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隊人回到賓館，沐小心的心依然高高懸著，直到新聞裏開始報道兩家夜店的事情，搜查出大量的毒品，視頻甚至全程打著馬賽克……

    “開始了。”喝著茶，風律明百無聊賴地掃了眼電視：“暴風雨還沒開始呢……”拿過電腦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一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樣子

    沐小心緊張兮兮看著電視，好幾個電視台都在播報當地的新聞，隻不過，側重點不一樣罷了。

    “你聽得懂嗎？”“忙綠”的風律明偶爾會掃一眼沐小心。惡補了幾個小時英語就能聽懂新聞？

    “**不離十吧。”沐小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著唇。

    “……”可怕的種族天賦！如果人魚在這個世界上犯罪，那……實際上，事實也是如此！

    “如果是你的同胞在殘殺其他人類，你會怎麽處理？”

    “帶回家。”聽到沐小心肯定的回答風律明的眸子暗了暗，也就是所謂的親疏遠近嗎？罪犯也要帶回去？

    “你別想歪了，帶回去隻是要懲罰他們，死亡對這些人渣來說實在是太輕了……”沐小心一看風律明的樣子就知道他想錯了，說到後麵聲音小了下去，之前的那一幕一定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殺人狂魔吧？

    “跟我說說，你老家的懲罰是怎麽樣的？”

    “？”沐小心很好奇，為什麽風律明會對自己的國家的刑法感興趣，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肯定在想他們是不是會包庇罪犯，所以，立刻搬出了讓人後悔活著的刑罰！

    “我們有一種裝置，可以將十惡不赦的罪犯封在裏麵，然後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維持他的生命，甚至，讓他活得比別人更久，然後會把這個裝置沉入大海底部，營養劑裏有極強的致幻劑和興奮劑，身體的每一處痛苦都會被無限放大，他會被自己營造的恐懼和痛苦折磨至死……”

    “不會逃脫嗎？”

    “不可能，除非他能在那個封閉的牢籠裏在他活著的時候進化成超超超超人類，否則絕對是不會逃脫的。”

    “如果是外界有人幫忙呢？”

    “不可能，隻要沉入大海，沒有人能打開那個牢籠，從此，它隻會出現在國民從小的法治教育中，那個箱子從此就是海底的一粒沙，就算有人找到，也不可能打開，從沉入大海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完全和我的國家沒有瓜葛了，雖然活著，但是在所有人眼裏，他已經消失了……”

    “……”房間裏的溫度不知道降了多少度。

    風律明驀地明白了為什麽以前看到犯罪的新聞，沐小心就會脫口問為什麽不是死刑，這個國家的刑法已經嚴苛到讓人毛骨悚然了，和沐小心所說的相比，那些曝出來的虐囚方式簡直弱爆了。

    “你們老家的犯罪率呢？如何？”

    “十萬分之一。”

    十萬分之一，風律明從未見過世界上有這麽安全的國家，可是看沐小心的樣子似乎並不滿意。

    “就因為量刑極為嚴苛，所以，極少有犯罪，可是一旦有，便是驚世駭俗的，因為那些罪犯知道如果被抓了，會有什麽後果，冒著這樣的風險都不惜犯罪，所以，不難想像他們想得到什麽，多大的利益才會驅使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

    “竊國，顛覆政權！”如果世界上有最大的利益的話，無非如此！

    沐小心點點頭，“所以，這些人來到陌生的國家，自以為超人一等，想要把更多的人玩弄在手掌中，為他們齷齪的理想服務，我絕對不能容忍。”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沐小心並沒有因為人魚就自視過高，將人類看成螻蟻，而是放在同一個平台，這讓他很高興。

    “追根究底，還是這個地方對犯罪分子太好了。”對於這一點，沐小心堅定不移。

    風律明歎氣，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一個社會的發展，不是一兩個人的一兩句話所能決定，放下電腦，拍了拍沐小心的肩膀，“走吧，去現場看一看，找一下你的族人。不要最後什麽人都上了飛機……”

    “嗯。”

    夜店的慌亂還在繼續，裏麵的人全部湧了出來，警察還在繼續搜索，在地下室找到了不少人。看著被押上警車的人，趕到現場的沐小心著急了。

    “不要擔心，可以把他們保釋出來。”

    “警局我來想辦法，你來確定一下，這裏還有誰是你的同胞？”

    “……”沐小心掃了眼周圍，她不可能扯著嗓子喊誰是人魚，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思來想去，想起了給水之謎拍的廣告，一把抓住了風律明的胳膊，指著廣場上，高樓大廈上巨大的屏幕：“可以播放我拍的廣告嗎？那裏麵的歌是我家鄉的祈福歌。”

    風律明點頭：“放吧。”

    “對不起，又給你添亂了。”

    “我有水之謎的股份，後續問題我來處理。”

    “元榮，去把所有附近所有的廣告宣傳都買下來。”

    “……”毛元榮默默去執行任務，走的時候，多看了沐小心兩眼，這個地段，毫無準備，甚至還在慌亂中，就播放廣告，豈止是不合時宜。達不到任何宣傳效果，合作商會怎麽想？一聲不吭，就把最重要的宣傳放出來……根本就是往裏麵砸錢啊！

    “謝謝……”又給風律明添亂了……

    “不要多想，後續，我會把花費的一切費用列一個清單，交到你手上。”

    “……”沐小心嘴角一抖，可是依然開心，能在這個時候幫自己，打再多的欠條也值得。當背後的屏幕開始播放廣告時，沐小心聽著屬於自己的聲音，一陣悲愴，眼中是人們慌亂離開的樣子，偶爾伴隨著警察開槍的聲音。在這些人裏，到底有多少自己的族人？

    風格迥異的廣告大片吸引了人們的注意，裏麵的歌聲，更是讓無數人駐足，現場漸漸的穩定了……

    無數人看著那個大屏幕，看著人群中掩麵而泣的人，沐小心吸了吸鼻子，他們是人魚！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大屏幕下，幾個模樣憔悴的人再向前移動，擠不過去的，便站在高處，怔怔看著大熒幕，哭得不能自已。

    拍拍沐小心的肩膀：“讓下麵的保鏢去辦吧。”

    “嗯。”教會保鏢說最簡單的“回家”二字，站在窗前，沐小心牢牢盯著人群，一刻都不敢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