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節 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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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歸根究底,胡大海也不是什麽明白人。在這個村子裏麵,他算是在外麵闖蕩過的人,現在卻了一個女人的圈套。他這個人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雖然在社會上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但是像他這樣的一個荒野莽夫,竟然也會為一個女人低頭折腰。任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惡心他的下賤,他這輩子可能被女人扔怕了,見了這個女人,就挪不動雙腳。
殊不知道,天底下哪有shàng mén免費的好事啊。連村裏歲的孩子都能看得出來,她家裏來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個會過日子的好貨色。大榆樹村是個很小的村子,村裏一有風吹草動,全村人都知道。村子裏麵的日子,不同城裏,即使是節衣縮食,也沒有幾家富足殷實的。像這種隻花不進的日子,很多老人們都要嗤之以鼻,更何況他家裏現在的情況,更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和磕打。
自從胡冬雪的媽媽死了以後,她們家裏的日子每況愈下,已經大不如從前,而這個女人的到來,無疑給他家本來就很拮據的日子,平添了幾分憂慮。開始的時候,女人還象征性地在屋裏屋外做些家務,大家感覺還挺勤快。可是兩天沒到,她就現了原形。她見家裏的幾個人都像柿子一樣軟弱可欺,就囂張起來。她的一張臉,跟唱戲似的,風**雪,陰晴不定,一會兒一變,讓胡大海摸不清頭腦。
她每天睡到日上竿,太陽都照屁股了,她還在蒙頭大睡。真是山河易改,秉性難移。把她以前好吃懶做的惡習,顯露無疑。難怪她以前被兩個前夫擠兌,她要是一個好人的話,誰也不會讓她偷著跑出來坑害別的男人。最倒黴的要數胡大海了。他這是走路撿個破套包,黏在腳上,甩不掉了。可是他自甘墮落,徹底沒救了。
女人天天混日子,換做別的男人,早把她趕走了。可胡大海偏偏沒有這樣做。對於女人給他出的那些餿主意,他還言聽計從。村裏都在背後議論胡大海,連鄰居孫二媳婦,也看不慣他這副德行,背地裏總是這樣罵他是rì běn選--完犢子。
女人的腕很長,她不光給胡大海擺了一個**陣。她還把伸向村裏的那些光棍們。好像她來村裏好像還沒有幾天,就在市麵上混個臉熟,她每天從被窩裏爬出來以後,就把自己的那張臉畫得跟冤魂一樣,然後扭著肥胖的腰肢出門。她不是和張抽煙喝酒逗悶子,就是跟李四去吃燒烤,還糾結村裏的一些不良人士,聚在一起打麻將。她在外麵一混就是大半夜,然後醉醺醺地回到家裏,倒頭就睡。胡大海也曾管她幾次,可她就是不聽,還變本加厲地和他吵架。沒辦法,胡大海隻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女人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敗家敗得令人瞠目結舌,胡大海隻能是忍氣吞聲,任其所謂。
一些年長的老人見了胡冬雪和mèi mèi的境況,都連連搖頭歎息。“多好的孩子呀,沒有媽媽照顧,真是可憐!”胡冬雪見女人這麽不著調,反正她是什麽樣的人,也跟自己無關。胡冬雪想啊,隻要是她不傷害自己和mèi mèi,她做什麽醜事,都跟沒看見一樣。
後房老婆後房漢,有了吃無了散。家裏有這樣的老婆催後鎮,看來胡大海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雖說他沒花一錢,就撿來一個胖媳婦,可是,他背後細算了一下,從這個女人進門的那天起,經她裏花的錢,比自己老婆十年花的錢還要多。眼看著自己兜裏的錢,快要被女人掏光,他不得不打起院子裏麵那堆苞米的主意。
世上沒有唾可得的好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也不是人人都能撿到吃到肚子裏麵。可是,不管怎麽說,胡大海對這個女人還是如獲至寶。這個女人的心實在太重,表麵上看去楚楚可憐,暗地裏總愛裝槍,吹枕邊風,讓胡冬梅和冬雪輟學打工。
女人看從胡大海身上實在是擠不出錢來了,就明目張膽地在家裏擺了一張麻將桌,打著娛樂的幌子,聚眾賭錢,她從抽紅。每場下來,她就能得到200多元。她嚐到了錢的甜頭,就收不住腳了。
