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一天的早晨，向佩佩麵容憔悴的離開房間，帶著她的小書包和簡單的早餐，跟媽媽打了個告別的勢，自己步行趕往公交站。

    於是乎在這次的818路公交車上，以向佩佩為首的仨妹紙隊伍，除了林慧嬌看著還有點兒精神以外，向佩佩跟葉彩都一副沒睡好覺的失魂落魄模樣。

    葉彩在平時在忙些什麽，對向佩佩是什麽看法，目前不得而知。但顯而易見的是，仨妹紙今天能在這路車上再聚首，和向佩佩昨天在同一時間同一場合霸氣外露的宣言離不開關係。

    人都有追隨強者的潛在欲念，這不是出於崇拜，而是想搭便車。

    就好比林慧嬌，哪怕以她現在的心智，無法簡明的總結出自己這麽幹的理由，心裏也懵懵懂懂，但她的直覺卻能告訴她，這是正確的決定——雖然不知道向佩佩到底要幹些什麽，但她很有主見，或許跟著她，能在將來的集體活動，減少很多因為成員們“我隨便”而白白浪費掉的時間精力。

    隻可惜向佩佩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經悄然征服了若幹個妹子。

    一路上都在打瞌睡。

    這讓林慧嬌有些失落和氣惱。

    這個年紀的孩子愛幻想，隔個一天兩天，見識過一些新鮮東西之後，就想跟好友分享。當然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林慧嬌應該不屬於這種類型。她隻怕是昨天被向佩佩打擊得太深，回去充分收集了gdby的正麵報導之後才重整旗鼓，今天來是要跟向佩佩再辯一辯的。可惜向佩佩在打瞌睡。

    向佩佩昨天晚上到底在幹些什麽呢？

    當然是在查看審核進度啦。

    一晚上她看後台看了起碼百來次，這百來次裏頭又因為“索性不睡了”的想法，從而質變出次“在電腦前枯坐半小時以上不斷刷新後台”的“產物”，最後一次甚至直接坐到了天亮。

    這圖啥啊？

    又不差錢。

    其實說到底，向佩佩還是太慫了。

    嘴上說的一跺腳就能上天，真幹起來別人點個炮仗，她都要躲得遠遠的，生怕傷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當慣了平民百姓，突然有一天能享受特權了，不但沒作威作福，反而還疑神疑鬼。

    當然，這也是一種可貴的自覺。

    經曆了辣麽多的風風雨雨，見證了辣麽多的大起大落，她早已練就遇上大事就會“慫”的心態。

    “慫”嘛，就想得多，想得多呢，就等於考慮的全麵，倒也不是什麽雞肋的特征。

    因為“慫”，所以向佩佩早在發布之前，就預料到了自己製作出來的歌曲作品《貝多芬的悲傷》，在經過審核正式登陸dudu音樂之後，大致是一副什麽樣的光景。

    首先絕不可能出現什麽一夜之間火遍全國各地的驚人現象。

    為啥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呢？

    其實稍微用點兒腦子就能想到。

    人家天王巨星早年的經典作品，在歌庫裏發黴的例子都比比皆是，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歌唱得再好聽，沒經過有心人或者相關團隊的運作，加大曝光度，在藏量多達十數萬的歌庫被網民偶然翻出來的概率又能高到哪兒去？

    就算真能借著成天dudu創始人、e兼董事會主席的親屬之便，拿到了推薦會，在上有政策把關的大環境下，又能爭取到多大的推薦？

    總之，這不論是從概率學上來計算，還是從政策層麵上來推演，一夜爆火都是不可能的。

    其次呢，哪怕“小火”，也是需要過程的。

    一傳十、十傳百隻怕是不可能了，一傳十了一個倒還現實一點。這樣傳播的速度很慢，但很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

    歌曲吧，在化傳播的諸多途徑當，屬於粘度最小的一塊，跟、影視劇、動漫這類載體比起來，處於絕對的弱勢，大多數時候要搭人家的便車才紅的起來。

    一首歌，就算特別好聽，讓人眼前一亮，但隻要粘度不夠，就會被人轉眼遺忘。都是消遣，再好聽的歌，隻能沾上一兩樣歲月符號，不到特定時期，沒人記得翻出來再聽一回。

    在這個守舊的華語音樂圈子，一首《貝多芬的悲傷》突然蹦出來，內容上沒有任何國內人曆史加成，沒有任何熱門話題可以借東風，沒有任何深刻思想可以搞事情，光旋律朗朗上口，驅使聽眾爭相奔走、廣而告之的源動力又能高到哪兒去呢？

