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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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川嗎,剛才怎麽一直不接電話?”一接通,高自強的聲音就傳來道。
“高老師,你好,剛才我出去買早點了,不在。”我說道。
“高老師有什麽事嗎?”我又明知故問道。
“小川,這次我可是要批評你了!”
高自強的語氣,沒有了昨天的親切熱情,轉而變得很是嚴厲:“小川,我問你,你是不是拿了龍虎山正一觀的一張舊符?那張舊符是龍虎山正一觀的一件重點文物,屬於受到國家保護的!你若是不知道也罷了,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趕緊還給人家!弄得人家現在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學校現在因為你這件事,也被弄的很被動!”
我說道:“什麽拿了龍虎山正一觀的文物?沒有的事,高老師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
“你還在這裏狡辯抵賴!”高自強聲音聽起來更是生氣,“你若是沒拿,難道人家堂堂的龍虎山天師府的真人會誣賴你拿了?若是拿了,你就承認,趕緊給人家送回去,人家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執意抵賴不還,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私藏龍虎山正一觀的文物,這事性質就嚴重了,你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聽了,心說真是嘩了狗了,連負法律責任都來了,不過又一想,那張太歲平安符要說是一件珍貴文物也不假,心虛之下,倒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小川,你現在就趕緊過來,我在學校等你!不管你拿沒拿人家的東西,你就過來一趟,把事情解釋清楚,夢陽真人和七小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現在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解決不了問題;;”高自強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勸說。
我聽了,心說看來不走這一趟還不行了,也罷,那就走一趟,把事情給說清楚,了結了,免得還要受他們無休止的騷擾。
想到這裏,我便打斷他的話,道:“好吧,高老師,我現在就過去一趟。”
“啊?好,好,你現在就趕緊過來,我在學校旁邊的乾元茶樓等你!”高自強高興的道。
我關了電話,下了樓,出了門,在街上叫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下目的地,小車開動,呼嘯而去。
約莫二十來分鍾之後,車子在江南分院附近的乾元茶樓停了下來,我付了車費,下了車,抬頭看到,在茶樓大門前,一人正等在那裏,不是高自強是誰。
看到我,高自強快步走了上來,臉色有點不好看,拉了我就往茶樓裏麵走。
走進茶樓的時候,我似乎有所感覺,抬起頭,正好看到茶樓三樓的一間軒窗中,探出一個人頭,披頭散發,雖看不清真正麵容,但看這樣子,好像就是當初在小攤子上賣壞符的那個邋遢道人。
我心說龍虎山正一觀這次是有備而來,這下怕是不好過關,不過我已經打定主意,死賴著不認賬,其奈我何?
隨著高自強進了茶樓,又一路蹬蹬蹬往樓上而來,路上的時候,高自強緊板著臉,也沒跟我說什麽話,在他心目中,已經認定這件事,我拿了龍虎山正一觀的文物,還拒不交還,導致龍虎山天師府的真人和七小姐親自找上門來,興師問罪,我已經是把龍虎山天師府得罪慘了,誰也救不了我,他還是跟我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他領著我一路上到三樓,走進一間臨街的雅室,一進門,我便看到屋裏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那個邋遢道人,另外一個,卻是一位穿著一襲白衫,頭上挽了一個道髻,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的翩翩美少年。
在我進來之後,座中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目光中都帶著幾絲咬牙切齒的意味,這個人,還真不好見啊,費了多大功夫,才把對方給請來了。
“夢陽真人,七小姐,這位就是我院今年剛剛畢業的學員,江平川!”高自強走了過去,跟兩人介紹我,麵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太師叔,你看是他嗎?”那位白衫翩翩美少年一出口,聲音清脆悅耳,我才知道,原來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大姑娘,應該就是高自強口中說的七小姐了。
也許就是某個大家族學道的小姐,對於這位白衫美少女的身份,我沒怎麽在意,我心中驚訝的是,難道那位邋遢道人,就是高自強口中說的夢陽真人?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得到,當初在山道上擺攤賣壞符的一個形貌邋遢不起眼的道人,竟然是堂堂龍虎山天師府的真人,這是故意扮豬吃虎嚇人還是怎麽的。
是了,當初他為什麽要把那張太歲平安符賣給我,眼下又心急火燎的討要回去,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折騰人嗎。
正當我在這裏暗自腹誹的時候,那邋遢道人看著我,肯定的道:“沒錯,就是這小子!”
