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挑戰

    有……區別的。”烏瑤雖然害怕，但依然小聲反駁，“曾經，我很討厭鏡子裏的自己，過於漂亮會導致失去很多東西。可是現在……我卻不討厭鏡子裏的自己了。因為，如果我很難看的話，我就沒辦法鼓起勇氣，待在鍾陽同學的身邊了。”

    從清銳覺得自己無法和這個女人交流，她喘了幾口氣，看向鍾陽，“讓她出去。”

    為什麽……要讓我出去？”烏瑤惶恐道。

    我和鍾陽有約定，現在是做試卷的時間，我不希望他被人打擾，那樣會勝之不武。”從清銳聲音尖銳。

    我什麽都不會做的。”烏瑤低聲道。

    鍾陽，讓她出去！”從清銳用力瞪著鍾陽。

    鍾陽沉默，好一會後才答道，“如果要讓她出去的話，至少讓我吃完午餐。”

    從清銳雙拳握緊，怒不可遏，她感覺到空空如也的肚子，心中就更是生氣，不過若是能讓這個討厭到極點的女人出去，她可以忍受，所以她用力點點頭。

    鍾陽吃完了便當內的食物，將便當盒還給了烏瑤，這就請她出去了，在離開的那瞬間，從清銳瞪向烏瑤，“以後我在這裏的時候，麻煩你不要再進來了。”

    烏瑤的眼中泛著淚光，隻是什麽也沒說。

    出門之後，她拿著便當盒快步離去，十步，百步，身影逐漸遠去。

    突然，在一片無人之地，她一改之前溫柔的表情，突然變得冷漠和蘊含殺氣，咬牙切齒，“那個叫從清銳的潑婦，那個該死的賤女人，氣死我了。”

    待烏瑤走後，從清銳看向鍾陽，臉上不屑，“鍾陽，這才過去幾天啊，你就被校花迷的神魂顛倒了。”

    鍾陽不理會她。

    真是可悲的男人，我當初還以為，你裝出的清高是真的呢！”從清銳繼續嘲諷。

    鍾陽臉上不喜，“那隻是我做人的態度罷了，除了像你這樣無理取鬧、歇斯底裏的女人之外，我並不願意對其他人表達過於強烈的厭惡情緒。”

    從清銳語氣平緩了些，“正是因為那樣，所以她才一直糾纏著你。”

    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奇怪的人不是我，而是她！”鍾陽搖搖頭，表情挺無奈。

    從清銳突然沒有那麽生氣了，甚至有些愧疚，她低聲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不……不過，我們的恩怨是另外一碼事，你別想蒙混過去。”

    室內的氣氛顯的很壓抑，很久的時間內都沒有人再說話，隻能聽到筆尖在紙張上舞動的聲響，這種十分常見的場景卻讓從清銳很不適。

    也不知道是為何，她今天有些想說話，或許是因為看到烏瑤離開，心中總算高興了那麽點點。

    從清銳開口問道，“鍾陽，我想……問你一件事。”

    鍾陽沉默。

    從清銳早已習慣了這種氣氛，她繼續道，“當初，將那件事暗中宣傳出去的，是你嗎？”

    鍾陽詢問道，“哪件事？”

    就……就是……”從清銳的臉頰有些發燙，“關於……我……是……你……女朋友……的事！”

    鍾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覺得呢？”

    從清銳遲疑了下，她還是搖了搖頭，“我……覺得，你若是連烏瑤這樣的女孩都不在乎，那麽也沒有必要那麽做。”

    你能這麽想是最好不過了。”鍾陽點頭道，“那麽索性就不要耍大小姐脾氣，幹脆將這些事給了解掉吧！說老實話，偶爾做卷子會打亂我的每日安排，真的挺麻煩的。”

    不可能！”在這點上從清銳十分堅決，她咬著銀牙，“一碼歸一碼，我們之間的恩怨，勢必要用我努力的結果，畫上最終的句號。”

    鍾陽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寫完的試卷遞給了她。從清銳接過試卷，坐在沙發上認真檢查起來，選擇題和問答題全部正確，然後是作文。

    她將作文看了一遍，突然道，“鍾陽，這次我的作文是59分。”

    那又怎麽樣？”鍾陽問她。

    王老師給十分優秀的作文通常打58分以上，但58分和59分是不同的。”從清銳緩緩道，“58分代表優秀，59分代表完美，60分代表極致。”

    鍾陽沉默。

    你那第一次獲得的60分，並不是作文寫到了極致，而是因為王老師考慮這篇作文是範文的緣故，後來卻發現不是，才冒火之下打的60分。實際上，那篇作文的分數理應是59分。”

    鍾陽不否認這種說法，世界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作文，那篇作文仍舊有缺陷。

    這篇卷子上，你寫的作文，最多也隻能得到59分。”從清銳認真道，“甚至有很小的可能獲得58分。”

