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以俊顏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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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石身邊,這時候走近前一白臉青年,生得麵龐潔淨,高鼻梁,大眼睛,濃眉毛,身材也勻稱修長,和在場其他墨者大不相同,而且他即便是不說話,不作任何表情,臉上仿佛也是盈盈的笑意,一臉桃花之貌,是個罕見的俊男子。
他用肘部輕輕撞擊一下高石,低聲道:“那女子漂不漂亮?”
“縣子碩,你又皮癢了,告訴你,是個醜八怪。”
“切,那我不感興趣了!”
“談正事呢,你少渾來。”高石低聲罵他。
原來這俊男子叫縣子碩,他笑一聲頂嘴道:“問問有什麽嘛。瞧你這死板樣子。”
高石怒道:“你最好祈禱也別遇上,她手段不弱,不是你那三兩下能抗下的。”
縣子碩驚訝道:“我當然祈禱別遇上,若是個美人我還有興趣會會,讓她心甘情願伏誅,醜八怪就交給你們了,反正你們喜歡來暴力,做了她便是。”
高石搖搖頭,不理他了。
可,這時,一直沉吟不語的祭酒禽滑厘忽的將目光看向了縣子碩,似乎從他剛才那一番低吟的渾話中聽出一點思路,他轉開眸子,又望了望拿著竹簡的管黔滶,道:“管先生,我想了下,暫時就按照高石說的去辦,先跟蹤了這兩人,尋了同夥再說,不過,現下高石要跟蹤那兩青年,他的手段我是信得過的,可我總覺得還得再備一手以輔助,不知你有何高策?”
管黔滶笑道:“稟告祭酒,我還真想到一個法子,如果高石子懟上的這對年輕真和前幾日那中年男是一夥,按圖索驥,跟蹤去的確能尋到他們行蹤,可有那種包袱神通手段的人,雖然可以用墨線破之,難保第二次懟上,他們加了防備,屆時怕不易強攻,實為不美,不如,我們以懷柔手段,內外夾擊,必穩操勝券。”
禽滑厘點頭:“正合我意,”當即,他頭一轉看向縣子碩,“子碩,有你的任務了。”
縣子碩剛聽到姓管的說什麽“懷柔手段”,頭皮就是一麻,知曉要用到他,暗道不是吧,要他去對付一個醜女,他如何入得了戲,可,祭酒威嚴,又豈是墨者能抗拒的。當即,他隻是祈禱,希望祭酒不要他做得太過火就好,因為他能想象,以他的姿色又輔之以手段,醜女蕩起來可什麽也做得出來。
當下他惴惴不安地道:“請祭酒吩咐!”
禽滑厘道:“我命你同高石一起去追蹤這二人,揪出她之同夥是目的,必要時候亦可殺之免除後患!另,高石負責追蹤,你的任務艱巨一些,混入他們二人間,打入他們內部,你能做到嗎?”
“縣子碩領命。”
“高石領命。”
“善!”
縱然縣子碩心中有無奈和抗拒,真聽到了這樣的命令,他也隻能聽從,可一想到要引誘的是一個醜女,他就覺得深深無力,而且,還是一個手段不低的怪人,讓他頗有一種砍柴氣力卻使在了刀背上的憋屈感。
當稍作冷靜之後,他忽的又想到,此行之任務看起來簡單,可這是在一個詭譎的荒島上,人之戒備心比在市井裏高出十倍不止,如何順利打入那兩青年內部與他們融為一體,難度著實不小。
當即他就想到了求援,並將心中所想告知了祭酒禽滑厘。
禽滑厘對他所想,亦深以為然:“不錯,你的任務確實有相當難度,那女子若是美人,遇了你這樣個妙人,隻當也是天造地設的巧媒,可既是醜女,則必然對你之色惑保持十二分戒心,很容易猜出這是陷阱,故而,你這個包袱如何抖出去是要深思熟慮的,必要一個十足巧妙的勾子才能引他們上勾。”
旁邊高石也點頭道:“是,我亦覺得此次縣子碩需要強力掩護才能接近,我與那女子交手過,行事極果斷,是個身經百戰之人,若不是我依靠墨線優勢,她又疏於防備,恐怕不能輕易取勝,這樣一個人是不容易中計的。”
禽滑厘看向他的幕僚:“所以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管黔滶,你點子多,有什麽主意?”
管黔滶笑笑:“法子麽,我倒是想到一個,不過,縣子碩要狠心吃點苦頭就是了”
縣子碩當即哇哇大叫:“吃哪種苦啊,姓管的,你說清楚點”
不怪縣子碩哇哇大叫,在墨門論計謀他是佩服管黔滶的,此僚城府之深,無人能及,在詳細聽了他的策略之後,他亦無話可說,雖算不上曠世驚奇的算計,要順利打入那二人內部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商量妥當,他與高石一起離開了屍樹墨門地廳。
很快,他們來到巨大青石板上,從這出去,必要乘坐這旋轉的青石板,兩人也借機閑聊起來。
縣子碩:“高石,巨子何以這許多時間不見現身,莫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吧。”
高石瞥他一眼:“你就胡謅吧,巨子何時有過事情,別的不說,他傍身的奇技有些你想都不敢想,又有那極深的謀略,天底下能為難到巨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縣子碩點頭:“說的也是,我縣子碩生平佩服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巨子,另一個就是略遜於巨子的公輸子了,不過,那公輸子陷於魯國,固步自封,倒又叫我有點瞧不起他。”
高石點頭:“不過一匠人耳,何德何能與我們巨子相提並論,罷了,不提這些,你此番可有信心?萬不要有閃失,此番屍樹墨門被侵入,巨子又不在,我們不能將此事了結,回來怕要受責罰,被巨子教訓就顏麵無光了。”
縣子碩道:“豈止無光,我都擔心巨子要將我逐出墨門了,在墨門我的本事最差,平常都派不上什麽用途,若非巨子仁慈,我都無臉麵待下去了,這次我定然好好作為,讓巨子日後對我刮目相看。”
高石道:“難得你有這番誌氣,也好,回頭我下手可不會輕,你務怪我。”
縣子碩道:“不怪你,不過你也幫襯著點,那醜女我隻做戲可不真來,你伺機多弄點狀況,也好叫我能及時脫身。”
高石搖頭,笑:“哈哈,那醜女麽,醜是醜了點,不過亦十分特別,你見了便知,不必太憂心,哈哈”
“喂,到底什麽情況,醜就是醜,什麽特別不特別?說清楚點!”
“她容貌倒不算醜的,就是左側額頭有一塊紅疤,甚是嚇人,可惜啊可惜,不然你倒有一次豔福”
“嚇人的紅疤,那還不醜?你可真能說笑,不與你聊了,我們到了。”
二人相繼跳下青石板。
高石深看縣子碩一眼,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墨色三角小旗,遞上前道:“縣子碩,這個你拿著。”
“這是?”
“這是巨子親傳的一門墨器,生機旗,我先前與那一男一女交手留下了烙印在他們身上,執此旗你可尋覓那二人蹤跡。”
“妙!”
高石點頭:“好了,我們就此別過,分頭追蹤,時機到了我自會現身,記住了,你可立了誓言要讓巨子刮目相看的,到時候千萬別掉鏈子。”
縣子碩收了生機旗,自信道:“為今是箭在弦上啦,我縣子碩豁出去了,瞧著吧。”
言畢,他尋了一個跟高石不同的方向匿去了,顯然,這屍樹墨門有不同出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