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尋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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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一封將天下群雄全部鄙視到骨裏的信竟真是跟前這姑娘所寫。

    離上殤的承認,讓群雄中不少人的臉色直接黑了一變。

    變色的臉,明顯還沒從中理出個明白來,倒是翁老前輩那兒已經揪住問題關鍵說道:“姑娘終於承認了?既然姑娘認得如此爽快,那老夫便再問一句,姑娘那日信上所說,可都是真的。”

    笑著肩頭一聳,離上殤道:“姑娘家不打誑語,我既然寫得出,自能證明那天說的都是真的。”

    翁老前輩道:“既然姑娘說了那日信上所說一切全部屬實,那老夫倒要問問,姑娘如何證明自己信上所書一切全部屬實?”

    展悠然行凶,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如今來了這麽個姑娘,非但替展悠然喊冤,且還言行嫌鄙天下群雄沒長眼,連正邪都分不清。這位姑娘既敢如此狷狂當了天下群雄的麵如此嫌鄙眾人,替展悠然叫屈,那麽他的手上肯定握有旁人不知的隱秘。

    隱秘之事,必得清知,即便如今展悠然已是魂斷黃泉,離上殤心裏頭的秘密翁老前輩仍得問出,叫天下群雄弄個清明。

    展悠然行凶之事,終歸事牽太大,哪怕其中有著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怪處,也得將這一件事理個明清。

    離上殤究竟知些什麽,又是如此知的這些,翁老前輩都得弄個明白。隻是老前輩有意問清此事,不過離上殤究竟如何查的這些,各種蛛絲卻是不可叫他們知的。

    心裏頭諷了一聲“果然如親愛的所說一般是隻狡詐的老狐狸”,離上殤哼了一聲暗冷隨後揚起笑說道:“老前輩乃是武林前輩,按理來說身為晚輩的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前輩所詢之事不當有所隱瞞才是。隻是事有可說不可說,這展盟主受冤之事我是如何知的,乃是不可說之事,所以老前輩的問,隻怕是無可奉告了。”

    既然替那板上釘釘之人喊冤,總得拿出些證據才是,如此空口無憑,豈非太過兒戲?離上殤的出現,本就叫人對這姑娘的身份起了不少猜疑,如今見她竟是如此傲狂無人,更是有人瞧不下眼了。當即嗬怒之聲立出,一身壯腮須,銅目怒瞪的武林前輩斥聲說道。

    “沒規沒矩,你這黃毛丫頭當這處是何地?能任由你這般胡來?”

    離上殤的胡鬧,可沒幾人瞧得下眼,因這武林前輩的怒斥出了聲,那些早就堆了一肚子話的俠士個個炸聲隨出。

    左一句“哪來的丫頭這般無理”右一句“既然想替那姓展的平冤,卻又不肯拿出證據來,你這姑娘莫不是覺著此處乃是女兒家說笑玩樂之處,可以隨性胡來”。

    聲聲連起,笑責之聲參半,而這些笑責混雜的聲音中更是時不時摻了些“你這姑娘該不會是瞧上展悠然那細皮嫩肉的家夥,所以才不管不顧非得替那廝平冤吧”。

    不入流的話,可入不得人的耳。

    如此耍混的話,自是引得不少沒皮沒臉的人哈哈狂笑。這般正緊嚴肅之事,豈能如此耍混。

    這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事實上裏頭不免魚龍混雜。趁機嘴上占姑娘家的便宜,這是種這些混俠也沒少做。平素動不動就借機調戲良家女子,如今瞧著這獨身一人上議事堂替展悠然喊冤的姑娘生得嬌滴可人,這些人的嘴自是更把管不住。

    管不住的嘴,自得趁亂占點便宜才對,平時仗著手上這把刀,這些混跡其中的武林人士也是占了不少便宜的,隻是這個世上可不是人人的便宜想占就能占。原想著議事堂的群雄如此之多,自己混於眾人之間,便是嘴上沒個正經占些姑娘家的便宜也未必叫人發現的混俠,上一刻這嘴上的混才剛剛說出,下瞬竟是驚察兩道煞風頰側割過。

    割過麵頰的風,裂裂割割的疼,就在這割刮的襲風切過,且聽得身後幾枚銅板釘陷後處梁柱時,那前一刻還嘴上沒個正經隻想討得便宜的混俠下一瞬整個人都驚了。

    驚呆的人,臉色煞煞雪白,而這白煞了臉色的不止他,連帶著他邊側幾位明顯感覺到殺氣的俠士也同樣慘了顏色。

    憑空而至的攻煞,駭煞之勁甚濃,就算這幾枚銅板的目標並非自己,身處這混俠身側他們也能明顯感覺到殺籠之下的寒意。如此招出無聲,此刻處在議事堂正中的這個姑娘,絕非他們這些等閑之輩所能肩比。

