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對決

    晚上時間，鍾陽還是不打算熬夜工作，首先明天便是和那楊老的小孫子比武時間，必須要養足精神。

    當初定下協議的時候，鍾陽的目的隻是為了學習洪拳。洪拳是大有門道的一套拳法，分有南北之說。

    南方洪拳先在廣東流行，是廣東“洪、劉、蔡、李、莫”五大拳之首，以龍、蛇、虎、豹、鶴五形編成，可單形打出，可混合打出，比較出名的例如‘虎鶴雙形拳’、‘五行拳’等等。

    這套拳法博大精深，但它的傳人未必能發揮出全部實力，就比如那楊老，若是真正將這門拳法盡皆掌握，至少也是武學宗師的級別。

    鍾陽若從楊老手中學習到這套拳法，以他的武學天賦，完全可以加以改良，假以時日，這套曾聞名華夏的拳法將會在他手中大放異彩。

    就在準備休息的時候，夏霖打了個電話過來，直接詢問鍾陽明天是否有空。

    不太清楚。”鍾陽回道。

    什麽？”夏霖的聲音尖銳起來，帶著不滿，“不太清楚？”

    怎麽了，有事嗎？”鍾陽詢問。

    是……是這樣的。”夏霖挺扭捏的，“我明天想要買點東西，你陪我去吧！”

    鍾陽皺眉，這丫頭有些不對勁啊，就憑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何時表現的這麽小姑娘氣概，“買東西，買什麽東西啊，怎麽弄的神秘兮兮的。”

    買衣服啦！”夏霖不滿道，“我想買些女裝，不過你也知道，我身份擺在這，肯定不好讓家裏的人陪同了，幹脆讓你陪我去。”

    這個倒是沒問題。”鍾陽點頭，“下午可以嗎？我上午恐怕有些事要做。”

    什麽事？”夏霖發揮了自己的好奇心。

    鍾陽想了想，還是和她說明了下，之前和楊老的矛盾，以及雙方提出的條件，明天上午自己會和楊老的小孫子比武。

    比武，挺有趣的，我也想去看看，你說說時間和地點。”夏霖表露出十足的興趣，她稍微遲疑了下，“等等，你不會被人打進醫院吧！”

    鍾陽氣的牙根癢癢，“不會被人打進醫院，但是有可能被人咒進醫院。”

    咯咯咯！”夏霖被逗笑了起來，在鍾陽告訴了她時間和地點後，她稍微抱怨了下是不是太早了些，這就掛掉電話了。

    ……

    第二天一早，鍾陽如往常一般前往附近公園晨練，他起的比那些打拳的老人更早，這時間倒是空無一人，不過隻過去十來分鍾，便看到了夏霖的身影。

    看樣子她也是起了個大早，而且這一段路是走過來的，也不知道什麽時間動身。今天她的穿著是棒球帽、寬T恤，牛仔褲，那本就不長的短發勉強紮了個短馬尾。

    夏霖看了一會鍾陽打拳，神色古怪，“你這是什麽武術套路？”

    鍾陽停下手中的動作，“當時隻是用一些市麵上的武術參考書來練習，大多數是從跆拳道和散打分解出來的單獨動作。隨後我自己融合出了這一套拳腳套路。”

    這麽貧乏！”夏霖挺驚訝的，“看你上次在比武大會中的技巧，我還以為你是古武流派的傳人呢！”

    哪有！”鍾陽苦笑道，“我若能繼承古武流派的武術，也不用費盡心思去學洪拳了。”

    洪拳啊！”夏霖思索，“可是這洪拳隻是外家功夫，內家功夫有眉目嗎？”

    所謂內家功夫，便是傳統的內氣功。氣功並不玄妙，以打通奇經八脈為主旨，作用也是輔助外家功夫。

    其實，當初洪拳是有內家功夫流傳的，不過楊老肯定是不會的，畢竟內家功夫學習更難，失傳更廣。

    打個比方，鍾陽如今的練習，是為了給身體打下基礎，掌握筋骨的發力技巧，屬於外家功夫這一類。當外家功夫練的爐火純青，一拳可以發揮出無限接近人體百分百的力量。

    而內家功夫則不同，掌握氣道，輔助外力，一拳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一百五、甚至二百的力量。

    也隻有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均練的高深，才有資格被稱為‘武學宗師’，否則的話，外家功夫練的再高，也不過是莽夫罷了。

    據說，內家功夫練的高深，吐氣如劍，三丈內皆可傷人。不過那也是傳說中的境界罷了！

    沒有。”鍾陽搖頭，“你修煉過內家氣功？”

