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周小劍的第四天，他們又去了那個下水道那，因為周小劍說了嚴顏的手機當時被他扔在了裏麵，趙誌坦帶著孫誌波和劉晨去打撈，找到了學校的後勤幫忙，但是並沒有找到。

    找不到？”趙誌坦看著已經到了井下的工人問道，工人彎著得得身子直了起來，看著趙誌坦搖了搖頭。

    沒有找到，這裏是通著的，估計早就被衝了下去了吧。”工人站直了身子，但是卻並沒有從下水道裏出來。

    這個地方是學校的下水道總管，連接著學校的全部下水道係統，所以有的時候水量會很大，衝走了也說不定。”另一個工人站在趙誌坦旁邊說道。

    那可怎麽辦？一個好好的證據就這麽找不到了？”劉晨在一邊嘟囔道。

    那也沒有辦法，下水道在底下四通八達的，我們不可能爬下去一點一點的找，找不到可不就是真的找不到了嗎？”孫誌波雖然也感到很惋惜，但是這並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證據，既然周小劍已經認罪，這隻是一個物證罷了，何況這個物證有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誰也說不好。

    你是說這個下水道係統連接著整個學校的下水道係統？”趙誌坦剛才一直在想那個工人的話，總覺得哪裏需要仔細的推敲一下。

    是的，這個總的，所有的汙水都要從這裏流出去。”那個工人回答道。

    那麽實驗室的下水道也連著這裏了對嗎？”趙誌坦認真的表情讓看著他的孫誌波和劉晨感覺有點奇怪，但是當他們兩個人聽到實驗室的時候，恍然大悟。

    是的，所有的都要從這裏流出去。”工人雖然不知道趙誌坦為什麽這個關心這個問題，但是看著他認真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應該是什麽重要的問題。

    我明白了。”趙誌坦像是解開了壓在心底許久的結一樣，一種釋然油然而生。這麽久了，那個一直纏繞著他的問題終於被他知道了。

    趙叔，你是說福爾馬林？”孫誌波在一旁看著趙誌坦問道，趙誌坦點了點頭，劉晨和孫誌波對視了一眼，竟然有點不敢相信，原來真相一直就在這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師傅，上來吧，劉晨，你們幫著把師傅拉上來。”趙誌坦對著地下的工人客氣又有禮貌的說道。

    不找了嗎？”那個工人問了一句。

    不找了，找不到也沒有關係，上來吧，地下冷。”幾個人合力把工人拉了上來。

    今天真的是麻煩你們了，謝謝你們。”趙誌坦和兩個工人握了握手表示感謝，兩個人都笑了。

    沒事沒事，你們這也是為人民服務嘛。”剛在在地下的那個工人說道，還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們的理解，你看天氣這麽冷，就回去吧，我們再去別處看看。”趙誌坦和他們告了別，兩個人離開了，他們卻並沒有離開。趙誌坦看著這周圍，一切都沒變，他又看了看已經封好井蓋的下水道，除了這個新的井蓋，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卻不見了原來的人。它們把一個花季少女吞噬了，連痕跡都沒有見到。

    趙叔，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福爾馬林竟然是從實驗室流了過來，又跑到嚴顏的嘴裏的，趙叔，你是怎麽想到的呢？”孫誌波雖然想明白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讓趙誌坦把這個聯係到了一起。

    剛才我聽到那個工人說這裏是學校總的下水道，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然後我就想到了嚴顏嘴裏的福爾馬林，這個結一直在我心裏，我一直想知道這些福爾馬林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上次我們采的水樣裏麵沒有，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你之前的調查，那時候你說實驗室裏麵曾經有人打掉了一瓶福爾馬林，我就把這些聯想了起來，我自己假定那天正好是嚴顏被殺的那天，福爾馬林從實驗室的下水道流到了這裏，然後進入了嚴顏的口腔，那時候說不定嚴顏還沒有死，隻是失去了知覺，然後她的嘴裏就出現了福爾馬林，但是沒有人救她，最後她還是離開了，但是福爾馬林留了下來，就在她的口腔裏麵。”趙誌坦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眉頭微微皺著，手在口袋裏麵，看不見什麽姿勢，但是孫誌波能夠猜到，一定是握緊了拳頭的樣子。

    那為什麽上次我們采水樣的時候沒有呢？”劉晨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決定性的問題。

    我也想了，你還記得那個工人說有的時候這裏的水流會很大嗎？”劉晨點了點頭，趙誌坦繼續說道，“嚴顏失蹤的時候最多不過十點，所以因為白天洗澡、洗漱的人不多，所以福爾馬林殘留了下來，雖然並不多，但是足以進入了嚴顏的口腔，並且能夠被老鄭用先進的儀器檢測出來。但是後來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月了，水早就把福爾馬林衝沒了，所以我們並沒有在水裏檢測出來。”趙誌坦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終於結束了，但是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要不是今天來到這裏，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們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原來還會有連著的下水道係統，原來看似很遠的實驗樓和這裏竟有著這麽大的關係。”孫誌波感歎的說道，趙誌坦點了點頭。這事情之間的關係看似很遠，其實很近，近到觸手可及，可是卻又好似遠在天邊，讓人捉摸不透。

    你們兩個一會去實驗室，務必找到那個女同學，讓她出庭作證，證明她當時的確是打碎了福爾馬林，最好有具體的時間，應該她會知道，畢竟在實驗室裏麵做實驗會有記錄。這幾天我們就申請再次開庭，案子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拖了這麽久，終究還是要有個結局，終究還是要為此付出代價，隻是這一路走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瘋了，有的人毀掉了自己的一生，有的人將會懊悔一生，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值得嗎？趙誌坦想問自己，可是自己給不出答案，趙誌坦想問別人，可是別人也同樣回答不了。畢竟，誰會在故事一開始的時候就看到結局呢？要是真的有這樣的功能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會少很多的悲劇吧。

    知道了，趙叔，在想什麽？”劉晨看著趙誌坦虛望著天空，眼神裏看不見解脫的光芒，反而多了幾份趕上和迷離。

    沒事，走吧。”他轉頭看著劉晨說道，想笑一笑，但是終究沒有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