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o章 衝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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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可他人負他,也絕不做任何恩將仇報愧於他人恩惠之事,就是因了此事此語,展悠然最後才絕了天下英雄之托,道語此事他不插管,且在這話落後便直接避退離開此地。

    展悠然這話,聽上去想成的是自己一貫的江湖義俠之氣,實則成的不過是白澤遠的救友之心。展悠然不肯插手理管此事,江湖之上便少了一個牽製白澤遠的敵手,縱是如今江湖仍是舉著邪魔歪士必得殺除,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縱一個,且連著不少江湖上的前輩英豪也齊齊入參其中。在少了展悠然這麽個有能耐可以牽製白澤遠的存在,且這些個江湖人士已是先與離上殤交戰許久,大傷不少元氣,如今再對白澤遠,就憑這些個江湖人士,根本沒可能突破白澤遠的守護,傷到他懷中的離上殤。

    饒是人再多,看著再如何順應天意,就單憑這些人,也難從白澤遠手中傷得離上殤。

    如影隨形,霧乘風起,就是這影如行,人似詭的譎妙秘逍下,白澤遠所等的救兵也如期趕到。

    單憑這些人想要擒下白澤遠和離上殤,傷他二人性命,難。不過抱著一個重傷暈厥,生死尚且不明的離上殤就想突破重圍逃離此處,同樣也很難。白澤遠做事向來遵從腦力勝過體力,但凡可以用腦子解決的事情,他一貫是不推崇體力上的辛勞,故而這一回的事,早從一開始他便已有暗下的安排。

    早在離上殤從千變毒娘那處偷得蠱檀香,且在將蠱檀香交於他後他讓暗藏於屋外的人引出盟主府被困住他處不得離出時,白澤遠心裏頭於這件事便有了不妥的不妙。東西才剛奪得,便有人暗藏於外出作出竊聽之事,如此未免太過巧合。

    太過的巧合,往往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而行的為之。也正是叫人引出且被人設計困在旁處後,白澤遠心裏頭對於這暗下之人所行之事究竟何意,已是心起不安和揣思。

    將自己引出來,很明顯那個人的目標不是自己,既然他的目標不是自己,就極有可能是如今還在盟主府裏的離上殤。能與自己有關的,整個盟主府就剩離上殤一人,而他們如今所管之事事關整個江湖名門,既是江湖名門易尊的大事,那麽那個人此時此刻將目光鎖定在離上殤的身上,就一定沒安好事。

    究竟何人如此大費心思將自己引出,白澤遠的心裏早就有了大體的猜斷,畢竟對於他來說,最大的麻煩當屬自己才是。可如今這人卻棄了自己這個最大的麻煩,轉而將目標鎖定到離上殤的身上,對於那人心裏頭究竟在揣哪方思意,在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後的白澤遠,心裏頭也已快速論思起來。

    蠱檀香並非易得之物,那位公子爺更不是個好騙的人,如今他二人竟是輕而易舉得了蠱檀香,且那人顯然也信了他們故而散出的虛假,這般輕而易舉的相信,真相隻怕隻會是一個,那就是那位公子爺故意假裝的相信。故意裝作相信,是為了讓白澤遠覺著他已經相信,以便做出下一步計劃,而隻要他的下一步幾乎開始了,那麽公子爺就著他的計劃而展的計劃才能順利開啟。

    借由白澤遠之手戳破千變毒娘之秘,然後公子爺在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戳穿離上殤的真麵目。對於這人心的心,公子爺顯然了如指掌,既然他構害展悠然之事已是不成,這武林盟主的尊位也已可知定是無法如他所願為他所得的,那麽他還不如借了一件事清了自己的害人之名,將江湖群雄的注意力全部轉落到旁人。而如何才能將天下英雄的注意力轉到別的地方?隻怕再也沒有比邪魔妖道更能吸引天下英雄注意力的事了。

    邪魔妖道。

    對於正派人士來說,最不能容忍的正是邪魔妖道。

    故而一旦得知盟主府中藏有邪魔妖士,且這個邪魔之徒還是百鬼窟現如今的當家窟主,那麽莫說公子爺隻是行了構害展悠然的事,就算屠害英雄好漢,隻怕那一件事也得暫且推後再算。

    離上殤的身份,是公子爺用來撇淨己身的碼子,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清知事已無法轉翻,己計怕是已壞的情況下趕緊換了計法,改除展悠然而滅離上殤。

    關鍵之時,臨危不懼,公子爺的迅詭狡變叫白澤遠驚歎不已。驚歎之事,自是驚歎,畢竟在發現自己身陷調虎離山且意識到公子爺此舉究竟意義何為時他便清他與離上殤已是陷入他人的棋盤,這一局已是陷定了。

