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上有毒。”一直沉默的風律明幽幽道。吊著的女人身上也有鞭傷，裸露的傷口顏色詭異。

    “找個人給她清洗傷口。”冰冷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不需要送到醫院嗎？”

    “不需要！”人魚怎麽能送進醫院！多一個實驗體嗎？

    因為風律明的提醒，沐小心這才注意到了前麵的桌子上，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工具，看到那個注滿液體的針筒，眼神瞬間沒了溫度。

    “誰幹的？”

    沒人吱聲，沐小心也不問，直接走過去，扯起來一個人，抵在牆上，拿起針管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紮進了對方的動脈：“說，誰幹的！”角落裏有個女人立刻發出了魔鬼般的尖叫。瘋了似地向門口衝去，卻被沐小心摔起的鞭子絆倒了。

    門口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身體滑落在地上，男人瘋了似地拔出了脖子上的針筒，喉嚨裏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慘叫，在沐小心走向角落的時候，撕扯著自己的臉，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啊——”看著逼近的人，女人瘋了地拿起身邊一切可以扔的東西，砸向沐小心，卻被鞭子卷起，準確無誤地砸向了那些準備趁機起來反抗的人！

    “嗚——”扯著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鞭子，女人眼球暴漲，幾乎擠出眼眶，門口圍觀的人忍不住吞著口水，被貝爾的雷霆手段震得說不出話來。

    “風律明，在這裏殺人犯法嗎？”聽到這句話，懂z文的人鬆了一口氣。

    風律明點了點頭：“犯法，不過，這些人的命，恐怕沒人在意。”

    “？”沐小心皺眉，這個意思是可以殺還是不可以？

    “美國的法律會包庇犯罪，而且，這裏階級森嚴，簡而言之，保護的是有錢人。”

    “好！”伴隨著一個字，女人的腦袋就這麽生生被擰斷了，門口的人甚至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風律明起初也感到不適，可是聽見沐小心不讓毛元榮將人送到醫院的那一瞬便明白了，那個女人，是沐小心的同胞。而經曆過海德山莊和東陽光的事件，沐小心怎麽可能會容忍，腦海中全部是君子房間裏的照片，明明是極為血腥的處事方式，可是風律明竟然不反感。

    能激發沐小心潛能的事情，有兩點——憤怒或者保護欲！

    君子的話響起，風律明毫不意外地想到了鄭淑怡母女被揍的慘樣。那時候赤手空拳，現在……

    “東西哪裏來的？”寒冷的聲音讓人牙齒發顫。

    “不知道不知道。”被沐小心掐著脖子的男人拚命搖頭。

    “再問你一遍，哪來的？”

    “買……買……”兩眼翻白，手腳掙紮的力度都小了下去。

    “哪裏買的？”

    迷糊的音節說著，希望可以靠這個撿回一條命。

    “我知道，我知道！”保鏢裏有人喊了起來：“我知道他說的那個黑店。”

    扭過手腕，一聲清晰的脆響，又是一個人！

    “救命，救命……”剩下的人拚命地往角落裏移動，模樣可憐、可恨、可悲……

    “她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是怎麽做的？”沐小心是個心軟的家夥，可是心軟也要分對象。

    “我是個女人！”有人慘叫。

    “你什麽時候當我的同胞是女人了！”拿起女人餘光望著的桌上的武器，沐小心毫不猶豫將那把她期待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髒：“不要侮辱了女人這個詞，你不佩做人！”

    “我的同胞，怎麽會落在你的手裏？”最後一個人，沐小心扔下了鞭子，腳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別人送的，我是無辜的，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同胞。”

    “誰送的，在哪裏送的？”

    “……”沐小心雖然在短短的時間裏學會了日常對話，可是這種專有術語，卻並不明白。

    “那個地方我……也知……道！”之前說話的保鏢臉色慘白地舉起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些人給我玩，讓我好好折磨她的。”狂亂地擺著頭，給予撇清自己和這件事情的關係，空氣中彌漫著腥臭的味道……

    “辱我同胞，罪該萬死！”還在掙紮的腦袋在那纖細的手中，軟了下去……

    保鏢們默默咽著口水，這樣的貝爾還需要他們保護嗎？根本就是一個行走的殺人機器！

    “剩下的交給你們的。”將鞭子扔給負責人，沐小心走到門口盯著眼神平靜的風律明，對視了半刻，默默繞過他去找那個受傷的女人。

    “收拾幹淨，拍到這些人的監控全部換掉。”風律明開口打斷了眾人的失神，腦袋裏是沐小心欲語還休的眼神，狠辣、畏懼、溫柔、堅定、無奈……交織在一起，風律明心口堵得慌。

    “怎麽樣？”衝進房間，看著旁邊盆子裏的汙水，沐小心鼻子一酸，他們折磨了她多久？

    “……我會救你的！”抓著女人的手，沐小心的眼淚滾了出來，看著對方蠕動的嘴唇，焦急萬分：“你別說話了，你們都出去，出去！”轉身，將房間裏所有人趕了出去，沐小心拿起桌上的小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喝，快點！”

    女人無聲的眼睛中閃過一抹亮光，隨後黯淡了下去，艱難地呼吸著，聽著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沐小心捏開對方的下頜，讓自己的血可以流進她的口中……

    “救……我……們……”

    “我會的，我會的，我會把你們帶回家，每一個都會帶回家！”沐小心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發……誓……”

    “我發誓，會帶你們回去，以穆斯貝爾德的名義。”

    聽到這個姓氏，女人的眼中重新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隻有一瞬，便徹底湮滅了。

    “你別死啊，不要死啊，醒醒啊，快醒過來，我帶你回家……”拚命晃著床上溫暖的屍體，沐小心淚如雨下……

    沐小心的哭聲讓風律明加快了速度，打開房間的時候，方才殺人如麻的人，正跪在床邊抱著那具陌生的屍體嚎啕大哭……

    他不明白，為了一個不熟悉的同胞，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看著手腕上的殷紅，氣血上湧，一把拽過人，開始幫她包紮傷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她死了……”之前還有顧慮的沐小心，撲進風律明懷裏，哭得讓人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