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天堂地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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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作怪,我又往那水窪裏瞧了一眼,頭皮都在陣陣發麻,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竟然有人在溪水的坑窪裏養蠱!
好在我身負情蠱,又是問道境術士,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是別想在這溪水裏找到吃的了,這東西看著滲人,我趕忙離開了這裏。
走出沒多遠,看到樹林裏有一隻兔子正賊溜溜的四下觀望,洞察著危險。
我內心一動,心說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有兔子肉吃了,揮手一掌,一道四平罡風拍出去。
砰的一聲,就地炸起一片塵土,那兔子連叫都沒叫出來就轟然倒地。
我去拎了兔子,懷著激動的心情跑回原地,四下一看,空蕩蕩的,卻並沒有粟粟的身影,心頓時沉了下來,這個時候她沒有理由亂跑啊!
莫非?
我連著搖頭,安慰自己不要嚇唬自己,以如此快的速度奔波半日,鬼王玄奎與金刀獅王他們早就跟丟了,怎麽可能找過來?
或許是粟粟去方便了!
對,絕對是這樣。
才剛有這個想法,忽然,一陣風吹來,身後閃出一個人影來。
我嚇了一跳,手中的兔子也掉地了,下意識回頭,一掌就拍了過去。
呼的一聲,一掌打歪,粟粟歪著腦袋,一臉的幽怨,拍了我一下說:“下手這麽重?”
我長出了口氣說:“姐姐呀,你可嚇死我了。”
粟粟哼了一聲,目光落在了地麵的兔子上,提著耳朵將兔子拎了起來,嘖嘖了兩聲說:“這麽可愛的兔子你都忍心殺,不愧是茅山的血公子啊!”
我歎氣道:“這也不是沒辦法嘛。為食物鏈平衡做貢獻。”
粟粟咦了聲說:“你覺得現在的食物鏈平衡?”
我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了,接下來就地撿柴生火,把兔子開膛破肚。
折花彎刀開膛破肚的肉要比市場買來的好吃的多,因為彎刀入體,就會瞬間吸食光鮮血。屠宰場屠殺,多多少少會留有積血。
可,當我使用彎刀將兔子開膛破肚後,眼前驚悚的場麵令我手一哆嗦,折花彎刀都扔了出去。
粟粟詫異皺眉,湊過來一看,也陷入了沉默。
兔子已經沒了內髒,肚子裏裝著滿滿一肚皮蠕動的蜈蚣。
“是……是蠱,好惡心。”粟粟談蠱色變,而我也陷入了沉思。
這裏究竟在什麽地方?
溪水的坑窪裏有人養蠱,生存在野外的小動物的肚子裏也給人養了蠱。
懷著疑問,我就問了粟粟。
粟粟一臉的凝重,對我說:“這裏是屏邊,在我的記憶中,八大苗侗中的第七苗侗好像就在這裏。”
我先使用意念去與那些蜈蚣溝通,示意它們離去,毋庸置疑,非常有效果,一堆蜈蚣咬破地麵,頂起鬆軟的土包,鑽進地下去了。
蜈蚣離開,我總算好受一些。
我分析了一下,搖頭道:“沒道理,正統苗侗傳人,怎麽會漫山遍野的施蠱,毒害這麽多小動物呢?”
粟粟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很詫異的問道:“漫山遍野釋蠱?”
我點頭,將小溪旁遇到的事情和她講述了一下。
如此一來,我倆也沒心思吃東西,就往山下走。
走著走著,看見不遠處的樹幹上蹲著一隻貓頭鷹,我和粟粟對視一眼,赫然出掌,將貓頭鷹震飛了下來。我們快步跑過去,我手揮一道罡風將貓頭鷹攔腰斬斷,瘮人的場麵,驚得我和粟粟同時後退。
果然也被施了蠱,一肚皮的白線蟲,熙熙攘攘就爬了出來。
我們加快腳步,不多時,來到了山腳下,這時,粟粟忽然捂了下胸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我大驚失色,問她怎麽了。
粟粟連忙擺手,說沒事兒,被鬼王玄奎所傷,內傷一時半會兒無法痊愈,並無大礙。
我還是有些擔心,鄭重問她是否真的沒事兒?
粟粟點頭,說讓我相信她,輕傷而已。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多天呢,就更別說內傷了。
我覺得粟粟說的很有道理,緊張的心也稍稍踏實了些。
繼續前行,翻越兩座大山,往山腳下一瞅,看到一個村莊,吊腳樓,很像苗寨,讓我回想起了曾經在迷霧山區苗寨所經曆的恐怖事情,依舊心有餘悸,不過以我現在問道境的修為,再加上粟粟與惡魔小龍,今時不同往日,心一橫,與粟粟向山下的寨子走去。
夜路,褲腿打在野草上,沙沙沙的響,天地間萬籟俱寂,微弱的風聲都可以聽得真切。
氣氛凝重了起來。
不遠處的寨子黑燈瞎火的,隻有一間租樓亮著燈,不過那燈光特別昏暗,不像是點燈的,倒像是蠟燭火焰所發出的光芒。
看來這深山老林的寨子,或許也沒有通電。
進了寨子,迎麵就撲來一股涼風,帶著一股泥土痞子的味道,很刺鼻。
隨處可見的小紙旗和小雨傘,插出了一條小路。
我和粟粟藝高人膽大,懷著好奇,順著這條小路往前走,沒走出多遠,風越來越大,卷的灰蒙蒙的,一片混沌。
以我問道境的修為,洞察力是非常敏銳的,隱約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與心怦怦跳的聲音,但我還不能確定,於是便於餘光瞄了粟粟一眼。
粟粟與我並肩而行,她會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確實有人隱藏在暗中。
我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我們的腳步緩慢了下來,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不多時,聞到了燒紙的味道,刺激的人腎上腺素快速分泌,更加激動。
繼續向前走,看到一個大鼎,鼎中插著三柱碗口粗細的大供香,鼎下放著一個銅盆子,燒剩的灰漬與殘破的冥幣碎片被強風卷著,漫天飛舞。
我和粟粟同時駐足,目光凝重的看著大鼎,顯然,不久前有人在這裏做過法。
貢香這種東西,雖然粗細迥異,可長度卻石很講究的,很明顯,大鼎之中插著的三炷香隻燒了很短的一截。充分證實了我的猜想。
驀然,粟粟沉聲喊道:“何方鼠輩,還不現身?”
話音一落,咻的一下,自四周的竹樓裏拋出十幾多匹黃布,攜帶著呼呼的勁風,以我和粟粟為中間,包裹出一個三四平米的空間來。
接著,響起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直灌而來。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