    陷定了的局,誰也跳不出,不過棋局下完之前勝負始終是不好說定的,所以再意識到算思不足反叫公子爺擺了一道的白澤遠,在逃離調虎離山計下的圈套時除了第一時間趕回,同時還做著最壞的打算。

    若是他能趕得回來,在離上殤當眾戳破公子爺所行一切前將其攔下,這後頭的事自然全可避免。可若是自己趕不回來,離上殤已是中了公子爺的圈套,局勢全部拍定後,他也不能由著自家好友坐以待斃,成了他人粘板上的魚肉。

    往回衝趕的同時,白澤遠同時傳命問地,不惜一切代價速召都州盟主府周遭百鬼窟十八洞的洞徒,而在得了白大人的傳明清知事情怕是已超己思的問地也沒細去問詢,而是直接召了白澤遠的吩咐,速去處辦此事。

    都州盟主府,天下正派人士最大的老窩,這樣一個正派人士齊聚的正道之地,邪魔妖道自是不齒。也正因如此,所以這附近一時半會兒根本召不到多少百鬼窟的妖徒。可如若如此,白大人吩咐之意問地終能辦到。

    召得所能召集之人,購入所能入購的馬匹,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問地領著十八洞的徒眾,率著購得的馬匹直接衝入都州盟主府。

    都州盟主府,英雄廣聚之氣,可不若是怎樣的英雄,這血肉之軀也是抗不得馬匹的四個蹄子。一群瘋一般的野馬齊齊闖入府中,饒是英雄好漢本事如何高強,在這些馬匹四虐的橫衝之下,最終也不過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橫扛快馬的衝撞。

    以一人之力想要逃出英雄的圍阻,太難了,不過在外力的相幫之下,想要離開卻非不可能之事。一把承霧劍,逼得眾人無法近身,最後在那鐵蹄橫衝之中,白澤遠懷抱離上殤,隨後趁著群雄叫這湧衝橫撞的馬兒亂得不知事出何事時,白澤遠趁機抓住愛馬的韁繩,隨後抱著離上殤一躍而上最後乘馬逃離是非之地。

    群馬私下的橫衝,亂了整個武林人士圍殺邪魔妖道的大事,而那本該亂劍慘死於群俠之中的離上殤,此時已在白澤遠的懷中快馬急鞭離出都州。白馬紅馬懂識人性,在問地前來帶他兩,且在他兩耳邊道訴主人危在旦夕必得他們兩匹馬全力相助時,白澤遠與離上殤坐下那一白一紅兩匹神馬便已嘶聲長鳴,像是在回應天地它們已知。而事後問地帶著他們衝鬧盟主府時,這兩匹馬兒也是作了領頭的大帥,領著後頭一眾短時間內問地與十八洞徒購入的馬匹,在盟主府內肆意橫衝搗亂,踹踢江湖之士。

    這些個江湖人如此傷害自家主子,這一紅一白兩匹馬兒自是不能與之善罷甘休。許是心裏頭也明這些名門正派是傷主人的惡士後,才剛領率衝入盟主府,至了這群人群攻主人的地方,這一紅一白便是使勁踢踢踹踹,逮到哪兒踹哪個。等著將四周凡是雙蹄掃至的俠士全部踹翻地麵後,紅白兩匹馬兒這才速衝開始尋主。

    待得主人上了馬後,這兩匹馬兒也無需主人多作叱嗬,直接撒開了馬蹄,快步如飛開始速離都州。

    重傷那樣多的名門之士,如若叫他們的人逮了回去,必是逃不得一個死字。也是心裏頭明著這個理,故而這一白一紅兩匹馬兒幾乎是卯足了勁不見停消的跑,就那麽一路奔衝兩天兩夜後,這兩匹直覺危險當是已經甩到身後的馬兒這才逐步慢了速,隨後往著一處竹中慢步踱去。

    慢慢的步踱,顯然對於這一紅一白兩匹愛騎來說,此處竹林當是一處安全之地。心中信得過自己的坐騎,相信他們分得清危險與安全的白澤遠在見得身下白馬逐漸轉急為慢,且慢慢朝著竹林深處跑起時,他的心也一點一點靜了下來。

    連續幾日的憂擔,此時此刻倒是先一步靜了下來,就在白澤遠因了馬兒將他們帶入此處,且這一顆心不自主的先一步緩了靜,下一刻紅白兩匹馬兒將他們帶著竹林深處一座竹宅屋前。

    竹屋宅地,世間最是清幽之所,這樣一個地方要說與他們如今這幅模樣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協不搭,不過紅馬兩匹馬兒到了此處卻沒個根由直接停下。

    忽的停下,定是因為此處叫這兩匹馬兒倍感安心,便是兩匹馬兒的頓停,且白澤遠正在思疑自家愛馬為何歇停此處時,那早在竹宅之中等候多時的問天在聽得屋外有聲後,第一時間匆忙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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