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喪父喪親之痛(冀北王一族被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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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天牢分東西兩所,各有兩條主道,東邊一條通往軍政府大道,是犯人被釋放和發配的必經之地,而西邊的一條卻是通往九風台,大多是執行死刑的所在。
九風台背靠崖一水一山,坐擁玄一都一赤水,而大齊皇朝最為神聖的雍容長壽宮,就坐落在崖一水一山的半山腰。
我們被押來了九風台,隻見眾多士兵朝著我和阿申,一步一步往後小心翼翼的退。
阿申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麵色突然變得蒼白,我明顯的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劇烈的顫一抖了一下,我揚起眉來,不解的望向阿申,可是他卻沒有說一個字。
帝皇天命,九五之尊,大齊皇朝帝王駕崩都要鳴鍾五十聲,而三十六聲鍾響,卻是皇親國戚故去時的禮節,以全四九之數。
體內流淌著大齊皇族之血,多少年前,也曾和齊氏皇族們祭拜過同一位祖先的冀北王嘴角冷冷譏笑,該來的躲不掉,就統統來吧。
一路來到九風台,旗幡林立,向北望去,遠遠還可以看見巍峨莊重的紫金門,紅牆金瓦,氣勢萬千,整塊黑色鑄成的九風台莊嚴的矗一立在平地之,漆黑的地麵反射著潔白的雪光,越發顯得肅穆。
阿申正要往台走去,一名身穿內庭朝服的國字臉中年男人突然走前來,沉聲說道:“冀北王,請這邊走。”
“深將軍?”阿申微微挑眉,看向中年人指向的方向,說道:“那裏,不該是我坐的地方吧?”
“長壽宮有令,冀北王就坐在那。”突然,阿申的眼淚收起,默默期許著,父親一定不會造反的。
阿申望著高台旁的監斬主位,如果今日所殺的人不是自己或親人,又會是哪個王侯國親?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阿申冷然轉身,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走了監斬台,在監斬官的主位坐了下來。旁邊都是軍政府的內庭官員,少年劍眉若飛,麵如冠玉,淩然如冰雪,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和局促。
時間緩緩而過,卻始終沒見有犯人從朱武街押過來。這時,隻聽轟隆一聲,紫金門側門大開,軍政府的各家掌權人物、外庭的兵馬將軍、內廳的武士文官紛紛魚貫而出,就連七王爺、葉王還有蘇王等人都在人群之後,隨著各家的各房家主來到了觀斬的位置坐下。
葉王麵色微微有些蒼白,手腕收在寬大的衣袖裏,看不出有什麽損傷,眼眸如刀在阿申身後的我身劃過。阿申見了,轉頭看去,大臣將軍們的眼神閃電般在半空中一交一擊,冷冷一笑,隨即,好似什麽都發生一般,各自正身,麵色平靜。
重雲之,日中空,太陽正照,已近正午。
負責監斬的刑部司大人佝僂著腰,走前來,指著九幽台中心用來計算時間的日鍾,恭敬的請示道:“冀北王,時辰已到,該行刑了。”
冀北王淡淡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袖一拂:“大人請。”
刑部司大人顫巍巍的站前,蒼老的喉結下滑一動,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時辰已到,帶人犯,行刑!”
“行刑!”
巨大的聲音頓時響起,九風台之下的金翅廣場列兵萬千,齊聲高呼,聲勢驚人,飛鳥振翅,隆隆聲不斷響起,沉重的紫金大門被打開,二十名一身戎裝的西征軍人,麵色冷然的捧著一個個罩著白綾的托盤緩緩走前來,一步一步的登了漆黑如墨的九風高台。
葉王突然冷哼一聲,嘴角譏諷的笑了起來,冷眼向著監斬台這邊望來。阿申眉頭霎時間緊緊皺在一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登時襲心頭,握著座位扶手的手掌緊緊的握起,青筋崩顯。
二十名點將堂出身的帝**人冷然站在九風台之,都國第一元帥深將軍走台去,對著為首的軍人沉聲說道:“犯人可曾驗明正身?”
軍rén miàn無表情,雙眼目視前方,聞言頓時鏗鏘答道:“回稟元帥,不曾!”
深十桑眉頭一皺:“為何?”
