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再起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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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窟主這一路實在皮得氣人,以至於白大人受不了直接出手封了她的穴位,後來為了免去麻煩,直到將離上殤偷著運入百鬼窟時,這窟主身上的穴道仍舊叫白澤遠封著。封其穴位,為的是免去給己造生不必要的麻煩。
自打窟主遭了公子爺的道體內餘毒累堆,武功暫且遭廢,發現沒了武功的窟主遠比身懷絕學的她更是麻煩的問天,自當無聲默認白澤遠這一路幹下的做法。
窟主性子太皮,還不聽人勸,既然主子不肯聽人勸,那麽何不請個有能耐又壓得住自家主子的,一則可免主子受傷,二來又能撇了同己的關係。回窟路上一言不語,問天這心裏頭也是打了主意的。
橫豎封人穴道這事是白大人要做的,想他區區一個隨扈屬下,在白大人跟前實在說不得話做不得主。也正因心裏頭已是揣定此等說法且打算回窟之後以此為據跪叩窟主順帶將這一路上窟主受委屈之事全數同己瞥得幹清的問天,萬想不到事到關頭白澤遠竟會口出對百鬼窟選址的敬佩之意,而難得聽到正派之士口出敬佩之語的問天,在聽了白澤遠這番敬服之後一時言中得意,竟是將尋窟主賠罪撇清幹係之事全給拋忘。
白澤遠已敬,他便順勢將賠罪之事給遺了忘,且這所做錯事還不隻是遺忘罪賠那般簡單。
說得正是興起,道誇自家窟主時,問天第一時間自是瞧見自家窟主,已證自己時刻所記皆是窟主天英。誰想這頭已扭人一瞧,在對上窟主那雙早已怒了活的雙眸後,上一刻嘴上還樂笑意笑的問天,下一秒整個人直接僵傻了。
僵下的臉,心裏頭立噔了一個“慘”字,在對上窟主雙眸的怒以及發現他們竟是扯聊許久渾然已將丟床封穴的窟主給遺忘後,問天此刻的心。
已是連自尋短見的心思都有了。
雙眸剛對,人已即見未來處悲,也是問天這一眼視下的對落,此刻方才記起剛才扔人時忘記順道解了穴道的白澤遠,這才上前順便解了離上殤的穴。
封了一路的要穴,屈了一路的憋,如今還得瞧著這幾人杵在那兒洋洋灑灑自說自話全然已將自己忽忘,這向來什麽委屈都受不得的邪魔妖主,這會子哪能忍了這一口怒。故而在白澤遠出手解了她的穴道,問天笑把把往上湊時,這前一刻才剛緩了四肢的離上殤,這一秒直接抬起手往了問天腦門就是一個爆蓋。
一巴掌落下的爆蓋,叫問天連聲呼了慘呦,捂著自個腦門瞧著窟主,問天諂著憐楚瞧著自家窟主說道:“窟主,您拍我作甚?”
方才那狗腿上行的湊和笑,問天自覺自己做得已是極好,誰知竟還是招得窟主的打。離上殤這一巴掌拍的,問天莫提多委屈了,反之這剛剛下手打了人的離上殤,在聽得問天這番委屈的問詢後,心內上衝的怒火顯然又旺了不少。
憋了一路的火衝,現如今既已入了自家地盤,她自得趕緊泄出才是。也正因如今人已身在百鬼窟中,橫豎此處誰也大不過這位魔教的妖爺,故而問天那委屈的問話才剛落下,離上殤已是叉腰起身,瞪眸指著問天的鼻梁說道。
“我為什麽打你,自己不去反思反思檢討這一路上所行的錯事也就算了,你竟還有臉來問我?好你個問天,你信不信姑奶奶我現在一巴掌直接將你蓋死啊。”
身為下屬,卻不知自己何事行錯惹得主子冒出這樣大的火,於屬下來說,這便是大過。這要是擱在往時,行了此事惹得窟主說出此番怒言的問天,這一條性命怕是已是注定交代此處。
可現如今呢?
以往的她,那畢竟已是過往,現如今的離上殤,性格同過往比起早已是兩麵的天囊。
也因此得,窟主那處雖是指著他的鼻尖斥責他好生反思,不過問天那處卻無自家反思求過之意。仍是捂著那已是化了疼的腦門,瞧得窟主橫眉怒瞪樣,問天嬉皮笑道:“窟主,屬下這腦子,窟主您是知的。窟主要屬下反思這一路來所行的錯過,屬下這兒實是。嗬嗬,要不這樣吧,窟主可否提點一二,等屬下聽了這一二之後再行細想可好?”
自家這個窟主,現如今的性子愈是奇刁,她說自己有事不稱她心,必得自己尋了自己的錯。這他人的錯好尋,自己的錯?卻是人世間最難尋的東西,尤其這一點錯還得是旁人眼裏的錯。
那就更難尋了。
倘若是旁人的眼裏,又或者是以往那性的窟主的眼裏,這一份過錯倒也不至於想不出來。可如今這個脾性的窟主,自己何處惹得她老人家心裏頭不爽快?
