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他是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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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月當空,秦國蒙家軍在郡這邊陲小鎮駐紮了幾十萬大軍,那一朵朵泛著陳舊痕跡的帳篷如同經過時間洗滌的曼陀羅,讓這邊陲小鎮充滿了血腥和傷悲。 vw

    蒙家軍不是在此備戰,而是修築長城和官道,為秦始皇巡視全國做準備。可所有工程都完工了,卻遲遲不來詔書,也不見始皇帝來巡。

    蒙恬及蒙家軍眾將士早軍心惶惶,可扶蘇卻冷靜沉著,靜待音訊。他早練了冷靜等候的性子。什麽慌張害怕的事兒他已然見慣不驚。

    畢竟,他是韓冰穿越而來。雖記不得前世往事,可那在修靈界經曆的一切事兒,對於今生他的性子的修煉也不無壞處。

    長城工程的開啟,本為了抵禦外族入侵,更為了減緩內地沙漠化,降低風沙來襲的速度。

    同時秦國皇族有自私的想法為了保留最純粹的血脈傳承,所以禁止通婚。同時,其他遠古家族,亦如此。如同李白在蜀道難講道:蜀道難,難於青天蠶蟲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今兒扶蘇心緒不寧,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但卻不知是什麽事兒。他踱著步子,來回的在帥賬走著。

    隻見他不斷的搖著頭,心不解:這數十年的征戰,由多少炎黃子孫的鮮血才染紅了這方國土,可父王偏偏還想長生不老,勞民傷財

    當真是昏庸了嗎

    或是被方士徐福欺騙

    還是他根本不放心將這千瘡百孔的江山交給我們兄弟共同打理

    可陸續死去的皇族兄弟,究竟誰是幕後黑手

    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傳人物的身後,得有多少枯骨才能為他堆砌成豐碑而我作為轉世靈童,又該如何而為

    天下間,哪個家庭能經曆這種生離死別

    哪個家族能耗得起這樣沉重的付出

    秦國血脈已單薄,跟秦國有關的姻親,也命運不濟,而我扶蘇卻隻是從寺廟撿來的轉世靈童,又如何能承擔這份重任。

    陽滋妹妹說我的靈魂叫做韓冰,可她這個古蜀聖女,是否真的說得真切呢

    神秘化是否又是另一種誘騙人的玩意兒呢

    如今國焚書坑儒,尊道而遠儒,首肯法家,究竟是否能平衡百家崢嶸

    百家繁衍是否是另一個亂世

    陽滋妹妹心地善良,卻偏偏將成為祭祀月亮神的祭品,這何其不公平。

    為了安人心,皇子皇孫都隻得為了國家殉葬,而那些總頂著正義之師而大亂人心的人,居心叵測

    誰不知得江山易而守江山難得天下者不僅僅是嘔心瀝血,德福綿長,還得割袍斷義,剪發斷情,孤家寡人般一生隻為家國天下而生。

    連生死,都不由己願人權,在皇子皇孫,最不存在。

    無悔,無怨,無情,無親。

    多麽可憐可悲

    因天下間所有人都是親人,整個國家的人,都是家人。

    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多聽意見,才能找到真正大家需要的未來。

    可誰願共同打造一幅美好山水畫

    誰願擯棄前嫌,聯手為子孫後代共造福祉

    你,我,他她可甘願攜手共進,拋棄過往芥蒂

    扶蘇眼角有淚流出,突然之間,他想起了未來在陽滋妹妹為他卜卦照境時,他看到過一個帥氣逼人的男子,那男子說,他叫未來。

    未來問他:你究竟是為利,還是想成神

    扶蘇當時剛被下放郡,從深宮出門曆練,不清究竟怎麽回事由於自己門生需要生計,於是淡然答道:為利

    未來繼續問:真不想成神

    扶蘇心裏難過,他哪裏不想成神,可是眾多門生開銷欠下的債,要如何才能補足僅憑一己之力,何其之難更何況他是個在深宮長大的孩子,沒有家族的支撐和名份,連生存,也何其艱難

    扶蘇長歎口氣,傻傻一笑,搖了搖頭,輕歎,若自己真的是個叫做韓冰的修士轉世而來,又怎會變得這般艱難,不知該如何在這個新世界生存陽滋不是說我前世無所不能嗎

    前世那個修靈界在自己離開後,也爆炸得化為烏有。如同神界毀滅一樣,毫無征兆和預言。隻是神界之歌傳唱已久,那是神王和魔王的爭鬥。

    陽滋妹妹說那神界之歌怎麽唱來著

    扶蘇捋了捋耳畔的長發,微微一笑,坐在榻,手指敲打著案台,輕哼起來。

    鴻蒙未辟,宇宙洪荒

    荒蕪開天,濁成清揚

    天高地厚,乾坤朗朗

    日月星辰,羅列其

    神界值守,七界安康

    這調子沉靜,讓扶蘇擔驚受怕的心緒得到了一絲安慰。可他腦海卻出現了後怕的畫麵來:一道火光衝天起,四處便飛出無數火光。如同核大戰一般,原本的人界變成了粒子,充斥在宇宙之,無處可逃,整個宇宙隻是一粒子的粉塵世界而已。