“回稟元帥,無人能夠辨別,長壽宮有旨,著今日監斬官負責此事。”
深十桑點了點頭,轉頭向坐在主位的阿申看來,聲音渾厚的高聲說道:“冀北王,還要偏勞你了。”
阿申緊抿著嘴唇,眉心幾乎皺在一起,巨大的不安和恐懼無法抑製的襲心頭,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平日裏的瀟灑冷靜,甚至連回答一聲都顯得有些吃力。
我站在他的身後,似乎察覺到什麽,伸出嫩一白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少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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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盒,驗人犯!”
二十名大內禁衛齊齊走前去,整齊劃一的將托盤的白綾掀一開,裏麵赫然是二十個黃金寶石打造的華貴寶盒,金huáng sè的鑰匙伸進鎖眼,哢嚓聲不絕於耳。
隨後,眾人齊齊頓了一下,同時將所有的盒蓋打開,使裏麵盛放的東西暴露在蒼天之下!
阿申的雙眼陡然大睜,額頭青筋崩顯,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頓時離座,就欲撲高台。
兩側的帝**人身手敏捷的衝前來,刀劍離鞘聲刷刷作響,雪亮的鋒芒閃爍,動作迅如雷電,不可抵擋。幾乎就在同時,一個矯健的身影頓時攔在所有人前麵,隻聽叮的一聲脆響,我一把卸下一名軍人的wǔ qì,眉頭豎一起,護在阿申身前,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大風猛然揚起,天地一片昏黃,天空中黑雲堆積層雲翻滾,漆黑的烏鴉飛掠尖鳴,在狂猛的疾風中振翅高飛,寒冷的風雪刺骨而來。
所有人不自禁的蒙住雙眼,用衣袖擋住那肆無忌憚的狂風。
但卻隻有那麽幾個人,他們睜著雙眼,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座嗜血的高台,冥冥中,有天的武神在空放肆的狂笑,聲音穿透激蕩的人心,橫掃過世間的一切公理。
蘇王和葉王的笑聲猶如一段長歌,他們二人邊喝酒邊欣賞這千年難遇的景色。
這時靜妍被拉了來,在我旁邊,卻不敢說話,她的目光聚集在阿申。
深十桑一身重甲,沉聲說道:“刑部司大人,請唱名!”
“是!”肩繡著紫金紋繡飛鳥的年輕將領走前來,手指向第一個黃金盒子裏的鮮血凝固一片狼藉的首級,語調鏗鏘的大聲說道:“冀北之地世襲郡王!冀北大帝第二十四代孫!齊國西北兵馬大元帥!長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六牌位!冀北鎮北郡王華成世,四月十二日,斬於冀北大殿!”
說罷,走到第二個盒子前,繼續寒聲說道:“冀北之地世襲分王!冀北大帝第二十五代孫!都國西北鎮服使!長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七牌位!冀北鎮北郡王華成世長子華霆,四月十二,斬於冀北軍營!”
“冀北之地世襲分王,冀北大帝第二十五代孫!都國西北鎮服副使!長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八牌位!冀北鎮北王華成世第三子華嘯,四月十四,斬於冀北風雷原!”
“冀北之地世襲郡主,冀北大帝第二十五代孫!長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九牌位!冀北鎮北王華成世長女華雨綃,四月十六,窮途末路,自盡於淮河東!”
“冀北之地世襲分王,冀北大帝第二十四代孫!都國西北兵馬副帥!長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八十牌位!冀北鎮北王華成世族弟華一世,四月初九,斬於冀北火雲高原!”
“冀北之地世襲…;”
“娘娘,冀北王”我堵住她的嘴,示意我懂,隻是我們現在也幫不忙。
…;…;
漫長的唱名終於結束,激蕩的風肆無忌憚的橫掃九風台,深十桑站在高高的石台之,俯視著監斬主位的阿申,沉聲說道:“唱名完畢,請冀北王驗人犯!”
轟的一聲巨響,狂風陡然卷起,折斷了九風台旁的一顆參天古樹,巨大的樹枝呼嘯而飛,轟然砸在邢台的正中央。漫天風聲呼嘯,所有詭異莫測的眼光霎時間全都匯聚到那個監斬台的阿申身!
聚十一魂魄怨,難以鑄此一恨!
阿申緩緩的閉眼,再睜開之時,已是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