    所以？”鍾陽問她。

    至少有兩成，兩成左右的可能，這一次測試你就會輸給我。”從清銳深深看了鍾陽一眼，“隻要我將這張試卷給王老師，請她評分就好。”

    你可以那麽去做。”鍾陽顯得不耐煩。

    不。”從清銳搖搖頭，她將試卷放下，閉上雙眼，“以前你說過，靠著運氣僥幸獲勝，沒什麽了不起的。這一次，我放棄。”

    她站起身，直視著鍾陽的眸子，“鍾陽，下一次，我會將自己的作文提升到60分，那一次，贏了你就不是僥幸的。世界上雖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作文，但若是近乎十全十美，還是有的。”

    你覺得我寫不出來那樣的作文？”鍾陽好笑道。

    不。”從清銳搖頭，“我很明白，我能夠做到，你也一樣能做到。但是……”

    但是？”

    我們對於學習的態度不一樣。我為了寫出這篇作文，或許會將測試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作文上。而你的測試，隻是為了應付，一切題目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是我們本質上的不同。”

    鍾陽不否認她說的話，自己從未考慮認真去寫最完美的文章，那樣會費太多的時間，沒有意義。

    鍾陽，下一次，如果你不全力以赴的話，我保證，你一定會輸的。”從清銳說罷，這便轉過身，揚長離去。

    鍾陽並不在乎輸贏，如果她能夠用實力贏自己，將這次事件落下尾聲，並不是壞事，對兩人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至於臉麵，鍾陽從來不在乎那種東西。他隻看到，能看到的景物，他隻聽到，真實存在的聲音。

    這天時間，也不知怎麽的，鍾陽在課外時間遇到了杭奇文三人，這三人鬼鬼祟祟的，其中那司樂天身上明顯有股臭味，頭發蓬鬆蓬鬆的，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唇印，看上去要怎麽怪就怎麽怪。

    鍾陽！”裴海吼了一聲，“三天之後，南方叢林，生死一戰，你可敢來？”

    神經病！”鍾陽神色不太好。

    給我等一等。”杭奇文連忙道，“我們老大黑之王邀請你去打一場，看看誰更厲害，你敢不敢！”

    你們老大……”鍾陽眯著眼睛，“就你們這三個無恥的貨色，搞不好又會對我群毆，真不嫌丟人。你們老大如果要找我單挑，可以讓他自己來找我。”

    我們老大何等身份，怎麽可能卑躬屈膝來找你。”裴海怒道，“何況以老大的實力，怎麽可能還要我們三人當幫手，你若敢前去赴約，我保準你被打的滿地找牙。”

    看我心情吧！”鍾陽懶得理會三人，徑直離開。

    ……

    第二天清晨，鍾陽跟楊老習武。

    洪家拳法，如今鍾陽也都算入門，隻剩最後一門‘五行拳’沒有學習。

    其實這五行拳，便是鍾陽所練的‘龍形拳’、‘蛇形拳’、‘虎形拳’、‘豹形拳’、‘鶴形拳’五種單形拳法的混合拳法。

    五行拳，實際沒有絕對的套路，講究隨機應變，應從五形單係拳法入門，隨後是小五行、大五行！”楊老講解道，“想要習得這門拳法，最重要的便是日複一日的苦練，在練習之時，加以想像及靈機的變化，於是達到無拳即有拳，無拳勝有拳的境界。”

    當你真正掌握這門拳法的時候，練龍形即練者為龍，練虎形即練者為虎，練鶴形即練者若鳴於九天之鶴，練蛇形，即練者若盤旋之草澤之中，昂首吐舌，靜觀出擊之道，練豹形，即練者作勢踞而四顧，合爪潛力。”

    稍後，楊老開始演練關於五行拳的套路，這些套路更多偏向於一種形的演化，而並非動作招式。

    打完拳法後，楊老繼續講解，“關於五行拳的傳承。每一代祖師傳至門人時，皆殷殷地囑咐後人練習五形拳時，切不可斤斤拘泥於五形拳的固定招式，可變則變，蓋拳招本無法度，法度也者，人自為之，本來所定下的五形招式，亦不過是祖師尋出半理法路，後學者當可盡力發揚而光大之，務使五形拳有形態之妙，且變化萬千之像，則五形拳的大邊盡在於此矣！”

    楊老所說的，是曆代傳下來的祖訓，將來若鍾陽將五行拳傳承給下一代時，同樣也要認真囑咐。

    此拳法並未絕對套路，因個人悟性不同而變動，是一種想要精深，十分艱難的拳法。但若是一旦精深，此拳法威力，遠遠勝過洪拳絕大部分的拳法。

    當鍾陽開始練五行拳後，楊老能夠指導的，也幾乎不剩下多少了。以一月之約定，實際上也差不多快到盡頭。

    洪拳一門，博大精深，三五年都未敢保證能掌握，那麽一月和二三月區別，寥寥無幾罷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至少，鍾陽已經算是領進門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