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給她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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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富貴,趁著天還早,我先去了。”
陳康身上穿的衣裳實在破舊不堪,破爛到衣不蔽體,幸好丁香給他送了幾件過來,他隻是挑了一件穿在身上,其餘的全都被他洗幹淨,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炕上。
丁香低垂著腦袋,始終沒有說話,聽說他真的要走,挺身攔在了他的麵前。
“陳大哥,別說是這九龍山,就是在老家想找份活幹也不容易,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去哪呢?”
丁香雙唇顫抖,她也是一路討飯過來的,差點就死在了半路上,陳康的苦痛她當然心知肚明,想著他前路茫茫,她的內心就好似被人揪扯著一般難受。
“妹子,你不用擔心,我一個大男人還能吃什麽虧?”
陳康嗬嗬笑著,看著她哄著眼圈要哭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極了。
“陳大哥,這兩天都是我太混蛋了,我不應該那麽小心眼,是我多心了,我知道你八成是聽見了些什麽。”
柳富貴早就想開口挑明這件事,但是一直羞於開口,畢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對於陳康來說很不好。
“無妨的,我一個大男人和你們住在一起難免會引人多想的,你和那些嚼舌根的不同,你小心眼正是因為在乎我們丁香,我和丁香從小一起長大,隻當她是自己妹妹一樣,要是真有那份心思,恐怕還輪不到你呢。”
陳康釋然一笑,見柳富貴更加局促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
柳富貴喃喃一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們不用想太多,好好過日子,我先走了。”
“陳大哥,你記住,你可是我的娘家人。”
丁香噗嗤一笑,從袖中掏出了一些銅板抓起他的手硬塞給了他。
陳康反手又將那銅板塞回了她的手中,“如今你們有孩子要養,用銀子的地方多了,我到鎮上盡量找那些包吃包住的地方,不會受委屈的。”
他說完這話繞開丁香就出了院門,兩手空空的就那麽走了。
丁香和柳富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出神,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柳富貴突然想起她腿上還有傷,立即攔腰將她抱起,邁著大步輕柔的放在了炕上。
淮山他們留下的藥還有一些,看來是夠用的。
柳富貴小心翼翼的掀開她腿上的紗布,又重新給她換了藥。
“娘子,你就坐在這裏,我一會就回來。”
柳富貴將藥收起來,給她倒了一碗水,拿了一些糕點在身旁,轉身就要走。
丁香眸子頓時瞪大,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你去哪?”
“我見你脫下來一些換洗的衣裳,我去洗洗,一會就回來。”
丁香一聽這話頓時紅了臉,這男人平時愛吃醋,又是個憨厚的,著實知道心疼媳婦,可是那堆衣服裏麵還有她的貼身衣物呢,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是讓一個大男人洗這些東西實在是不好意思。
“別,你別去,我的腿沒事,我自己能洗。”
丁香麵頰通紅,急的滿頭是汗,柳富貴看劍她這個樣子一時情動,低頭在那緋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轉身拿上那些衣裳去了河邊。
丁香低著頭心裏又急又甜,前兩日的不快瞬間消散光了。
柳富貴到河邊時見那裏沒什麽人,便找了地方坐下,將盆中的衣裳抖出來,肥厚的大手攥著那纖薄的料子洗了起來。
“喲,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原來是你呀!”
柳富貴剛洗了兩件衣裳,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嗓音,這聲音他最熟悉不過了,光是聽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壓根就沒想回頭理睬她。
“這才多久沒見,你婆娘又沒在這裏,你跟我說句話能少塊肉?”
馮菊香見他遲遲沒有轉過身,撩起裙擺蹲在了他的身邊。
“我和你沒什麽可說的。”
柳富貴全當做沒看見她一樣,繼續搓洗著手中的衣裳。
“要不是我上次提醒你,怕是你還要蒙在鼓裏呢,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馮菊香其貌不揚,雖然劉有財年歲大了,可是她想要在劉家立足總要花些心思,原本蠟黃蠟黃的麵容塗上了厚厚的脂粉,柳富貴聞了這味道一個勁的打噴嚏。
馮菊香瞧見他這個反應,頓覺難堪極了,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這個人還是老樣子,俗氣!”
“那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說話,快點走開。”
柳富貴將手中洗完的那件衣服放到了盆中,又拿了一件開始洗著。
馮菊香這才注意到了他手中搓洗的衣裳,竟然是一件繡著鴛鴦的大紅肚兜兒,她頓覺麵頰一熱,默默攥起了雙拳。
“柳富貴!你竟然在給那個小妖精洗這個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
馮菊香一腳踹翻了他放在河邊的木盆,伸手指著他破口大罵。
柳富貴的忍耐到了極點,瞪著雙眼看向了她。
“那是我的女人,我照顧她怎麽了?如果當初你不去勾搭別人,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情,現在我也可以給你洗。”
柳富貴話落,馮菊香啞口無言,雙腿一軟,坐在了河邊。
“一定,一定是那個女人教你的,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麽牙尖嘴利。”
柳富貴瞧見那些已經洗完的衣裳越飄越遠,立即下水去撈。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瞧見那柳富貴對那個女人那麽好,心裏不舒坦,本來隻是想發發牢騷,卻沒想到兩人這麽一爭吵,將村裏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
柳富貴從小就在河邊長大,水性很好,三兩下遊過去將那些飄在河水中的衣裳撈了回來,對於她的話完全當做是耳邊風。
“喂!我跟你說話呢!”
馮菊香看見這麽多相鄰圍過來,一時掛不住麵子,緊接著又對他吼了一嗓子。
“咱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沒什麽話可跟你說,我還告訴你,少針對弟妹,少打淮山的主意,不然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柳富貴說完這話端著木盆就走,徒留馮菊香一人站在河邊氣的直咬牙。
圍在周圍的男男女女聽見這話紛紛對馮菊香指指點點起來,不管怎麽說她現在是劉家的人,要是被人說出去,傳到了劉有財耳朵裏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