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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以笙仔細的聽了一下，但是喊她的聲音，沒了。

    她狐疑的聽著左右的聲音，卻發現，隻有周圍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乘客竊竊私語的聲音。

    難道，是她聽錯了？

    可是剛剛分明有個聲音在叫顧以笙的名字。

    就在她狐疑萬分的時候，突然，她的旁邊響起了一道女聲。

    “顧以笙，怎麽是你！”她的語氣有點微微的驚詫。

    顧以笙愣了愣，這個聲音，好熟悉，但是，不是剛才喊她的聲音。

    “艾琳娜？”她試探性的問。

    “對，是我，你一個人？”艾莉娜好奇的問，並且坐在了顧以笙身後的位子上。

    “恩，一個人。”

    “眼睛不好使，還一個人出國，你的男人呢？”

    話音剛落，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問的不對，所以，轉瞬便改了口：“我們本來想回紐約的，可是中途轉了行程。”

    我們？難道，她還有同伴？

    不過，顧以笙並沒有去追問，她在心裏安排在到了目的地之後的規劃。

    到巴黎，大概要十個小時，而且，到了那，難免要倒時差。

    首先，要有一個住處，再然後，要弄一個窩，給將軍。

    還有，她需要好好地規劃一下，以後的生活。

    “顧以笙，你告訴我，弗蘭克在你心裏是什麽人？”

    艾琳娜直接的問道，她從來不會繞彎子說話，所以向來直接。

    “他是我的老師。”

    “弗蘭克和我，一年前就分手了，可是，我還在他的身邊，我依然愛他！”

    “恩！”

    “我希望，你不喜歡他可以，但是不要傷害他，雖然我和他不再是男女朋友，但是我至少是他的朋友。”

    艾琳娜口中的我們還有誰，她似乎已經猜到了。

    除了弗蘭克，不會再有其他人。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能給弗蘭克幸福，我會祝福，真的。”她的話音帶著無比的誠摯。

    聽得出，艾琳娜沒有弄虛作假。

    “從前，我對你有偏見，是我的不對，我道歉。”

    顧以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知道，呆一會，一定會遇見弗蘭克。

    這讓她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抵觸。

    現在的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地，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牽扯。

    失去了孩子，對於她的打擊太大了。

    她什麽都不想去理會，隻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顧以笙，我真的羨慕你。”

    顧以笙苦笑，羨慕？她有什麽值得羨慕的。

    她是一個失敗的女人，是一個失敗的媽媽。

    艾琳娜會羨慕她？真的稀奇，其實，是她羨慕艾琳娜才對。

    對於艾琳娜這個傲嬌的女孩，顧以笙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

    每次都會匆匆擦肩而過，但是，這個女孩，充滿了傳奇與色彩。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身上無意間散發的自信。

    一個女人最耀眼的地方，並不是她的美，而是自內向外散發出的自信。

    尤其艾琳娜還是一個職業模特，無論走到哪裏，都有著女神一般的自信。

    即使是她在麵臨弗蘭克的淡漠的時候，也是倔強的，堅毅的。

    其實，她像個逃兵一樣，逃離了京都，根本不值得她羨慕。

    就算沒有老太爺的逼迫，她也會走。

    老太爺隻是起了助推的一個作用罷了。

    像她所說的，如果她不想走，沒人能將她怎麽樣。

    她原以為，第三個人，會是艾莉娜的助手之類的。

    可是，當弗蘭克的聲音，在她耳邊微微響起的時候，顧以笙還是感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顧以笙，好久不見。”

    她知道，剛才叫住她的，是弗蘭克。

    艾琳娜看了一眼弗蘭克，他的手中，端了三杯飲料。

    他應該是早就知道顧以笙會乘坐這輛飛機，所以，才中途轉航班選了巴黎之旅。

    難怪會這樣，他們原本的目的地是回紐約，可是現在，卻無緣無故的改成了巴黎。

    他坐在了顧以笙的身邊，將手中的飲料放在了顧以笙的手上：“你嘴巴有點幹，喝點。”

    這句話，她記得，陸九琛對她講過無數次。

    現在，聽到弗蘭克的話，讓她多少有點不適應。

    其實說到底，她心裏還是舍不得陸九琛的。

    隻是，他們之間，再難回到過去。

    除非找到那個掉進大海裏的孩子。

    “你過的怎麽樣？”弗蘭克輕聲問。

    顧以笙此時，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

    隻聽艾琳娜輕咳了一聲：“我覺得顧以笙似乎並不想和你交談。”

    顧以笙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多謝老師！”

    “我說過，你可以直接叫我弗蘭克。”

