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爺孫倆的發現

字數:2866   加入書籤

A+A-




    11爺孫倆的發現

    花開兩邊,各表一枝。對於大多數的現代人來說,山裏沒電視沒電腦的日子絕對是煎熬的。

    對於諸小鮮這類要啥啥沒見過的穿越古人而言,西南山區每個角落都藏著樂趣。她習慣了滿口水果味的牙膏泡沫,也習慣了天天聽著“德生”收音機裏放出來的廣播。

    天才剛抹亮,諸家的爺孫倆就會結伴往葛村後頭的那座半高不高的雷公山上走。

    雷公山高六百餘米,山對麵是海拔八百多米的黑山,兩山之間是個不知深淺的白龍潭,水潭上橫著條晃悠悠的鐵索橋,連接著葛村和東南苗寨。

    諸時軍老人鍛煉的地方是雷公山頂,一眼可以望見白龍潭,再往下能看清兩片山區的山貌。

    聽自小在葛村出身的蓮嫂說,葛村原本建村的地勢還要高些,政府提倡西部大開發,才搬下來。

    剛開始老村長動員時,村民都不肯,說是苗家人住在了四百米處,漢家人也得住在四百米處,要不豈不是讓苗家人欺在了頭上,一輩子沒了翻身日。

    後來還是現任村長他爹老村長出的麵,挨家挨戶又是遞煙又是送雞蛋,說是政府會給每戶人墾新田,蓋磚瓦房,好說歹說,才讓葛村村民從雷公山頂挪到了山腹處。

    外公,對麵那些竹樓就是苗人住得吊腳樓?怎麽和村裏的屋子長得不一樣?”小孩子的視力好,再加上受了空間靈氣的影響,一眼能看到山對麵。

    鍛煉的坡地位於雷公山山頂,四百多米處,隔著幽深的山中林木,能夠見到房勢較高的苗族寨樓。

    立秋剛過,山間的晨風裏就裹著層涼意,山中的竹葉被風吹得“梭梭”動著,苗家吊腳樓裏飄出了陣脆耳的苗女歌聲。

    苗人喜歌,農忙時節,整座黑山都會浸在了時而婉轉如黃鶯,時而粗獷如馬騰的男女歌聲。諸小鮮和苗人打過的交道還是建立在了李冶那小混球的身上,對苗人也沒多少好感。

    西南山區不比東北,山間道路險峻,尤其是東南苗寨村落,村勢又高。好的木材和石料都運不上去,所以寨裏造樓選得都是五年以上的毛竹。小鮮,你可別小看了苗家的吊腳樓,那竹樓雖說不及村裏的瓦屋來得結實,可修建時間快,經濟實惠。樓上住人,樓下養牲口,用城裏的話說,屬於綠色環保民居。”諸時軍說完之後,又吩咐著小鮮不準離開他的眼皮子底下,站好了姿勢,打起了太極來。

    諸小鮮來山上可不是真為了閑玩的,等到諸時軍靜下了呼吸,閉目凝神吐氣,她就挪到了老爺子眼角能瞄到但又看不清她的具體動作的位置。

    才種了半年的油茶,字跡都看不清。五年生的樟木,字跡比白梨清楚很多,字跡最清楚的還要數外公說得毛竹,竹齡超過了六年。”諸小鮮一路上來,見了各類樹木,不過村旁種得都是搬下山後,村裏組織村民栽種下來的經濟類林木,幾乎沒有樹木是十年以上的樹齡。更不用說那些春天長秋天就枯死的野草了。

    小鮮看了近百棵林木,大概腦中也有了數,年歲越大的樹木,資料顯示地也越全,人工的比野生的林木資料要更齊全些。

    不遠處的諸時軍已經在做太極的收勢動作了,小鮮也不敢再對著樹皮看得起勁了。再查看下一米開外,樹枝都臨出了白龍潭的那棵樹後,就該下山了。

    那棵諸小鮮叫不出名字來的樹木高達三十多米,胸徑達有半米左右,樹的主幹處有折過的痕跡,筆直的樹幹在樹折處歪向了臨水的那一側。高大的樹形和彎曲的樹幹,使得這棵樹和周邊的經濟林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鮮在樹根處轉了起來,怎麽和其他樹木不同,這棵臨水而生的樹木看著該是小鮮入山以來碰到的最年長的樹木了。

    小鮮,你圍著那棵水杉做什麽?”諸時軍老人接連幾天看著寶貝外孫女對著草啊木啊的打轉,也覺得有幾分奇怪,自從小鮮的腿好了後,她就喜歡四處跑。一個不留神,人就不見了。諸時軍不禁懷念起了小鮮腿腳不好的那會兒,天天就嚷著外公抱抱。

    水杉?外公,這種樹我以前沒見過,”小鮮所在的雲騰世界,不少物種和新世界是相同的,可也有不少物種是不同的。

    水杉是南方的林木,喜光耐幹旱,照理說不是貴州山區的林木,這棵樹木該是葛村的老一輩進山躲避戰亂時留下來的,看看樹徑和高度,年齡怕是和外公差不多嘍。”諸時軍拍了拍水杉木,見樹身折斷後,又頑強地再生長著,眼裏起了幾分思索。

    諸時軍今年六十三,和他差不多,那這棵水杉也該有六十多歲了。諸小鮮看了看水杉,再看了看那些能清楚看見字跡的林木。“十年鐵品,五十年銅品,這棵樹有六十多歲,所以我就看不清楚樹木的本源了,可惜白天沒法子吸取靈力,否則日夜吸收,可以早點達到銅品空間。”

    小鮮誤打誤撞的,竟還真摸對了規律。她身上攜帶的是鐵品空間,動植物雖說沒有智力,卻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那些五十年以下的樹木,覺察到了小鮮身上的鐵品空間的靈力,哪能不顯形。

    小鮮,嘀嘀咕咕說些什麽呢?”諸時軍老人看看日頭,該下山了,餓著了孩子就不好了。他剛要發話,幾片水杉葉飄落在地,老爺子留意到這棵六十多年的水杉木旁,幾十年的落葉混進了土裏,積起了層厚實的腐殖質。

    小鮮,你上回不是和蓮嫂鬧著說家裏的稻米不好吃嗎?外公想到了法子,讓你明年就能吃得上好吃的稻米。”諸時軍兩眼發亮,看著樹下堆著的兩三厘米厚的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