誰知道啊。
保不齊現會子窟主心裏的那個過對於常人來說壓根算不得過呢,就似先前一遭,就因不小心打了個嗝窟主還同自己氣較八天。
離上殤的私心思,那是一般人猜不來的心思,也正因正常人可猜不透自家窟主的心思。所以窟主越是要他自己去想何事惹得她那心裏頭不快生,問天這處就越是不敢擅自作行去想。
畢竟問得這般急氣,肯定不是眼珠子所能見的種種之事。
窟主讓想,怎奈這樣的事著實有些難度,可不想在此關頭又一次撞上窟主槍口以至於成了窟主用於泄怒的發恨樁後,問天直接棄了唐唐百鬼窟邪魔尊使當有的身份,當著妖醫的麵笑得那叫一個諂媚。而這一份全然不知皮肉為何物的諂媚,自也是惡得離上殤無心再去尋他的麻煩。
一瞧問天那一臉的笑諂,整張臉幾乎都因臉上的笑堆成褶溝,離上殤這心裏頭就沒由來一陣犯惡。惡心的感覺從心口一直犯湧到喉間,險著沒嘔出來的她最後還是全憑一身抗惡的本事將那惡心的感覺壓下。
壓了惡,不過臉上的鄙嫌卻是一分一毫全然壓不得的。一麵露出極嫌入骨的表情,離上殤一麵看著問天說道:“去去去,少惡了,作什麽委屈少兒郎的可憐之態,你這副模樣是打算惡心死誰啊。想要生生將我惡心死了,然後搶奪我的百鬼窟窟主之位嗎?我告訴你,你就趁早死了這一條小算盤吧,就算你在怎麽惡心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叫你惡心死的。還有,我讓你好好反思反思,這一路上到底幹了哪些個喪盡天良沒人性的事,那麽明堂堂**裸擺在那兒你天天幹的事,你竟還有臉跟我說你不曉得,希望我能給你提點提點。自己做過的事,竟是一點都不記得,還得他人來做提點,旁的不用說了,單就這一點足可見你全然半分知錯之心。”
全然無半分知錯之心,這可不知比犯錯之事還要可恨多少倍。一聽窟主道斥自己全無半分知錯願改之心,問天這兒也就真委屈了。忙是看著窟主,問天笑著說道。
“窟主,您這話可是冤枉屬下了,屬下對窟主忠心耿耿,赴湯蹈火尚且還在所不辭了,更別提作了對不起您的事還不知悔改了。”
問天這人,嘴上的話說得實在好聽,也是他這笑諂下的話,離上殤說道:“既是如此,你倒是說說我現會子在因哪一件事生你的氣啊。”
不給提醒,直接點問,這樣的問,太難答了。一個問,問天的臉再度耷皺一處,瞧著離上殤好生的一番為難後,問天幹脆不語隻笑,不作回答。
既然不知窟主在尋哪門子的晦氣,那麽他就幹脆來個閉口不答,也免得到時說錯沒解了窟主心裏頭的氣也就算了,還得叫窟主又另尋了一樁晦氣。不知之事,事不去行,而離上殤也不是那種可以跟人家耗太久的,問天這處久久不再開口,就跟個傻子似的一個勁在那兒嗬嗬樂。這嗬嗬樂笑的時間越長,離上殤的忍耐性就越是磨得沒了忍度,最後在問天連聲“嗬嗬”的笑諂下,離上殤直接爆了。
抬腳的踹,這是百鬼妖女最好行的事,一腳踢,足尖不客氣直接踹在問天腿上脈經之處,在見得問天遭了她這一踹身子下意識跪了軟後,離上殤那處直接扯嗓吼:“你個沒良心的,好個吃裏扒外的主,誰是你家主子?莫不是這一路你都給忘了?竟敢陷害我囚禁我綁架我,封我穴道限我一路自由。”
不管是限製她囚禁她綁架她,還是封了她的穴道限製她這一路的自由,這些事不管從哪一樁細看,明明都跟他沒半分幹係。
一提這事,離上殤這肚裏的火就更不用錢似的亂竄,火氣一麵竄,腳下一麵踢,而那叫窟主接連不知踢了幾遭的問天,在這接連下的施暴中,人也是委屈的。窟主打他,他自不得還手,不過嘴上當有的伸冤卻也是不得免的。
人遭踢,臉露委屈,搭理著那張備是委屈的臉,問天說道:“窟主,您說的這些都不是我啊。”
她說的這些,壓根就沒一件的鍋是他該背的啊。麵對窟主的怒斥,問天心裏頭莫提多委屈了,隻是他心委屈,離上殤怎能不知,她也明白以上所說那些罪魁之人非問天而是邊上杵著此時正看一切的白澤遠。
封了自己一路的是白澤遠,限了自己一路不讓自由是白澤遠,氣了自己一路的還是白澤遠。一切一切全是白澤遠,離上殤知道,一直都知道。隻是她心清知又能如何,如今的她又打不過白澤遠。既是打不過,心裏頭的怒又得消,那麽離上殤自然隻能將這一通怒轉嫁到問天身上了。
問天的委屈和冤枉,僅在離上殤耳根繞一圈,很快的,這已煙消散雲拋忘他人委屈和冤枉的離上殤,又繼續在問天耳根斥責囂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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