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吳猛之靈異事件十字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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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頭壓著兩個案子,一個是賭博爭鬥shā rén的,一個是入室搶劫行凶的,這兩起案件證據確鑿,隻等我寫份報告就能移交法院。

    我打算先著手這兩份報告,就刷刷的寫起來,這期間大玲子頻繁出去三次,尤其最後一次,快半個小時了人都沒回來。

    我知道她幹嘛去了,一定又跟男友吵架了。大玲子那點事,全警局都知道,她以前不是重案中隊,是從掃黃組調過來的,出了名的警花,但性格卻極其爺們兒。

    上次為了破一樁大案,她還下了血本臥底當陪客xiǎo jiě,還跟黑道大哥睡過,最後多虧她收集到的證據才將這些臭魚一網摟,可她男友卻嫌她身子髒,天天嚷著要分手。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過,其實沒有誰對誰錯的說法,大玲子為組織為社會安定**,跟那些不正經的妞不一樣,應該給予理解,可他男友怪大玲子的身子被別人碰,這同樣說不出什麽來。

    我想著想著無奈的歎了口氣,還順手向兜裏摸了一把,我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兜裏本來什麽都沒放,但這一摸之下竟拎了一小段繩子出來。

    我看這繩子都愣了,它就是很一般的麻繩,但黑黝黝的,感覺上麵粘著不少汙泥,湊過去一聞,還有一種惡臭味。

    我琢磨了一下這玩意兒到底是哪來的,但想了半天隻覺得胖爺們的嫌疑最大,他昨天晚上抱了我一下,一定是趁那時候把這髒繩子放進來的。

    我挺幹淨一個人,被這髒繩子一弄直惡心,正巧王根生要出去,我撕了一張紙把繩子包好,讓他替我丟掉。

    王根生前腳剛走,大玲子後腳就回來了,我看她眼皮子有點腫,心說一定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剛哭完。

    大玲子倔脾氣不小,盯著我說了一句沒事,又默默坐在座位上發呆。可她哪能沒事,突然間這臭娘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真夠響的,好像有個孩子在屋裏放個鞭炮一樣。我沒料到會有這個情況發生,整個心嚇得一揪。

    看大玲子也不解釋,我琢磨她還得拍桌子。我也不是她男朋友,更沒啥借口去安慰她。都說識時務為俊傑,我喊了一句哎呦肚子疼,借機開溜。

    去廁所時一個人都沒有,我點了根煙,尋思給大玲子緩個十分八分的自己再回去。

    這期間我又琢磨起女屍案來,尤其那三個疑點,十字架、詭笑和結痂,還有這個案件到底是否與狼群組織有關,我覺得隻要這其中任何一個疑點能想明白,那整個案件就能告破,我就能查出來是否到底與狼群組織有關。

    人琢磨事時總愛忘我,我一點意識都沒有的想繼續吸第二根煙,但就當我要打火時,廁所裏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笑聲。

    嘻嘻嘻……

    憑聲音斷定,這該是個孩童的,我心說這是警局又不是幼兒園,怎麽能有孩子聲呢,尤其這廁所裏也沒人。

    我拿出一副懷疑的樣子回頭看,小便池首先被排除,至於那四個封閉的蹲位,一時間看不到什麽狀況。

    我一邊摸向後腰摁著膠皮棍,一邊從外到裏挨個蹲位檢查,說實話,每當我推開小門時,心裏都有些緊張,總覺得自己會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鬼孩子。

    可直到我推開最後一個蹲位的小門,也沒發現什麽。我一時間挺詫異,合計著難不成自己剛才產生幻聽了?

    這聽著可太嚇人,我沒遺傳病史,以前更沒精神病的經曆,這麽年紀輕輕的要是得上這種病,未來必定一片黑暗和渺茫。

    我被自己嚇住了,還閉個眼睛嘀咕起來,說自己一定是發低燒弄得,不是精神病。

    我反複念叨好幾遍,突然間有一股小涼風吹到我後脖頸上。整個廁所窗戶都沒開,不可能有風。

    直覺告訴自己,我身後站個人。

    從接觸女屍案開始,我心裏無神論的觀點一次次受到衝擊,雖然難以想象身後到底什麽東西,會不會是剛才嘻嘻笑的鬼孩子,但自己這麽幹站著也不是辦法。

    我豁出去了,吆喝一聲,轉身就要抽出jǐng gùn。可映入我眼中的卻是一個鳥窩腦袋,這不是楊閃淮還會是誰?

    他一點沒被嚇到,瞪個眼珠子盯著我脖子看著。

    我大鬆了一口氣,還問了一句,“我說楊隊,你走路咋不弄個聲出來?”