    離上殤才當出現時,翁老前輩就知這個姑娘絕非一個俗人,如今見她竟是當了群雄的麵落了這一手,且他們幾人竟是誰都沒發覺她何事發的暗器,對於離上殤的身份。

    翁老前輩更驚了。

    驚下的驚,人也本能警覺起來,隻是他的覺警如今可落不得離上殤的眼,此刻的離上殤比起上頭的翁老前輩,顯然對於方才占她便宜之人興趣更濃。

    偏著頭,笑看那人,看著那個男人因了自己方才那一招直接煞無血色的臉後,離上殤樂嗬嗬說道:“你這小賊,本事不大嘴上倒是不知閑啊。都這麽大了還分不清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心裏頭想的事不管對錯一股腦全由了性了。嗬,這般做事隻由己性,怎的?難不成你母親沒跟你說過,出門在外就得管住自個的嘴,別有的沒得全從嘴裏出,要不啥時候禍從口出你都不知道呢。”

    嘴上不知把關之人,這種人向來死得最快。

    離上殤這番話,可不好聽,而那混俠叫這麽個女兒家當了天下英雄的麵如此嫌了鄙,麵上自也掛不住。本是煞白的臉因了離上殤這番話,直接氣紅了,瞪著眼看著離上殤,上了奇的混俠才剛怒了一聲“你”,那素來最不得叫人占便宜的離大窟主直接瞪眼笑道。

    “我什麽我,怎的,莫不是你覺著我說的這些沒理?若是嘴上的理讓你覺了沒理,那是不是得邀你打上一架,才能叫你明白各種的道理啊。”

    這麽個沒皮沒臉的混蛋,就得給他點實際上的教訓方可讓他長了記性。對於這借機占她便宜的混俠,離上殤心裏是一百個不爽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介意替他老娘好好將他訓上一番。

    借機給這些人長長記性,離上殤向來樂衷此事,隻是她為人雖然淘氣,不過也是個分得清事情主次的。教訓之事,何事不是時候,橫豎她已記下這人的臉,下一回帶上問天問地前去問候也就得了,至於眼下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展悠然之事。

    笑出的話,成功叫那混俠的臉色又白了煞,壞壞樂了一笑後,離上殤這才轉了身重新對上上頭幾位最有話語權的老前輩,說道。

    “我是如何知曉這些事的,很抱歉,這裏頭的個中曲折是絕不可叫你們知的。究竟如何知曉此事,事是不可知,不過證據嘛!我這手頭卻握有足夠的證據。”

    如何發現的證據,不可叫這些人知道,不過這手頭的證據,卻可拿出來瞧瞧。

    一聽離上殤提及證據,方才還因她的鬧碎碎道語的俠者,個個注意力重新焦落她身,而那已是注審她多時的翁老前輩更是因她的話,說道:“姑娘手中有證據。”

    點了頭,離上殤道:“自是握有證據。”

    翁老前輩道:“既然姑娘手中得有證據,不知姑娘可否拿出,叫天下英雄看看。”

    有證據,便有看頭,一聽這姑娘手中竟有證實展悠然受冤的證據,那些個瞧戲的個個更盼了。

    平冤昭雪的證據,很多人都想瞧個真切,反之有人對於離上殤手中所謂的證據卻甚是不屑。離上殤這處的笑道才剛落下,公子爺那兒已經諷刺了聲,說道。

    “姑娘竟說手中握有能明展悠然之清,證實他為毒殺過孔大俠,此話實是荒謬可笑。”

    說人家的話荒謬可笑,這可不是一句順人耳的話,本就對著公子爺頗有說辭,如今見他竟說自己的話荒謬可笑,離上殤那處自是不爽。當即“嗬”了一聲哼,離上殤看著公子爺說道。

    “我方才那話,荒謬可笑?不知我那話何處叫這位公子覺了可笑?”

    公子爺說道:“姑娘既說手頭有證據能正展悠然之身,那在下倒要問問,既然姑娘說展悠然未曾殺過人,那為何他還要自斷經脈而死?清者自清,孔大俠之死是否同展悠然有關,普天之下最清的當是他。可如今他竟自斷筋脈命殉黃泉,在下到要問問,若非心中有鬼,敢問這展悠然為何自行了斷?”

    如果不是心裏頭有鬼,好端端的幹嘛斷了自己的筋脈,如此豈非更加坐實了自己殺人之事?

    正常人,是絕不會做如此之事,公子爺這話,立得不少人的頷應。而在這聲稍稍休頓後,公子爺又續著笑道:“展悠然自行了斷之事,實在叫人難明,而白大人突然消了蹤跡,此事更是奇怪。白大人相信展悠然未曾行凶,故而才請翁老前輩作保,讓他調查此事。這白大人素有天下第一神捕之聲,自他入了官場據說凡是入他之手的,絕無真相不出之案。如今他既管了此案,為何此時平白沒了蹤跡?難道不是白大人查出什麽,證了自己所猜從一開始便已出誤,因不願不顧舊識之情故而幹脆無聲離開,以保俠義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