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O九章 再行得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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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非名家所著的繪墨,甚至連究竟何人所繪都不知的墨作,這樣一幅畫為何會引得他人窺之,甚至不惜暗潛王爺府深夜盜竊?
    於這一幅畫,試問如何叫人不起深思。
    深思之事,那是必然,尤其在白澤遠得知當時安陽王並非隻是購得一副無名畫作,同時還得了另一副時,於這裏頭的深意。
    白澤遠更是意留。
    思留之事,心中忖存,未向王爺呈明,也正是白澤遠瞞隱心中度思,自行思事,很快的,夜幕的色再度在安陽王府降臨。
    暮色漸染,安陽王府再度陷入寧沉。因昨夜安陽王府遭遇暗賊行竊,雖說這名賊子竊走得隻是一副無名的畫作,並非什麽珍貴寶之物。不過深夜竟能無聲無息進了安陽王府,竊走一副畫而不叫人得知,如若此人當時的目標並非那一幅畫,而是安陽王,其後果光是想想就叫人覺著後怕。
    安陽王府的守衛竟是如此鬆懈,讓人自行府中穿梭,便是安陽王未怪罪於府中的守衛,今夜這安陽王府得守衛也是無人膽敢在鬆放懈。夜幕才剛染襲,安陽王府的守衛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王府中四處巡遊,恐著今夜又有賊子暗潛,做出竊偷甚至是傷害安陽王的大事。
    守衛森嚴,四處惕警,如此嚴防之下莫說隻是一個人,便是鳥兒怕是也難在安陽王府中肆意舞飛。如此嚴防,何人還能府中隨意竊行?此等秘防之下安陽王府的守衛自覺無人能有此等本事。隻是人世大千,最是不缺的正是武功高強之輩,就算安陽王府今夜的守衛再如何秘謹,也不可能當真做到防住所有人。
    所以守衛雖然嚴防四謹,卻還是有人避了眾人視線,再次潛入安陽王府。
    夜潛聲無息,秘入護守處,就是趁了這夜深下的暗寧,以及守衛交接替換時不過些許的空檔,一道黑影入潛府中,徑直朝著蔣管事今日帶著白澤遠前去的書房行去。
    無聲如葉落,隨風零飄,就這樣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那人無聲無息潛入書房之中。
    至了書房外,而後提警審瞧四周,待發覺無人經行此處,且自己也並未叫人發覺後,這人這才輕推書房木門,悄行潛入。
    悄聲入行,借由月光細審書房,隻見這間書房到處掛滿安陽王平時藏收的畫作。
    對於墨畫,安平王顯然極是鍾喜,也正因他本身就對墨畫極是喜好,才會在書墨上澆費這樣多的心思。不若是名家文豪的,還是無名學輩的,但凡能有一手好的丹青墨畫,安陽王都得尋法收得,懸於書房之中細細審評。
    此次回京單單書畫,安陽王便帶了約莫五十餘張,除了幾幅格外鍾喜的直接擺於他最常呆的書房中,其餘的全部都掛藏此處,以便何時得空前來端賞。
    於畫,若是真心鍾意之人,便是再難得的墨畫,也得費盡心思取得。愛畫之人,視畫為必得之物,不過眼前這位夜潛安陽王府的入賊之人,明顯並非一個愛畫之人。
    無聲無息的入潛,隨後便借由窗外射入的月光快審起房中所懸的墨畫,一張張快速掠看就好似在尋什麽。待得此人瞧到其中一幅,且眸駐步停上前將畫取下,月光之下速掃一番,下一刻,此人已是攜了這一幅畫,隨後離了此處。
    既是深夜而至,必是事得有因,而這名賊子今夜來此的目的,顯然衝的正是他所偷攜的那一幅畫。得了墨畫,夾攜收入,在收得此行之目的後,這人不再多留,而是離了書房隨後再次隱入暗中。
    藏隱暗下,身形很快便叫暮色吞隱,就在此人避開重重護衛入潛安陽王府暗行竊偷之事時,僅僅隻顧著留意四周防警的此人,始終不曾分一分心留神暮隱色的暗下的他。如何也想不到因得他今夜的這一份舒服,今夜的他所行的一舉一事,早已叫暗藏之人全數落入眼中。
    早在得知安陽王當年收得的無名畫作並非隻有一副,府上還存有另外一幅時,白澤遠便猜那行竊之人肯定不會錯過另外一幅畫,必得再尋深夜再訪一次安陽王府。再次的夜訪,將剩下的另外一幅無款字畫盜走,如果那遭竊的無款字畫中當真存有不為人知的隱秘,那麽為防萬一,這剩下的另一副字畫,那偷行之人必然不會棄之,定會返回王府,將其帶走。
    若是畫有藏秘,那麽這同時同處收得的兩幅無款字畫,必是二者不可缺其一。