白衫美少女麵上帶著點清冷,朝一旁的高自強道:“高老師,多謝你了,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高老師若有其它事忙,就請自便吧。”
“好的,若是有事情,真人和七小姐隨時吩咐,鄙人樂意效勞。”高自強也不想攪這個渾水,當即就告辭,行了一個道家禮,頭也不回的蹬蹬下樓走了,走的時候,很是嚴肅的看了我幾眼,似是告訴我,一切配合對方的審問,不得多事!
高自強走後,白衫美少女看了我一眼,伸手朝著旁邊的座位一指,語氣倒還客氣的道:“你坐吧。”然後還提起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
她客氣,旁邊的邋遢道人卻沒這般客氣,沉聲喝道:“小子,你現在還要說,那張太歲平安符不是你買去的嗎!”
我心裏想要罵娘,心說符是你賣的,賣了之後又反悔,反倒怪我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再不承認也沒意思了,當即就光棍的道:“我記起來了,符是我買的,花了一百塊錢。”
“你承認就好!”白衫美少女哼了一聲,又道,“那你現在就把那張符交出來,還給我們。”
我說道:“一張一百塊錢的舊符而已,我不知道你們既然賣了,又為什麽要千方百計的討要回去。”
白衫美少女道:“這個你就用不著操心了,你隻管把符交出來就是,當然,我們可以酌情給你一點補償。”
我攤了攤手,道:“很可惜,符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
兩人聽得都是一怔,白衫美少女有點著急起來,忙問:“什麽,你說符不在你身上了?那去了哪裏?”
我說道:“被我撕掉了,扔了!”
兩人聽得又是一怔,互相對視一眼,那邋遢道人頓時發火道:“胡說八道,你在這裏撒謊!”
我說道:“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心中默念,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又一副惋惜的樣子,說道:“早知道這張符是一件正一觀的文物,我就不會撕了它,扔了它了,這都是給潘教授害的啊!”
邋遢道人哪裏肯信,怒道:“你不要再在這裏信口雌黃,撒謊騙人,我就不信,你一百塊錢買的東西,轉眼間就撕掉扔掉了!”
白衫美少女則是注意到我最後一句話,問道:“你說什麽潘教授害了你?這又怎麽說?這潘教授又是誰?”
我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副懊惱的神情,說道:“是這樣的,這潘教授,是修道院一位道藏理論方麵的資深教授,也是一位舊符收藏家,是這方麵的專家,當初我買了那張太歲平安符之後,便把這張符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潘教授鑒定,而經過潘教授的鑒定之後,認定這張符隻是一張很普通的舊符,而且沒有符印,不知符作者和成符年月,沒有什麽收藏價值,轉手也賣不到錢,留在身邊反而有妨礙,建議我把它扔了,我相信了他說的話,便把那張符給撕了扔了。”
在我說這番話的時候,邋遢道人和白衫美少女的目光一直緊盯在我的臉上,想看出我有沒有在撒謊,有沒有言不由衷之處,可等我說完之後,他們依舊看不出來,我是不是撒了謊。
本來請那位潘教授作鑒定的事就是真事,我說出來自然是坦然平常,沒有一點磕巴之處。
“說的倒像是真的,可惜你這撒謊的本事,我們已經領教到了,不會再相信你的胡說八道了。”白衫美少女也不是這般容易糊弄的,她當然不會立刻相信我說的,或者說不願相信我說的,畢竟我這撒謊的本事,先前可是有前科的。
我攤了攤手,道:“我說的是實情,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們可以去找潘教授,詢問一下,便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另外,我這裏還保留有當時跟潘教授的聊天記錄,你們若想看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看。”
白衫美少女雖然對我的話很是懷疑,但還是說道:“那你就把聊天記錄翻出來給我們看看。”
我也不怕他們看,為了取信他們,還正想讓他們看看,當即拿出手機,打開,翻到先前跟潘教授的那段聊天記錄,然後遞給了白衫美少女,讓她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