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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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這邊距內蒙古很近,老張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對這邊比較熟悉,他說有兩條路供我們選擇,一是西去興安盟,二是北往呼倫貝爾。興安盟是巫毒教的地盤,與茅山麵和心不和,呼倫貝爾遠了些,不過是薩滿教的地盤,與茅山倒是沒鬧過什麽矛盾,不過呼倫貝爾是邊疆,難免滲透進來些毛子的勢力。亂的很。
猴子始終一句話都不說,他時不時就歪著腦洞看著薇薇留下的項鏈發呆,眼眶紅紅的,卻一直隱忍。
悉心琢磨後,我決定,去呼倫貝爾。
老張愣了一下,說我倒是覺得你應該選擇興安盟,畢竟呼倫貝爾那邊冬天溫度能達到零下三四十多度,你這個貴州人可能會吃不消。
確實,先前我也是想去興安盟的,可我喝了婉兒的情蠱,也算是苗侗傳人,第一苗侗乃蠱術正統,自古正邪不兩立,單從巫毒教這個名字來分析,我就不得不留個心眼兒。於是我對老張說:“管不了那麽多了,哪裏最安全就往哪裏去。”
老張點了一支香煙,眯著眼睛看著前方茫茫的雪景說:“好,聽你的。”於是我們繼續趕路,倒是猴子,丟了魂兒似得,沒了之前的朝氣。
在猴子心中,已經造成了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喜歡一個人,直到她死,都沒有讓她知道,隨著薇薇的離去,猴子的心也唱埋在了這皚皚白雪的黑土地下。
愛她,表白被拒絕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都沒有表白這個機會。
還好,我和婉兒不用表白,已經惺惺相惜,山盟海誓了。
一頓折騰大家都累壞了,找到個叫“愛夢”的小旅館睡了一覺,去汽車站買了票,就準備出發。
可,當大巴悠悠晃晃使出城郊收費站沒多遠,一個急刹車就停了下來,猴子正眼神空洞的發愣,冷不防撞在麵前的椅背上,頓時驚醒過來。
一時間車上的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我和老張也好奇的站起來,透過擋風玻璃往前麵看。不遠處白毛風旋旋而動,白蒙蒙的一片,路都看不清了,還怎麽走?
我倒是沒看出什麽端疑,老張拽了拽我的衣角,壓低聲音說:“”不對,不對,你仔細瞅瞅,路中間是不是立著兩個白紙紮的童男童女,你認真看,雖然是白紙紮的,兩腮塗了紅,找紅點兒。
眼睛有點酸,我揉了揉再瞅,脊背竄起一股寒意,果真在那片白蒙蒙之中看到了兩點腮紅。
“壞了,壞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大雪封路,是有人在搗鬼!”
兩個司機回頭瞅了瞅,一覽無遺,根本就沒有起風,隔著一條線就狂風大作,覺得奇怪,就下車去看情況了。
這時猴子湊了過來,說:這白毛風蹊蹺啊!攔路起,跟結界似得。
老張點頭,小聲說:“下車抽根煙兒,透透風咋樣?”我疑惑的皺了皺眉,天氣這麽冷,一根煙這麽當緊?猴子也有些糊塗,詫異的看著老張。
老張身體不動,左右偷偷瞄了幾眼,然後給我們使了個眼神兒,轉身就走。
這是有情況啊!
猴子了解老張,問也不問,跟著猴子就下車,我好奇,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嚇的褲襠一顫,差點尿出來。
那些乘客各個麵色鐵青,言談時不經意間漏出獰笑。可他們議論的話題卻很正常,互相之間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難道一個個都瞎了,看不到鐵青的臉和一陣陣的獰笑?
我靠,記得上車時一個個挺正常的,這是怎麽了?
下了車,呼吸都能嗬出一團團白霧,老張拿出煙,一人點了一支,老張說了:“不行,這大巴不能繼續坐了,像是給人做過手腳,咱們沒出事兒也是運氣好,身上帶著開光的家夥事兒,我懷疑最關鍵還是通陰符。”
說到這通陰符,還真是好東西,若不是用了三道通陰符,估計我們三人早就被那隻煞解決掉了。
不過,我現在身上僅剩下一張了。
煙才抽了半支,那倆司機從濃霧裏走了回來,隻是,他們雙臂無力的垂落,目光呆滯,走路的樣子也是僵硬的,我們哥仨就站在他們的前方,他們就和沒察覺到似得,徑直上了車,發動,呼嘯而去。
我急了,扔了煙嘴,大吼一聲:“撂下人啦!”就準備追趕,卻被老張一把拽住了,我回頭,老張搖了搖頭說:“不能去,都成活死人了。有魂沒魄,救都沒得救。好厲害的陣法。”
“我靠,這一車的人都被害了?”我不禁失聲問道。
老張歎了口氣點頭。猴子破口大罵:“邪靈教,我日你姥姥~!”
回聲繚繞,風卷雪花,彌漫了過來。
我們三人同時打了個冷戰,異口同聲道:“壞了,被困陣法裏了!”
猴子急的團團轉,我四下張望,雪花撲麵,眼睛都睜不開,更別提看東西了,見狀,老張大吼一聲:“手拉手。”三人把手拉上,迎麵冷風灌來,張嘴說話特別困難,我大吼才發出聲來,“回去還是往前?”
“回去!茫茫大雪,往前走非得凍死在雪地裏。”老張吼道。
“好,好,那往回走。”冷風灌的猴子說話斷斷續續的。
達成一致,我們一起轉身,手拉著手,頂著狂風就往回走。
我們身處一條高速公路,恰好這一段是直道,雖然看不清路,出發點是路邊,隻要小心兩側的保護欄杆,就可以慢慢的往回走。
可事實證明,想多了,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我們三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老張有腰傷,更是連著吞了兩顆止痛片下去。
走著走著,好不容易風停了,肆虐的雪花也飄零零落地了,往前一看,我們三人傻眼了,十幾米外,站著十幾多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大漢,手裏攥著砍刀,甩棍,壞笑的看著我們三人,就和灰太狼盯喜洋洋似得。
心底一緊,我們三人轉身就跑,可,沒跑幾步又退了回來,身後也站著個十幾多個殺氣騰騰的壯漢,各個肌肉紮實,都快把衣服撐爆了。
一條馬路,去後去路都被毒死了,馬路欄杆外是茫茫的白雪,相視一眼,我們心領神會,翻越欄杆就跑。
同時,為首的一個中年人,掐滅了煙,大喝一聲上,那幫人齊聲呐喊著,揮舞家夥事兒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