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意外流產
字數:3660 加入書籤
我冷哧一聲,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就他這副敢做不敢當的樣子,我看著都覺得惡心。
我的冷哧反而惹惱了周一然,他突然湊近過來,扣住了我的下顎,眼中帶著狠戾。狠狠的盯著我,威脅道:“你都知道些什麽?如果你敢說出去的話”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嗬,還真是夠狠的。可是我是否甘願會受你的威脅呢?我並不知道什麽,不過是聽說你和你媽親手將公公推下了床罷了。他可是剛做完手術啊!你們也真的狠心。”
我是心軟,但是就是不怕他的威脅。這麽長時間過去,他給我找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我還有什麽可怕的?但是公公的事讓我沒辦法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更沒辦法視而不見。
“你”
周一然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隻能瞪大眼睛狠狠瞪著我。然而我根本就不懼他的目光,毫不避讓地迎上他的視線。
就在我們交視間,一陣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我起初沒動,愣了兩秒才恍然醒悟是我的手機鈴聲。鄙夷的甩給他一記白眼,我垂眸接聽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我在醫院,怎麽沒看到你?”
霍衍庭?他怎麽會在這兒?他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他是為了來找我?
聽到霍衍庭的聲音我很驚詫,腦子裏一股腦兒蹦出好多疑惑,可是我並沒有問出口,顯然現在的局麵也不給我時間去理會那些疑惑。
我簡明扼要的回答著:“我在樓梯間,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話音剛落,我正準備轉身,隻覺突然間一股大力從身後推過來。我腳下一個不穩,來不及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向後仰去。
我本能的護住頭,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刹那間天旋地轉,手臂和雙腿已經磕得青紫麻木,不知自己滾了多少圈,更不知道我的腿上已經布滿了傷痕和鮮血。
直到我躺在緩步台上的那一刻,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才減少了幾分。緊接著,小腹一陣痙攣的疼痛,腿間一股熱流湧出,那種痛就像是在生生從我的身體裏剝離什麽一般。
我眉頭緊緊的擰作一團,卻連蜷起身子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在如此清楚的疼痛中,我的意識漸漸渙散。模糊間看到台階上麵周一然臉上的那絲毫不遮掩的得逞笑容。
眼皮越發沉重,漸漸連小腹傳來的絞痛都感覺不到。最終,陷入到無盡的黑暗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但在眼前這片黑暗中隱約聽到有人喚著我的名字,可我卻沒有力氣回答。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蘇雅那張滿是擔憂的臉。
那滿眼的擔憂頃刻間被驚喜填滿,耳邊響起她歡喜的驚呼:“醒了,醒了!她醒過來了!”
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晰,突然聽到這驚呼的聲音覺得有些吵鬧,本能的皺緊了眉頭。
似是發現我緊皺的眉頭,霍衍庭凜眉嘖了一聲,衝蘇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蘇雅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慌忙捂住了嘴,麵上多了幾分內疚。
隨後,她走到我床邊,將聲音放的極輕。
“霏馨,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對上她滿是擔憂的目光,我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輕輕搖了搖頭。除了感覺自己無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混沌的頭腦也已經在漸漸清楚起來。
隨著的意識的清晰,我恍然間意識到什麽,倏的瞪大了雙眼,手本能的摸向了小腹。
看到我這個突然的反映,蘇雅垂下頭,不忍的低聲說道:“霏馨,孩子已經沒了“
我呆呆的聽著,眼神有些許空洞,那隻手還停留在小腹上。
那裏依舊平坦,隻是再也沒有生命的跳動了。
一霎那,我的心情很複雜。胸口悶悶的,很想哭卻又沒有眼淚,而那麽憋悶感越來越沉重。
費力的張開口,我用嘶啞的聲音哽咽道:“你們出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蘇雅還想留下來勸我,被霍衍庭推搡著強行拖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我。在關門時,他仍然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
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安靜下來,我並沒有一味沉浸在悲傷中,而是對自己此刻的心態感到疑惑與迷惘。
對於這個孩子,我已經決定做掉他了。可是當我真的失去他的時候,我的心裏沒有半分輕鬆。
頃刻間,不舍與內疚填滿了我的心。是我沒有能力保住這個孩子,就算留下他,也沒能力給他簡單平凡的生活,現在的結果也許是最好的。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試圖來減輕自己心裏的負罪感。
懊惱的抱住了還在胡思亂想的腦袋,腦海中閃現出意識迷離間看到的周一然的那張臉。
我狠狠的捏緊了拳頭,是他將我推下樓的,亦如他對公公的絕情。
周一然的殘忍與絕情讓我一想到他心裏有的隻剩了恨意。在他的心裏,我不過是個能提供給他房子和金錢的工具,我的安危甚至生死他都可以全然不在乎。
此刻,心裏的陣陣寒意蔓延至全身,讓我猛然打了個寒噤。
有誰會想到,那個曾經和你同床共枕的人,現在心裏想的卻是如何害你,甚至不惜置你於死地。那個在婚禮上承諾會好好照顧你的人現在正想方設法的誣陷你,讓你去背負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而現在,我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一切,那顆心也徹徹底底的死了,不會再有一分動容與心軟。
周一然,這一切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暗暗咬牙,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心情煩悶的我本能的怒罵出口:“我不是說了嗎?不要來打擾我!”
我猛然抬頭,不悅的看向門口,話音卻在刹那間戛然而止。
看到門口因為我的怒罵而頓住腳步的霍衍庭,我驀地怔住。
因為在他的旁邊,是麵色依舊蒼白卻滿眼擔心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