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守宮砂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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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眼,眼中仍是模糊,那隻大手順著我的下頜到了我的麵頰。就在這時,眼中的水漬終於幹涸,我瞧清了眼前的那個男子。他穿著一襲白色的襴袍,英俊的麵孔如深夜中的月光,嘴角微微抿起。
“蕭澤,你怎麽進來了。”我打掉了他的手,這家夥又來這一套,以前日出國假扮蕭然就被我識穿了。
他沒有做聲,隻是靜靜地佇立在浴桶前凝視我,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莫名的疑慮,仿佛有一件事正發生了,但卻是我不知道的。
“你出去吧。”我低聲道。
他沒有動,冰冷的目光一直注視我似乎要看穿我心底去,我忽然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像是有雪花在飄落,裸|露在水外麵的脊背如浸在冰水中。
我驀地呆住了,刹那間我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他不是蕭澤。
他的手又滑向我的麵頰,這次我沒有動,隻是怔怔地看著他。他的手指冰冷如鐵,在我的肌膚上劃過,那片肌膚就仿凍僵似的。
帳篷外很安靜,映在幕布上的幢幢人影在瞬間消失了,似乎這天地間隻剩下了我和他。
不知過了多久浴桶中的水已經冷卻,我縮起了雙肩,他的手探入了水中,然後便不經意地捉住了我的手臂,頓時我整個人都被他拉扯起來。
毫無遮掩的身子再次呈現在他的眼前,我坦然地注視他,他也以更加坦然和無畏的眼神注視我的身體,一遍遍地從我的麵孔到脖頸,再從脖頸到胸脯,最後到那埋在水下的雙腿。
水裏麵我的影子在晃動。
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腰肢,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便將我從浴桶中撈了出來。我被扛在他的肩膀上,隨即又被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我躺在床上,而他就坐在床沿,仍是一直注視我的身體。
“為什麽不說話?”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如雪中裂開的冰,清冷。
我咬了咬嘴唇,道:“無話可說。”曾經我想過千遍萬遍要去追問他為何要背叛我,但此時真的見到了他,我卻問不出來了,覺得沒有必要再追問了。
“還記七年前我們在山中打獵迷了路,我們發現了一個溫泉。”他的手撫上我的胸脯,但放在那裏不動了。
七年前的冬天我和蕭然在離京城數百裏的大山中打獵,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讓我們迷失了方向,甚至還和大隊士兵失去聯係,我們在山裏轉到天黑時發現了一個山洞。在山洞裏有一個很大的溫泉,我冷得受不了,就脫下衣裳跳入了溫泉。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女子的身體,你的身體很好看,就像是水晶一樣,我舍不得挪開眼睛就一直看著你。”
“當時,我問你願不願意娶我,如果願意就也到溫泉裏來。”我低聲道,往事在他的聲音裏回來了,原來我記得這麽清楚。
“當時,我願意,可是我不能。”
“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我難得地笑起來了,這樣的和他的久別相遇,與我原先想的不一樣,我原想著他見到我會一劍刺穿我的心髒,而不是和他在帳篷裏談論過去。
他俯下了身軀,麵孔貼近我的麵孔,霎時我的眼中便滿是他的模樣,以及冰一樣寒冷的氣息。他的嘴唇親吻上我的眼眸,仿佛有細小的雪花在眼皮上融化了。
瞬間往事如煙,我迷失了,等醒悟過來時那冰涼的吻已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不要。”我喊出了聲。
他停下了親吻,抬起頭來看我,修長的手指撫弄著我的嘴唇,低聲道:“你不願意了?”
我恨得咬牙,他憑什麽認定我願意呢,他難道把兩年多前發生的事忘得幹幹淨淨了嗎?難道他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會原諒他?
“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此時,我不想申討他對我所犯下的罪狀。
頓時他臉上一愣,眼中逼出一串駭人的光來,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麽事?”說著,他猛地抓住了我的肩頭,將我從床上扯得坐起來。
我伸出裸|露的左手臂,道:“守宮砂已經沒了,你沒發現嗎?”那年宮女中流行點守宮砂,我覺得好玩,便讓他幫我在手臂上點了一個。
“你……”他將牙咬得咯吱作響,搖著我的肩膀大聲道:“是誰做的?我要殺了他,到底是誰侵犯了你。”
看到他如此生氣,我心下奇怪,但又莫名地高興,道:“那個劉大千回來不是都說了嗎?你是不是沒聽明白。”
“上官違心,該死的上官違心,我早警告過你不許和他接觸,你居然瞞著我和他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我一定要殺了上官違心。”他勃然大怒。
“我做什麽事和你無關,他是我的夫君,這一生一世都是。”我更加地用言語激怒他。
半晌他沒再說話,站在帳篷的門旁沉吟,良久他又再次走過來坐在床沿上。“回到京城後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自縊,一個是陪伴我,你選擇哪個?”
“都不選。”
“由不得你。或許,我現在就應該讓你做出選擇。”他欺身過來。
我仍是搖頭,道:“都不選。”
“再說一次。”他喝道。
“都不選,我不要死,也不要陪著你。”
“你不選,我就代你選,你既然不怕死,我隻好替你選陪我了。”說完,他壓上了我的身體。
我又氣又怒,握著拳頭去捶他的胸口,又用指甲去掐他的皮膚,甚至還用嘴去咬他。但這些對他來講全是無用功,我在他的雙手中隻是一具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玩偶。
曾經渴望過他的愛撫,希望他能將我碾成齏粉融入他的身體裏,可現在我卻驚恐了,那就像是打破了美夢一般,有些殘忍,自然地想要拒絕。
也許,因為沒得到而美好,而留戀,但現在我仿佛要得到他冷冰冰的身軀,我反而不願意了。
我不愛他了,我因未得到而心有怨恨。
“放開我吧,我曾經想要溫暖你,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我已經愛上了別人。”我低聲道。
他瘋狂地親吻,將他冰冷的氣息印在我的肌膚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被他打開。這時眼前一花,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在帳篷上顯現出來,他站在床畔,一柄鋒利的肋差正擱在蕭然的脖頸上。
“你再敢動她一下,我保證這把刀會割斷你的脖子。”蕭澤冷聲道。
蕭然沒有動,但那把肋差已劃破了他的脖頸,有殷紅的血淌了出來,然後滴到了我的麵孔上,於是我的嘴角處又嚐到了鮮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