    隻能騙騙小年輕了。

    這個“小火”起來的過程，估計起碼要小半個月。

    再次，如果“火”了，也隻是一時的氣象。不花錢找渠道持續曝光的話，必然會在主流新歌的衝刷之下，熱度迅速消退。

    最後，她搜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貝多芬……

    連歌名都取得沒頭沒腦啊！！！

    你會有興趣去聽一首名不見經傳的《阿薩科裏亞馬達斯的憤怒》嗎？

    咳，說正經的。

    不會大火，可能小火，小火需要一定的過程，而且還得定期進行維護運作。這就是向佩佩對《貝多芬的悲傷》麵世之後大體表現的預估。

    很傷感，很消極，很消磨誌氣。

    但也很符合現實規律。

    想想都覺得自己整個人不萌了。

    可即使心裏能預料出個**不離十，向佩佩卻仍然有著那麽一絲特別不靠譜的幻想。

    她期待自己的作品能成為“死氣沉沉”的歌壇的一股清流，滌蕩萬千大眾的心靈，成為黑暗的一縷曙光，讓國內流行音樂界得以煥發新生，最後被層層化標簽包裝起來，傳播到好國去。

    咳。

    係統都有了，再多點巧合，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哈。

    向佩佩內心深處，對這首歌有著美好的期盼。

    “初級音樂製作技能”花了100點願力，兌換軟妹幣資源花了20點，補齊唱功短板又花了40，10000點一下就去了百分之一點六。這才剛開始呢，就花了那麽多，又是那麽寶貴的資源，相當於本來滿打滿算可以活一萬年的，結果為了整首歌，隻能活九千多年了。堂堂一國之君萬歲爺，因此淪為一個大內總管。

    犧牲這麽大，要是火不了，向佩佩拆了係統的心都有了。

    一路睡到下車，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向佩佩睡眼惺忪掏出，在dudu音樂搜了下《貝多芬的悲傷》，查無結果，搜“小姐姐”，反饋出一堆亂八糟的關聯詞條。

    這就還沒過審啊？

    上班這麽晚的嗎？

    不會要審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向佩佩一時無比的沮喪。

    看到她不好過，林慧嬌就感覺像是出了口惡氣，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暢爽。

    再看看同樣萎靡不振的葉彩，便有種“她倆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了。

    “幹嘛呢這是？昨晚做賊去了？”

    向佩佩歎了口氣，她昨晚還真是在做賊啊，就是不知道從那邊偷過來的東西，在這邊還值不值錢。

    她也知道，嬌嬌小妹這是再跟她耍脾氣，為了吹自己而貶低人家的偶像，這種做法引人反感也在情理之。即使她打心眼裏覺得gdby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在實際拿出能跟人家叫板的成就之前，光憑嘴炮是無法真正讓人信服的。

    隻能期許《貝多芬的悲傷》能表現好點了。

    倒是葉彩，似乎因為都在打瞌睡的關係，產生了像是同類之間的親近感，對她頻頻投以觀察的眼光，像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測。

    向佩佩哪知道這層含義啊，隻當人家跟林慧嬌一個意思呢。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葉彩是哪部分的了。

    ……

    因為發生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不愉快，林慧嬌今天沒來給向佩佩放歌聽了，不過在刷新搜索結果的過程，向佩佩倒也並不孤單。

    上午第一節課後的課間休息時，葉彩來找她了。

    先是瞄了眼她的，然後坐在小胖子的座位上，掏出自己的玩了起來。

    向佩佩聽到動靜就瞅了一眼，便發現了這個妹子的與眾不同之處。

    滿教室的男生女生，不是在討論化局大力扶持的古風回合製遊戲裏哪個職業流弊、該連什麽寶寶，就是在討論昨晚看過的《無敵男聲》裏麵的誰誰誰表現好壞，再不然就聚到角落圍觀阿瑪斯小電炮的製作過程。在這樣的整體氛圍，這個看起來臉色淡漠、反應較常人慢一拍的傲沉妹紙，竟然在看一段“美漫”畫風、上帝視角的遊戲視頻，解說還是語速快到讓人忍不住想他啥時候才能緩口氣的地道英語。

    向佩佩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星際爭霸》。

    而事實證明，這的確是和《星際爭霸》相類似的遊戲題材。

    視頻有兩股正在交戰的勢力，一邊是圍困基地的飛行器裝甲車器人，另一邊是潮水般湧來的怪鳥肉山和蟲子，隨著異形大軍摧枯拉朽的破壞著器人方麵的建築物和作戰單位，解說越說越激動，像異形打贏了他也能分到一塊肉解饞似的。

    葉彩看得是樂不可支。

    向佩佩的思緒卻飛到了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歐洲大陸。

    米國雖然沒了，可暴雪公司卻似乎以另一幅麵貌出現在了好麗友。雖然遲到了好些年，但似乎又站到了同樣的位置上——全球遊戲行業ba類型的開創者與領跑者。

    既然有《星際爭霸》，就難說沒有《魔獸爭霸》，未來也就未必不會再產下一個私生子——《英雄聯盟》。

    這可就要了親命了。

    你要是把《英雄聯盟》搞出來，那我還玩個錘錘啊！

    向佩佩一時間看的是冷汗直下，都顧不上刷新搜索結果了。

    （……）

    下載免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