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探得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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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明上探訪,至於這暗處,自是交給問天問地。離上殤的命令剛剛落下,問天問地便已啟程先入川西,暗地裏開始探查雁羽門之事,沒想著暗下的探查竟真讓他們查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
才剛探得消息,立即便同離上殤取得聯係,今夜問天問地二人便會夜潛霸槍門,將探訪之事一一呈稟。避開霸槍門夜巡之人,到了他兩暫住的別院,扔了塊石頭砸了窗戶,待窗戶從內啟後,問天問地這才雙雙翻窗躍入。
兩人翻窗入屋的架勢同離上殤一般無二,叫屋內目睹的白澤遠歎語說道:“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屬下,這兩人倒是越發隨你了。”
這歎落後,離上殤“嘻嘻”笑了,自傲說道:“這是自然,隨我那叫孺子可教也,這是你這朽木所不能明的。”
白澤遠翻眼道:“隨口歎了一句,你倒是沒緣由傲起來了,也不知得意個什麽勁呢。”
二貨的腦子常人是很難明的,當下白澤遠也懶著再與她多說,而是看向問天問地,詢道:“不知兩位此次暗探川西,可有發現?”
問地恭敬回道:“回白大人的話,我二人此次受窟主之命先一步探訪川西,的確探到了些與雁羽門有關之事。”
雁羽門,是六夫人之事上唯一可以順著往下查的線索,因聞問地之語,白澤遠當即正色說道:“探到什麽,你且說來聽聽。”
問地道:“川西如今是霸槍門當尊為首,霸槍門門主一聲號令,川西豪傑無敢不從。可早在十幾年前,這川西第一霸的名號卻非霸槍門,而是雁羽門。”
離上殤奇詢:“雁羽門?”
問天頷首應道:“正是雁羽門,當今武林以盟主展悠然為尊,赤練山莊君無命為霸,可早在十幾年前,雁羽門卻是江湖上說得上話的門派。雁羽門的雁門一喉刀,當時無人不驚無人不詫,出刀即可斷命,在江湖上聲望極高。”
白澤遠問道:“這雁羽門既是江湖上響當當的門派,為何如今竟是沒銷?莫不是雁羽門門派凋零,絕學不得傳,以至於門派漸漸凋落?”
問地搖頭回道:“要說因武學不得真傳,門派漸漸凋落,倒也不像。當時雁羽門門主燕歸南一口柳葉雁翎刀使得川西無人不服,雁門一喉刀更是刀劍方出,必是奪命。據聞十五年前武林盟主之爭,燕歸南就曾技壓群雄,險著登上武林至尊寶座,最後卻敗倒在無上道人劍下,錯失盟主之位。若是說不得雁羽門真傳,以至門派敗零,實是不像。”
這些事皆是問天問地這幾日從川西各處探詢問出的,聽著問地之語,白澤遠眉鎖思沉,自喃疑道:“十五年前武林盟主之爭,倒也曾聽人提過,能在那一場奪爭中嶄露頭角,絕非浪得虛名之輩。看來這雁羽門的燕歸南卻是個江湖豪傑,隻是如此豪傑,為何在鼎盛時期默然消隱?”
這奇疑的話,喃喃自詢,叫離上殤應語猜道:“會不會突然看破紅塵不想再爭了?還是得罪了什麽厲害的仇家,不得已隻能銷聲匿跡?”
問地應道:“是否看破紅塵,如今不得而知,不過得罪厲害仇家?依當時燕歸南的武功,就算真的得罪了誰,江湖上能傷他殺他的怕也尋不出多少。且這段時日我二人也未探出雁羽門曾與人結仇之事,他們就好似突然煙消一般,在川西上隱了蹤跡。一開始還偶能瞧見一些雁羽門的蹤跡,可近來幾年雁羽門卻突然音訊全消,到似從江湖上消失一般。”
無故匿了蹤跡,這世上從來都不存著什麽無緣無故之事,所以雁羽門突然的消匿必有緣由。當下心已思忖諸多,於問地此語他不再應予,倒是離上殤,對雁羽門無故煙消之事顯然提了興致。
坐在椅上翹著腳,離上殤道:“突然間消失,我才不信一個正直平步有名有望的門派會無故突然消失呢。雁羽門的無故消匿必有因緣,川西探了這幾日,又讓十八洞的人明裏暗裏的探,難道就沒得出什麽旁的線索?問天,來,說說看,你那兒探到什麽。”
一副吊兒郎當樣,著實作踐那副好容顏。瞧著窟主陰陰怪怪用眼角斜瞥自個,笑著詢,問天也陪著笑說道:“窟主,我哪還探了什麽,這探得之事問地不是都跟您說了。”
怪語陰笑一聲,離上殤道:“少在這兒跟我皮,就你這一身破破爛爛肮髒樣,不說我也知道這段時間你又往叫花子堆裏鑽了。丐幫乃天下第一幫,幫眾遍及天南海北,這天下少了誰都不會少了叫花子。天下第一幫人數眾多,消息自也靈通,一群叫花子聚在一起,我就不信你沒探出什麽?識相點就乖乖招了,要不然仔細白大人審你,這要是把白大人惹毛了,我可沒法救你。”
明明是她自己審人,偏偏拽上自己,還硬給自己安了個惡人高帽。白澤遠這兒真是沒法忍了,當著問天問地的麵,一腳就往離上殤亂抖亂搖的腳踢去,白澤遠這才詢道。
“問天,看來你那兒還藏了事沒說呢!”
