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很快劉爺爺抱著兩本厚厚的相冊出現了。小說都是小心和小明的，給你看個夠。笑嘻嘻放在了木頭桌。

    哼，說得好像你不喜歡看似的。

    老兩口一把年紀了，依然喜歡拌嘴，不知怎的，風律明竟然有些羨慕，如果有一個人陪著自己慢慢變老，他們老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像眼前的老人家一樣恩愛

    一翻開相冊，風律明的臉便透出了詭異的紅

    第一頁是一個小女娃娃抱著自己的臉，吧唧一口親去的畫麵，認不出沐小心，但是他認得出自己啊，稚嫩的臉寫滿了不耐煩，盡管如此，還是乖乖地任由那雙小胖手抱著自己的臉，這是風律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便那時候他才九歲

    哎呀，你看小心和小明小時候多可愛啊~劉奶奶磨砂著照片，眼睛完成了月牙，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散發著戀戀不舍的味道。

    小明小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成日板著一張臉，酷酷的劉爺爺指著風律明哈哈大笑：讓你逗逗我的小重孫，你都不肯，隻有小心你還願意帶出去玩

    風律明麵帶著微笑，心裏卻在想管家說的話，自己曾經帶著幾個小孩回家，還有一個說話都不清楚的女娃娃目前看來，確係沐小心無疑。

    看著老人家磨砂的照片，風律明又一次想起了曾經出現在腦海裏的畫麵，那張模糊的臉漸漸清晰了，有著兩顆可愛的虎牙，眼睛圓溜溜的，和照片裏的人一模一樣，連頭海星一樣的發飾也是一樣的。

    這個我記得。指著沐小心頭的裝飾，風律明聲線淺淺。

    你撿回來的，當然記得。劉奶奶睜大了眼睛，嗬嗬一笑：小心讓你做個發夾，你還真做了，現在還在家裏放著呢，小心那丫頭可喜歡了，是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忘記拿了，要不，我取來，你回去的時候帶給她

    自己九歲的時候竟然會去給一個四歲的小屁孩做發夾風律明隻覺天雷滾滾，覺得自己根本不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拒絕，劉奶奶已經風風火火喊保姆去找東西了：在二樓左邊書房的櫃子裏，最麵，有個筐子，你把它拿過來。

    哎呀，都多少年前的東西了，小明要送小心禮物，一買一大把，哪裏需要那玩意兒呀。劉爺爺很是無奈。

    你懂什麽啊，親手做的東西能和買來的一樣嗎兩小無猜的時候送的禮物，能和現在一樣嗎

    這劉奶奶怎麽說什麽話都透著一股自己和沐小心是青梅竹馬的味道呢

    得了，老婆子，你有理，你有理，我不和你爭辯。劉爺爺笑得很無奈，拍了拍風律明的手：我猜你小子，這輩子可能那一會給女孩子送過禮物，你拿回去當做紀念吧。

    一聽這話，老奶奶不樂意了不行，這是小心的，你回去了拿給小心，她落在家裏，我給她保存了十八年了，再說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老奶奶瞪著眼，直到風律明點頭答應才重新樂起來，指著照片如數家珍。

    你看啊，這是你們去海邊遊泳的時候我給你們照的，你說你，家在海邊，竟然連泳都不會，還是小心揪著你，你才下水的。

    照片裏，小女孩拽著自己的手，自己則是一臉的抗拒

    下一張，他坐在沙灘，任由沐小心用沙子把自己堆成了如來佛，隻露出一顆黑漆漆的腦袋，麵無表情地看著笑得不見眼睛的沐小心

    下一張，沐小心坐在一隻小船，他忙著將小船推到海裏

    下一張，自己背著沐小心，手裏提著一隻小桶，在海邊礫石間遊蕩，看沐小心從自己肩膀探過頭指點江山的模樣，他想他們應該是在撿牡蠣

    沒想到下一張，是兩人坐在沙灘烤牡蠣的畫麵，照片裏，沐小心黑著一張臉，隻有眼睛亮晶晶地，露出一口可愛的牙齒，脖子以下卻是白白淨淨的，盤著腿抱著腳丫子，美滋滋等自己烤東西給她吃

    不由自主的，風律明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風輕輕吹著，半晌，察覺到兩位老人的目光，才咳咳一聲，收起了臉的笑容，若無其事地翻到了下一頁

    翻到一張照片的時候，風律明頓住了，照片裏，沐小心抱著一隻大狗睡在一個籃子裏，風律明無語地想著，這應該是狗窩吧

    而九歲的他，則蹲在一旁一手托著腮，一隻手，小心地戳著沐小心肉嘟嘟的臉頰，腦補著當時的畫麵，風律明覺得時光都慢了最讓他吃驚的是自己臉竟然有淡淡的笑容，他從小到大，都很少笑，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很難理解當時的自己為什麽會笑，然而如今，想到這樣的情景，心仿佛變成了棉花糖，軟軟的，甜甜的

    那時候我一定是把沐小心看成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了

    風律明一本正經地安慰著自己，他絕對不相信自己九歲的時候會有勾搭奶娃娃的念頭，他又不是變態搖搖頭，隻覺得自己今天被兩位老人誤導了，總有一種兩人天生該湊一對兒的錯覺。

    小心最喜歡毛茸茸的動物了，可惜，這狗她最後也沒帶走。

    風律明點點頭：她現在依然很喜歡毛茸茸的東西。想到那塞滿泳池的毛絨玩具，他抓狂。

    那你要不要給她帶隻小狗過去我家的狗剛生了一窩小狗。老奶奶很熱心。

    不不不，我家裏有狗，沐小心很喜歡那隻狗。想想沐小心在動物園的姿態，風律明哪敢往家裏帶小狗帶回去爭寵嗎隻不過究竟是人和狗爭寵，還是狗和狗爭寵不得而知了。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風律明才離開。

    這個給你嘍，你帶回去給小心，那丫頭小時候的照片也不多，我手機裏還有備份呢。

    拿著兩本沉甸甸的相冊，風律明滿載而歸，這個東西，他怎麽可能會交給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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