    楊閃淮回我一句,“我進來時就喊你了,你一動不動的。喂……你現在別動啊,讓我看看你後脖頸。”

    他一說後脖頸我就想到了結痂,我知道他一定想借這機會研究些東西,可問題是他拿我研究,我一點都不習慣這種感覺。

    但楊閃淮就是堅持,我不得不轉過去讓他看了一會,直到嘖嘖幾聲後,他又跟我強調,“放下手頭工作,跟我出去一趟。”

    我猜他一定有想法了,這破案的機會不能錯過,我急忙一口應下來。

    我倆開一輛警車又去了現場,現在這裏很冷清,別說人了,老鼠都沒一隻,尤其剛進屋,別看大白天的陽光挺足,但還讓我有種壓抑感。

    楊閃淮輕輕把門關上,原地蹲了下去,眯著他那小眼睛,四處劃拉起來。

    我側個腦袋瞧著他,真不知道這爺們在看啥。我好奇問了一句,“楊隊你幹嘛呢?”

    楊閃淮被這麽打斷很不耐煩,揮了揮手說,“一邊玩去,別打擾我思考。”

    我算碰了冷板凳,不過有他這話我也真不客氣,隨便找個角落搬了把椅子坐著。當然了,我也不是閑著沒事,依然遠距離觀察他。

    我發現楊閃淮好怪,一會咧嘴樂上一樂,一會又愁眉苦臉撅鼻子,甚至偶爾臉上還露出一絲凶光來,這也就是了解他的為人吧,不然我早就湊過去打他一棒子,再帶他迅速去精神病醫院。

    他一直反複做這些表情,最終把我弄煩了。我發了個哈欠,窩在椅子上準備睡會。

    就當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屋子裏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聲音,跟我昨晚睡覺後聽到的那個一樣,像雞爪子在水泥地上走。

    我這次睜眼快,還立刻四下看著。楊閃淮不再原來位置上,這一下我慌了,不知道這麽一個大活人去哪了。

    這裏是凶案現場,尤其那女屍死時還很詭異,我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麽邪門、靈異的狀況。

    我急了,使勁喊了一嗓子,“楊隊。”

    本來我就是擔心楊閃淮的安危,沒想到剛喊完,楊閃淮就氣衝衝的從臥室走出來,指著我說,“吳猛,我警告你,你不能消停點麽?”

    我可不理他的什麽警告,又問,“剛才你聽到噠噠噠的怪聲了麽?”

    楊閃淮皺著眉看我,“什麽噠噠噠?就聽你在這鬼哭神號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能看出來楊閃淮不像在開玩笑,難不成我精神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楊閃淮一轉身又回了臥室,我是真怕自己在大廳呆著了,一起跟了過去。

    楊閃淮正蹲在床邊,那一床的血跡雖然已經幹枯,但仍能讓我感覺得到昨晚那一幕。楊閃淮連比劃帶嘀咕老半天,最後長歎了一口氣,還對我擺手要煙。

    我點了兩根,遞給他一根,自己抽了一根,借這機會,我倆還聊了起來。

    楊閃淮問我,“吳猛,你知道什麽是聰明的凶犯麽?”

    我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我隨便想了一個dá àn,可沒敢說出來,心說看一個聰明不聰明,找套題測測不就結了?

    楊閃淮看我沒回話又往下說,他指著現場,“聰明的凶犯,在他每次作案前,都會把可能出現的問題想好幾遍,包括作案方法,行走路線,允許的最長時間,以及在作案中遇到哪些意外,怎麽處理等等。這樣的凶犯很可怕,他們的反偵破能力特別強。”

    我琢磨他這話,一下懂了他之前怪異的目的。

    “楊隊,你剛才是把自己當成罪犯了?用換位思考的方式琢磨下昨晚的經過?”

    “沒錯,要想了解這種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把自己當成他們。”隨後他臉上又浮現出一絲愁苦的表情,“我前前後後想了好多種可能,但又依次被排除掉了,到現在也沒搞懂,凶手是怎麽進來shā rén的。”

    我看他那糾結樣能感受到他現在的內心有多麽糟糕。

    楊閃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說了聲對了,又把手機拿出來,翻開一張zhào piàn給我看。

    我徹底服了他,一般人手機裏都存點měi nǚ、風景tú piàn啥的,甚至再狠點,存點小diàn yǐng也行,可他這zhào piàn,竟然是女屍的腦門,就是劃有十字架的地方。

    這下好,被zhào piàn一顯,整個一特寫,尤其十字架附近往外翻的肉皮,讓我瞧得那股反胃勁又來了。

    看我有種要捂鼻子的衝動,楊閃淮提醒一句,“吳猛,嚴肅點,快跟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麽?”

    我心說我現在還不嚴肅,再繃臉的話臉皮都快繃裂了,我壓著性子湊近瞧瞧,可這就是一個十字架,再沒其他什麽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楊閃淮用手點了一處地方,再次問我,“這裏,沒有異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