    得知字畫之時,白澤遠的心裏頭隱隱就那竊透之人必然不會放過另一幅墨畫,肯定會擇時返回,再度竊偷。也正是心裏頭這份下意思的猜尋,在這份思猜上了心後,白澤遠並沒立即著手調查王爺府的失竊之案,而是無聲無息潛入書房隱於橫梁暗處,候等賊子的再度光臨。
    物本為雙,卻因失策隻得其一,如果白澤遠是那個竊畫之人,在得知自己不過得了一副,另外一副仍舊收於安陽王府。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行出怎樣的手段,冒上怎樣的風險,他也定會再次折返,得取另一幅無款墨畫。
    另外一幅畫,無論如何,那個人肯定會重新回來取得。
    也正是心有此猜,白澤遠幹脆左手漁翁之利,藏於書房之中等待那人再臨。
    等候,有的時候也是一事不錯的計選,正因白澤遠的候等坐收,夜幕下竊者之行種種,一事不落全部落歸他眼。暗處眼睜睜看著那人竊走安陽王的墨畫,隨後瞧著他得畫返歸,不動聲色,不作打草驚蛇,白澤遠一路尾跟,跟在那人身後尋至他蹤所藏。
    能避開嚴防緊緊的安陽王府,在王爺府中自由穿行,甚至兩次竊得王爺府上的字畫,這接連兩次光臨安陽王府的竊賊絕非普通意義上的竊賊。
    而一個有著真本事的人,若想無聲無息隨其身後順其所道直搗黃龍,找出他的藏身之所,說實的,實非一件容易之事。也是清知此人本事不差,若是太近恐會遭人發覺,故而在隨著那人離了安陽王府後,白澤遠並非緊身近追,而是空出一段距離,在後默默遠隨。
    遠遠的跟隨,步步的緊跟,就這樣一路跟在那人身後在暮色夜下前遊,很快的白澤遠終於知曉此人京都所藏之處。
    京商商行。
    那位趙姓公子爺的京商商行。
    在見得這深入兩次入潛安陽王府,且竊走王爺無名字畫之人深夜藏進的地方乃是公子爺的京商商行時,那隨了一人窺得真的白澤遠。
    冷笑了。
    兩幅無款字畫,二者不可缺其一,因為這兩幅字畫裏頭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若是缺了這二者中的其一,則秘密將永世不得昭現。
    安陽王身為這兩幅無款字畫的主人,不過於這字畫中的秘密,安陽王卻是不知的。不明其真,至迷麵上意畫,無心罪於邪思之人自然也不會去留心字畫下的秘密,不過那位公子爺,卻明擺著是個心有意邪之人。
    處處的算計,步步的為營,早從盟主府之事起,白澤遠就知這位公子爺絕不會是個會行無意之事之人。也正如此,他既讓人去竊安陽王所得的這兩幅無款字畫,那麽這字畫裏頭必有他所需的用意。
    公子爺。
    白澤遠先前並未見過,甚至於盟主府中,他二人也未有過直接的接觸。可饒是如此,對於這位公子爺,他卻格外清楚。
    清楚他的為人。
    清楚他的手腕。
    清楚得就好像與他已是認識許久一般。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充滿未知的神奇,有些人好似天生便存有說不清的係連,就算非熟之人,於對方的心思所行也總能探之明之。
    白澤遠與公子爺,顯然就時算如此。
    如此費心讓人上安陽王府取兩幅不是名家之作的無款墨畫,公子爺必有他自己的用心。白澤遠是這樣猜的,而事實也證明白澤遠於公子爺此行之猜,並未有錯。
    無款字畫得其一,那入府竊走之人當日便將那一幅畫送入公子爺房中。本以為隻要得了這一副,公子爺的大事就可成了,誰知當初設繪此畫之人竟是個多心多疑之輩,原以為他還畫了公子爺如何都想不到,當他拆開畫絹露出畫內所藏的秘密時,得到的竟是一半的隱秘。
    秘密,必得完整才能稱得上秘密,如若這個秘密隻有一半。
    那麽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得想法子得到另外一半。
    當年繪出這副無款墨畫的人,乃是個頗有心思的人,或許那時的他並不希望有人得到字畫中完整的秘密,故而在繪出無款字畫時,他便特地畫了兩幅,將那個完整的秘密一分為二,希望能有不同的人分別得了這兩幅畫,以便叫這個秘密生生世世不再曝光。
    不舍得毀掉的東西,卻又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此人此行,倒也是個法子。隻是此法雖是有心,怎奈人算終歸還是算不過老天爺,那人恐怕怎都想不到,他的這兩幅畫最後會叫安陽王一人收得。
    一個人的得收,最後成全的還不是這京商商行的公子爺。在接連兩次的夜潛安陽王府,先後竊出這兩幅無款字畫後,那入潛暗竊之人終於將這兩幅字畫一並送至公子爺跟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