    艾琳娜接過了弗蘭克手裏的飲料，輕抿了一口：“弗蘭克，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怎麽？”弗蘭克反問。

    艾琳娜歎了一口氣：“沒什麽，現在我隻是你的專屬模特，並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麽追女人，和我無關。”

    顧以笙此時，正將飲料遞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追女人這三個字，讓她將一口飲料，全都噴了出來。

    並且嗆得連連咳嗽，一張臉憋得通紅。

    艾琳娜瞟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們之間都是這樣直接的交談，讓你見笑了。”

    她說完突然莫名的有些煩躁，拿起了手邊的雜誌，翻看了起來。

    顧以笙感覺到，一隻大手在她後背上輕輕的拍著，她握著手中的杯子，隻覺得像是燙手山芋一樣。

    弗蘭克和艾琳娜之間的氣氛，很詭異。

    再加上上一次在紐約的相親，更是讓顧以笙尷尬直接上升了三個加號。

    直覺告訴她，艾琳娜依舊喜歡弗蘭克。

    隻是這個男人太過難以捉摸，艾琳娜捉不住他的心。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根本不想介入別人的感情。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飛機剛剛升到高空，就遇到了強烈的氣流。

    整個飛機，像是過山車一樣，劇烈的震顫著。

    機艙裏，乘客的呼救聲，還有空中乘務員的廣播聲混在了一起。

    顧以笙被這並不是很常見的顛簸，弄得有點驚慌。

    其實，飛機遇上氣流，很常見，但是這樣巨大的顛簸震顫還是頭一次遇到。

    慌亂中，她隻感到，被攬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

    顧以笙看不見，隻能用耳朵去聽。

    所以，這讓她更加的難以適應。

    “別怕，有我在。”弗蘭克低沉冗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他的胸膛很寬大，這個在他第一次抱她的時候，顧以笙就有感覺。

    那時候，因為誤會，她咋了他的車玻璃，後來，做了他的模特，然後，被他帶回家，遇見艾琳娜。

    現在想想，一切發生如同昨日。

    現在，物是人非。

    顛簸震顫，維持了大概十分鍾。

    最後，回歸了平靜。

    艾琳娜看了一眼將顧以笙緊緊摟在懷裏的弗蘭克，目光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他們在一年前，就分手了，可是，她還是以首席模特的身份，留在了弗蘭克的身邊。

    對於自己執著的愛情，艾琳娜都覺得都點不可思議。

    她這樣一個驕傲又自負的人。

    從來不缺乏追求者。

    可是，能夠讓她看得上眼的，能夠與她肩並肩的，似乎隻有弗蘭克。

    “安全了，你可以將她放開了。”

    艾琳娜出言提醒。

    弗蘭克這才回過神，將顧以笙鬆開。

    空氣微微有些許的凝滯，顧以笙隻覺得，她仿佛能夠感覺到艾琳娜的視線一樣。

    她有些心虛的往一邊挪了挪。

    盡量保持著與弗蘭克的距離。

    現在的情形是，艾琳娜坐在顧以笙的身後，弗蘭克，坐在她的身邊。

    “到了巴黎，你一個人要怎麽生活？”弗蘭克問。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好的。”

    “你願意的話，可以回到我的身邊，我幫你安排一個職位。”

    “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遠離一切的喧囂，老師謝謝你。”

    弗蘭克沒有再說什麽，拿起了她的簡易手機，在裏輸入了他的手機號。

    “快捷鍵9是我的號，隻要你打，我隨時會接通。”

    “謝謝老師。”她仍舊堅持這個稱呼。

    沒必要的希望，她不能給。

    艾莉娜的話說的很對。

    她不能給弗蘭克幸福，就不要傷害他。

    雖然弗蘭克對她的好，來的莫名其妙。

    但是，她現在能不招惹，就盡量避得遠遠的。

    她根本沒有想過，這一次巴黎之行，會遇上這兩個人。

    意外，也尷尬。

    ……

    京都醫院的病房裏，陸九琛看著監控錄像裏，顧以笙離開的背影。

    在顧以笙轉身離開病房的那一刻，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她會走。

    其實，當時，隻要他想攔住顧以笙，輕而易舉。

    還沒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就算他的爺爺，也不行。

    但是，他深深地了解，顧以笙的痛，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治愈。

    那麽，他就給她至於的時間，無論多久都可以。

    她想一個人，那麽，他就守在背後默默地就好了。

    “三天後，幫我準備好一張飛往巴黎的機票。”

    助理猶豫的看了一眼陸九琛：“九爺，你的傷……”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他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現在，這點，算什麽？

    顧以笙飛走了，他怎麽可能安心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