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得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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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內,村長正翻著黃曆,聽見外麵撲通撲通的腳步聲,還以為是誰家出事了,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女兒。
幹什麽這麽慌慌張張的?”
春杏一向淑女穩重,哪裏會這般風風火火的,李青山眉頭緊蹙,猜想著八成是遇上了什麽大事了。
爹,我想跟你說件事。”
春杏大口粗喘著氣,將懷中摟著的木盆放在地上,麵色焦急的看向了自己的爹爹。
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
爹,你看白芷平時那麽好吃懶做的都出去到鎮上幹活了,咱們家裏也不算富裕,反正我整日在家裏沒什麽事情,我也想去鎮上幹活,正好可以貼補家用。”
春杏挨著他坐下,她和白薇一樣,自小沒有娘親照顧,可是她爹又當娘又當爹的將她照顧大,從來沒有受過一點委屈。
而白薇不同,從小就被村裏那些長舌婦說成是克死娘親的掃把星,卻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她半個字。
她在家中向來說什麽是什麽,自己那爹爹更是沒有不答應的。
春杏心中抱著一線希望,豈料話音剛落,卻見她爹臉色一變。
不行!”
李青山嗖的從炕邊起身,麵色嚴肅的看著她。
為什麽不行?白芷那麽笨都能去鎮上,為什麽我不行?”
她麵頰通紅,氣鼓鼓的踢了一下地上還沒安放好的木盆。
李青山瞧著她脾氣這樣倔,一股火頓時沈騰起來。
白芷是跟著他爹娘一起,你到了鎮上無依無靠不是要被人欺負?你一個姑娘家幹什麽去拋頭露麵,別以為爹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乖乖的在家待著,我自會尋了媒婆給你說親,趁早忘了柳淮山!”
村長說完這話奪門而出,春杏的心思驟然被點破,氣的一腳將地上的木盆踹飛,裏麵洗完還未掛起來的衣裳散落的滿地都是。
她胸脯上下起伏著,舀了一些清涼的井水喝下,試圖平複著自己紊亂的情緒。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胡亂撿起地上的衣裳塞進木盆裏,匆匆忙忙的出了房門。
柳家,柳富貴和一群年輕人正汗流浹背的忙活著,房子已經起來了一半,初具氣勢。
春杏抱著那一盆髒了的衣裳走到柳家門前故意放緩了腳步,瞧見院子裏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洗碗。
姑娘,有事麽?”
丁香手腳麻利的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抬手擦汗的功夫瞧見門口站著一個姑娘,正羞怯的往院子裏看。
丁香起身朝著她笑了笑,春杏見她這般和善,將心放進了肚子裏。
這人可比那馮菊香看起來好相處多了,光是看那麵相就覺得一點壞心眼都沒有,雖然馮菊香在這裏的時候對她也不錯,甚至她感覺到了恭敬,可是她深知那些都是假的。
我,我們家和柳家向來關係很好,聽說富貴哥蓋新房呢,我本來想去洗衣服的,故意折回來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對了,這位姐姐,你是?”
春杏將懷中的木盆放在一旁,溫柔的盯著丁香。
丁香一聽恍然大悟,柳家離河邊很近,本來她以為這個姑娘隻是去河邊洗衣的,沒想到是來幫忙幹活的。
我,我是柳富貴的未婚妻。”
丁香局促的扯著衣角,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那邊揮汗如雨的男人。
原來是嫂子呀!我先不洗衣了,幫你幹點活吧。”
正說著,春杏已經擼起了袖子。
李青山雖然管教很嚴,但是對她視如珍寶,平素裏隻是洗洗自己的衣裳,哪裏幹過這些粗活累活?
丁香趕緊將她攔住,“妹子,不用你幹什麽,就連我也隻是做做飯而已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幫你洗菜吧,這麽多人吃飯呢,準備起來也很麻煩的。”
多謝了。”
丁香見這人實在熱情難當,便應下了。
春杏勾唇一笑,蹲下身子舀了水,將丁香剛從菜園摘下來的新鮮蔬菜摁在盆裏清洗起來。
富貴嫂子,我記得淮山哥以前也住在這裏,房子一塊拆了他能同意麽?”
丁香聽了這話嗬嗬一笑,隻覺得碰見這麽好說話的小叔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
淮山如今在鎮上住了,這房子年久失修,夏天漏雨冬天寒冷,實在住不了人了,淮山說都聽他大哥的,可是富貴還是按以前的樣子蓋了,等他以後回來可以住上幾日,這樣也方便。”
真是不錯,像富貴哥這樣好的哥哥去哪裏找。”
春杏看出丁香對柳富貴的崇拜,一個勁的挑著她愛聽的說。
丁香很是受用的笑了笑,低著頭紅了臉。
富貴人確實不錯,可是淮山更是好,從來都不會斤斤計較,剛才他們兩口子還回來過呢,這些菜都是我弟妹帶來的。”
丁香伸手指了指地上那活蹦亂跳的大魚和豬肉,以及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熟食,抿唇笑了起來。
春杏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盆中好好的蔬菜被她捏的稀巴爛,丁香實在不知道那句話觸怒了她,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她不好開口問。
淮山以前在村裏的時候也是,一眾謙謙有禮,粗活重活都是他來做,從來不讓富貴哥受累呢。”
春杏知道了自己失態了,連忙調整了情緒,換了一些水將那些菜又洗了一遍,語聲和緩的說道。
嗯,我常常聽富貴說起的,雖然兄弟倆不是親生的,可是比親的還親,淮山更是沒有一點皇親貴族的架子。”
丁香本來不知道這事,這還是端午時節他喝醉了跟她說的,她聽了之後大為震驚,怪不得這兄弟倆不僅長得不像,而且性格也不像,隻是卻親近的很。
畢竟柳家救下柳淮山的時候他已經不小了,丁香以為春杏是知道這事的,沒想到她壓根就不知道。
村長知道淮山是撿來的,可是不想傷了孩子的自尊,從來不讓村裏的人說這事兒。
什麽?淮山哥不是柳大娘親生的,他是皇親貴族?”
春杏激動的站起身來,許是起的太猛,竟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她甩了甩頭,穩了穩情緒,盡量讓自己不那麽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