常言說得好:“鯰魚找鯰魚,嘎魚找嘎魚,蝦米吃滋泥兒。”屬貓的男人就是怪,聞著腥味就能找到魚。一時間,村子裏麵一些不不四的跑腿子男人,聽說胡大海家新來的老婆放賭,都跟賊一樣,乘著漆黑的夜色,頂著星星偷偷地往家裏跑。這些人來到家裏後,抽煙喝酒打麻將,贏了就扔給女人幾個小錢;輸了,就灰溜溜地逃走。女人的胡作非為,弄得胡大海家裏,整天跟大車店一樣,什麽山貓野獸都來光顧,就是不來好人。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胡大海就是想阻止,也管不了了。
如果,派出所有人前來抓賭,女人就會想方設法擋在前麵,用胡謅巴裂的瞎話搪塞過去。有時候,她還和那些人賭錢的人眉來眼去,明裏聚眾賭錢,暗地裏勾勾搭搭,他們什麽事情都做。一天夜裏,有幾個外地的男人在家裏打麻將,他們為了輸贏大打出,幾個人在屋子裏麵打成一團,挨打的人渾身是血,差點兒鬧出人命來。直到他們都被一輛出租車拉走以後,才平息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胡大海活了半輩子,他也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啊。現在,胡大海管不了女人的所作所為,就隻有睜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無動於衷地看著女人往他頭頂上戴綠帽子,置之不理。
這個家,被女人弄得烏煙瘴氣,胡冬雪真是沒法待下去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胡冬雪惴惴不安地躺在被窩裏麵,小聲地對冬梅說:“冬梅,過了年,咱倆走吧!這個家我實在待不下去了!過了年,你跟姐去城裏,別在家裏受窩囊氣了!”
“姐,我不想走。這個家再不好,它也是家呀,總比別處強。再說我走了,爸爸咋辦呢?那個女人還不得把爸爸吃了!”冬梅幼稚地說,當她說到爸爸的時候,眼睛裏流露的盡是無奈和憂傷。
“冬梅,你也別太強了。你以為現在的爸爸,還是爸爸嗎?他的魂早就被那個女人勾跑了。媽媽不在了,你要是不跟姐姐去城裏,她就會欺負你,你看她都變成什麽樣子了。她再這樣折騰下去,早晚都得把爸爸毀了!她這個人的心眼太不好使了,你說,我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裏嗎?”胡冬雪含著眼淚,看著可憐的mèi mèi,不停地哽咽著。這個女人,實在可惡,她不往好道走也就算了,還把爸爸拖下水。這樣的日子,還能好好過了嗎?她實在是看不清楚,現在的這個家,已經不是自己想要的家了。
“唉!那有什麽辦法。我們總不能把她攆走吧?姐,你放心,她要是想在咱家裏好好待著,暫時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你放心進城念書去吧,我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她要是欺負我,我白天上學,晚上就去孫二嬸家寫作業,反正二嬸兒平時對我也挺好的。”聽冬梅這麽一說,胡冬雪的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
遠親不趕近鄰,近鄰不趕對門。這兩年來,她和冬梅要是沒有石頭媽和孫二嬸的照顧,現在指不定是什麽樣子呢!胡冬雪心裏不免一陣感歎:人呢,都是心強命不遂啊!
近日來,女人在家裏設賭,賺了很多錢。她趁著胡冬雪和冬梅不在家,把那些錢從她的地攤包裏拿出來放到炕頭上一查。我天,她居然弄了兩萬多元。她心裏暗自竊喜,這個女人向來是不知道滿足。她暗地裏不停地算計著。要是正月裏沒人來抓賭,她一個月就能弄到十多萬,到那時,她就可以發一筆小財了。
想到這裏,她又得意忘形起來。她眯起眼睛,感覺雪片一樣的人民幣在她的頭頂上盤旋著落了下來。她在心裏不停地感謝二加六,如果沒有她的暗幫助,她現在怎麽會在胡大海這片林子裏麵,撿到這麽多的錢財呢。看來,她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她正在春風得意,院門響了,抬頭一看,胡大海滿臉微笑地走進院子。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麽高興了,今天一定是在外麵聽說了什麽好事。想到這裏,她急忙藏好地攤包,把臉一繃,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閉著眼睛,躺在炕頭上一動不動假裝睡著了。
胡大海進屋後,看見女人躺在炕上睡覺,上前看了一眼,就把外衣脫下來,掛在牆上的衣鉤上,從裏麵掏出一盒紅塔山,使勁地敲出一支,放在嘴邊點燃後,坐在地桌旁邊椅子上,低著頭,默默地吸了起來。
女人偷偷地睜開眼睛,從對麵的鏡子裏,悄悄地觀察起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不由得暗暗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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