    扶蘇忙搖了搖頭,不想這恐怖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前世已了,不管是欠了誰人情,或者誰欠了自己,都不再重要。

    今生,隻是父王撿回來的轉世靈童,既然認祖歸宗,得做好分內之事。可若要像其他皇子皇孫一般聽天由命任人宰殺,那絕不可能。

    守了三十年宮規,守了三十年仁孝禮儀,不該如此坐以待斃。

    陽滋妹妹說,前世自己有個未出世的孩子,還封印在天的紫微星宮,同他的母親一道被封印。可我一介凡人,又怎可能飛天入地,摘下天星辰

    在扶蘇陷入沉思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了陣陣廝殺之聲。

    拿命來,野種一蒙麵大漢聲如洪鍾,一聽是內力雄渾之人。

    扶蘇從柱子提起寶劍,撩開帳門,飛身而出。

    隻見數十蒙麵大漢節節緊逼,向帥帳而來,而護衛兵丁卻節節敗退,不堪一擊。

    你們是什麽人扶蘇一生白袍,語音溫潤。

    其一魁梧的蒙麵大漢冷笑道:我們是要你命的閻王。

    扶蘇微微一笑,長發隨風而蕩,他飛身而起,一招鷹擊長空,見血封喉割破了兩個蒙麵大漢的黑絲巾,隻是,在那兩人忙摸著脖子的同時,怒目圓瞪的看向扶蘇那春風拂麵的臉龐,嘭的倒下,地麵的灰塵頓然而起。

    好你個野種,竟然還如此狠毒。蒙麵大漢那雙眸子,眼白都泛著血絲,仿佛今晚不弄死扶蘇他必死無疑一般。

    扶蘇微微一笑,收回劍,用左手指輕撫劍身,淡然道:不知扶蘇哪裏得罪了幾位好漢,竟跑到軍營來索命難不成是索命三郎

    蒙麵大漢笑道:七國大戰,死了多少王公貴族,而你老爹是罪魁禍首,這仇,不找你報,找誰

    扶蘇杏目一冷,道:父債子還嗬嗬,好一個理兒難不成我秦國所有皇子皇孫的夭折,都是為了天下霸業成了你們的祭品

    活該天下這盤棋局,你以為是你們這種窮鄉僻壤的家族可以染指的嗎天下之大,人心之貪,不是誰想控製能控製用人之術,不是你這養馬一族幾十年的籌劃可以懂得的蒙麵大漢話還沒玩,一招手。

    瞬即,數十蒙麵人全部繞開兵丁的長戟,從遠處衝向扶蘇。

    扶蘇幾個翻身,忙躲避這幾十人的亂槍亂刺任憑你輕功了得,又怎可能是數十長戟無章法的亂刺的對手呢

    畢竟隻是凡人,沒有銅牆鐵壁一般的功法,也沒有修靈世界的幻異術。一槍,可能致命,扶蘇除了閃躲,別無他法。

    嘶

    隻見扶蘇如同一道閃電,從後方一躍而起,手腕靈活,長劍脫手而出。那泛著寒光的長劍圍著數人飛了一圈,瞬間血花四濺。

    這,如同唯美的彼岸花在大地盛開,濺得到處是血。

    頓時從其他帳篷衝出數百蒙家軍,頓然士氣大漲。

    蒙恬也不知何時出現,隻見他手持重劍,護在扶蘇身前,而他並未穿戴整齊的衣衫已經染滿了鮮血,明顯他已搏鬥了一番。少主您先走,看來今夜是必殺您我。

    在這些年的相處,扶蘇和蒙恬已然有了兄弟手足的情誼。他們都知曉,一隕則全折。

    所謂風雨同舟,則是一根線的螞蚱,同生共死,在所不辭。

    扶蘇米白色的長袍也濺起了點點紅暈,如同某日見到的某位白衣天使身濺著的粉藍墨三色墨跡,讓人浮想聯翩是否剛作了一副蓮花圖或染了一副夕陽西下的粉色人生

    蒙恬看了扶蘇一眼,見他並未受傷,會心一笑,眼殺氣頓生,揮舞重劍大吼一聲:蒙家軍,給我殺了這些個反賊。

    是,將軍

    一踏步,煙灰起。月光映照重劍影

    數百劍光折射著複雜的陣法,如同一五角星的大陣,直接把數十蒙麵人全部圍困其。

    蒙麵人發號司令的那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拿長戟一飛衝天,幾個轉身突破了劍影陣,隻見他穿著黑皮靴的腳尖輕點身下幾蒙麵人架起的長戟,一踏而出,手槍花飛轉,直接刺向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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