大軍前去攻城,楊世恒同樣能夠調用青壯協助守城。而武威郡和金城郡等地大小勢力複雜,想要徹底占據這兩處地方,同樣是一時之間很難徹底辦到的事情,趙弘自己一時片刻也是無法拿定主意到底北上還是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