當著百鬼窟邪魔的麵踢他家窟主,這要是擱在以前問天問地必得跟白澤遠拚命。可自打隨著窟主到了京都,在兩人身側呆了一段時日,如今的問天問地早已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全然不覺得窟主被踹有何不對反而還覺著白澤遠這一腳踹得解氣,問天賊兮兮說道。
“難怪人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窟主自打同白大人親近後,越發難瞞了。”
不屑哼了一聲,順帶撫著被踹的腳,離上殤嫌道:“少胡說,誰跟他物以類聚了,跟他呆一起分明就是拉低我的平均智商。”
剛剛那一腳著實吃痛,手上打不過,嘴上總得抱怨抱怨。隻是這抱怨的話顯然被抱怨之人壓根未往心上擱,全不客氣嫌了哼,白澤遠說道。
“問天,說吧!”
問天點頭應笑:“既然窟主和白大人問了,那屬下也不好再瞞,正如窟主所言,屬下這段時日的確同川西的叫花子混在一起,且還真從一些老叫花口中聽到些奇怪之事。”
一聽到有奇怪的事,離上殤頓時不再抱腳呼痛,而是看著問天急詢道:“什麽奇怪之事,你快說。”
問天回道:“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老叫花記得也不算真切,隻是聽他說當年雁羽門突然消匿之事卻有蹊蹺。十五年前武林盟主一戰後,燕歸南名聲大噪,雁羽門在江湖上也算徹底站穩腳跟,那時雁羽門門庭若市,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欲上雁羽門學藝,雁羽門已然已成川西之霸。隻是後來不知怎的,燕歸南好似突然得了什麽訊息,竟是棄下雁羽門一走便是兩三年,等他再度回時,據說他還帶回一物。”
心中起奇,離上殤問道:“帶回什麽?”
問天回道:“帶回什麽如今怕是無人知了,隻知道自打帶回那物後,燕歸南終日將自己關在練功房內,不再理會門內諸事。而雁羽門自從掌門人不再理事後逐漸顯了敗凋,掌門人不再親授武學,門內師兄又無人得燕歸南真傳,那些慕名而來的人也就漸漸離了雁羽門。原本名震江湖的雁羽門在短短幾年內漸顯敗落,尤其是近幾年更是全無聲訊。而那燕歸南,據說也徹底失去訊息,沒人知曉他如今身在何處,是死還是活。”
聽聞此語,離上殤點頭說道:“這麽說來,燕歸來的消而無蹤,雁羽門的尋而無跡,倒也蹊蹺。那霸槍門呢?何時在江湖上立有威望?”
問地回道:“約莫十年前,雁羽門漸走敗勢之時。”
離上殤嘖舌道:“別人敗他就盛啊,倒也是年風水輪流轉了。”
問天笑道:“而且這風水還是不留外人田的轉呢。”
心下驟奇,離上殤咦道:“你這話何意。”
問天賊笑說道:“十年前雁羽門川西稱霸,十年後霸槍門為尊稱雄,而這兩人可是曾拜過把的兄弟。窟主,您說這算不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燕歸南和鍾良金竟是拜把兄弟,這件事到真出乎所料。當下兩人雙目對凝,心下驟詫,愕詫之後白澤遠說道。
“曾是拜把兄弟?看來這位鍾門主,藏有事啊!”
在霸槍門小住這段時日,白澤遠可不像離上殤所言整日就隻知同鍾良金喝酒聊談。在談語期間他也是暗下探詢不少,如今聽得問天說這二人竟曾是過命的拜把兄弟,如何不叫白澤遠上心。
當即同離上殤互換了眼,兩人心中驟明後,離上殤這才看著問天問地道:“霸槍門看來我兩還得再叨嘮一段時日,至於這外頭的事,你兩繼續探著。”
受了窟主之命,問天問地當即遵意,頷首點應後,二人皆從窗戶躍出,隨後消隱於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