    沒。”夏霖也搖頭，“我老爸還是希望我繼承家業，習武上倒不至於強求，我這種資質自己挺清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罷了。何況這內家氣功哪裏那麽好學，都是武術世家的人代代相傳，玄妙的很，要輔以口訣和手勢，光有秘本根本沒有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一旦練岔了，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暴斃而亡。”

    內氣功本來就很危險，否則也不至於比外家功夫失傳的更厲害，鍾陽也清楚，這些不可強求，等自己勢力擴大，總能有得到的辦法。

    兩人說了幾句，鍾陽又繼續打拳起來，夏霖在一旁默默的觀看，終究沒有再說話打擾他。大約過去十幾分鍾，打拳的老人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夏霖眯起眼睛看向那群老人，除卻走在中心的一名白發老人人讓她心悸之外，也就一名十五來歲的少年引起她注意。

    這少年恐怕便是楊老的小孫子，那名縣青少年武術比賽獲得亞軍的天才少年。

    這少年麵目清秀，模樣俊俏，身材雖不高挑但挺均勻，約莫在172CM上下。他不胖不瘦，身體卻十分結實，容貌顯得挺稚嫩，顯然比鍾陽和夏霖都要小上一些。

    楊老的聲音在僻遠的位置便已響起，“白老，你看，這就是我的小孫子楊浩況，資質真的挺不錯的。”

    白老看了那少年一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眼神卻略帶失望。

    他是真正的高人，雖然這年代沒有對武學宗師的真正定義，但白老至少都算半個武學宗師。他兩個兒子學了不到他的三成功夫，便有今天的成就，可想白老的實力。

    這樣的奇人，眼力何等之高，他看了這楊浩況一眼，表麵看上去不卑不亢，但實際內在心高氣傲，大有看不起天下人之態。

    這種心態，不適合習武。

    不過白老也無法否定，這少年的根骨卻是極佳，就楊老那種庸才教導，如今根基都有如此程度，若是自小遇到了奇人異士，悉心教導，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隻是這世間從不缺天才，隻是卻機遇。兩者相別，前者數量雖少，但認真搜索，總有可尋之處，但後者，虛無縹緲，宛若飄蕩白雲，哪有那麽好求。

    爺爺，就是那個人嗎？”楊浩況嘴角含笑，模樣溫和，態度舉止均有股出塵氣質。

    就是那該死的小子，侮辱中華武術不說，還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狠狠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中華武術。”楊老怒意盎然。

    鍾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那明顯小他不少的楊浩況。

    楊浩況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歉意，“這位大哥，我的爺爺之前所作所為，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能諒解。”

    鍾陽並未接話，隻是眼神略帶古怪，這少年表現的十分具有禮儀，可他畢竟是個人精，怎麽看不出那眼神深處的不屑和輕蔑。

    自小便有這麽深的城府，鍾陽倒是有些欽佩。

    楊浩況又道，“這位大哥，今天爺爺既然讓我來了，我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我們也就隨意切磋一下，點到為止便好。”

    我倒是沒意見。”鍾陽點點頭。

    哼！”楊老表現微怒，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你是練散打出身？”此時夏霖挺好奇的模樣，開口詢問道。

    楊浩況扭過頭，看到夏霖還是驚了一下。他素來高高在上，心中傲氣，哪裏會正視周圍的行人，不過看到夏霖這種較有活力卻不失美貌的女孩，難免讓他心中燥氣。

    他用眼角掃過鍾陽一眼，突然就多出了一股冷意，不過語氣卻是誠懇認真，“是的，我自小跟爺爺習武，不過那隻是練基礎，等年齡稍大一些便報了散打的學習班，如今勉強有幾分實力。”

    洪拳並不是人人都適合練的，這種拳法講究意境和心性，其實楊浩況在心性和意境上均和洪拳不符，那龍形拳、蛇形拳、虎形拳、豹形拳、鶴形拳讓他來練，恐怕成就有限，更不用說複雜一些的混合拳路了。

    周圍老人也開始議論著。

    這楊浩況，去年縣內舉辦的青少年武術比賽，拿到了亞軍啊！”

    之所以沒拿到冠軍，還是因為體格的問題，那名冠軍的持有者年齡都十八歲了，足足比他大上了三歲。”

    據說那場冠軍爭奪戰，楊浩況也隻是差了對方一線，如果他再年長一歲，恐怕勝負就會逆轉。”

    那次輸掉之後，楊老說他這孫子成器，天天苦修，渡年若日，實力不知又有多大增長。”

    楊浩況呼吸吐納之間，身體有小幅度的顫動，這恐怕是身體修煉到家，根基紮實，全身渾然一體的跡象。”

    那個天天練拳的少年，恐怕是敵不過楊浩況的，畢竟身體相差太大了。”

    其實在技巧上，恐怕也差了很遠吧，這場比試也根本沒有懸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