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乙天空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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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嬋恍恍惚惚的樣子,沒有直接回答魚火客,隻是連連搖頭,忽的又自言自語起來:“不可能!不可能!”
魚火客著急了:“月小嬋,你倒是說啊,到底什麽不可能,為什麽乙天空要殺掉他所有殺手,這可不是一般的殺手,他如何狠得下心,這豈非自斷臂膀?”
月小嬋臉色蒼白一片:“你說對了,巨子現在就是自斷臂膀,他瘋了!瘋子!他真是瘋子!”
也怨不得月小嬋要這樣評價魏墨巨子,在此活動範圍如此之廣的果子島上,若然巨子真潛伏其中,此番“突的”殺掉所有手下殺手,無論如何情理上講不通,隻有瘋子才能做出這種行為,可,他為何要這樣做?
這是所有人的困惑。
“找巨子,快,一定要找到,並阻止他!”具體“阻止”他什麽,月小嬋卻語焉不詳沒有細說,她隻是眼神空洞地望著果子島高處某地,那兒乃隱蔽的一片蔥蘢,她又道:“一定要找到他!”
“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了什麽事?”魚火客簡直要被麵前月小嬋這瘋婆子弄崩潰了。
月小嬋頹然坐倒在地,一籌莫展地道:“我說,我說”
不知何時,她的眼眶中已經盈滿淚珠兒,一種複雜難明的情緒在她心中再隱藏不住,化作痛苦從她眼睛裏溢出來,那是無盡的悲傷。
她道:“你們不知我魏墨傳統,方才他們的死,”搖臂一點,她指著那些爆炸開的黑衣人屍體道,“表明巨子在緊急撤離遠去因為來不及帶走部分在外出任務的黑衣人,他才忍痛將他得不到的東西或說掌控不了的人,殺掉或直接毀滅!顯然巨子是做下破釜沉舟之計永不回頭了不能,不能讓他得逞,要阻止!一定要阻止他”
她前言不搭後語,說得朦朦朧朧,但她說話時候那種流露出來的真情實感卻是做不了假的,這點讓魚火客看在眼裏,對她的話又有了幾成信任!
但魚火客不明白,為什麽她那麽傷心,還掉眼淚?還有,她口口聲聲說了多次“阻止”,那是要阻止魏墨巨子幹什麽事?阻止他撤離?表麵來看貌似是這般,但魚火客總覺得不是那樣簡單,那會是阻止他做什麽呢?她想不明白。
當即,她又聽月小嬋道:“而他要殺的所有人裏,還包含我的獨子,他亦在魏墨殺手行列,不過還沒有出道,身上沒有種下魏墨黑血,所以,現下生死難料”
言著,她大哭,顯然是再度崩潰了。
“快別哭了,哭有什麽用,對了你剛說什麽魏墨黑血,那是何物?”
月小嬋帶著哭腔道:“你見過啊,不就是你好奇的那種漆黑粉末麽。”
魚火客“啊”一聲不可思議道:“原來那東西叫魏墨黑血!”
“魏墨黑血是什麽原理,現下來看,那東西不但可以讓戰鬥中的人身輕如燕,而且還能遠程遙控,使得受製者身體爆炸,端得神秘又危險啊!”
月小嬋搖頭:“我不知。”
她臉上涕淚縱橫,顯然是真不知,處於一種極端無奈之中。
魚火客搖搖頭,沒有繼續跟情緒激動胡言亂語的她問話了。
她走近文君,文君衝著她點點頭,忽的低聲道:“魚姑娘,現下這月小嬋說的情況真真複雜,怕真是要出大事情了。”
這是很明顯的,魚火客點頭,有氣無力道:“我剛才腦仁被她那一通亂糟糟的敘述弄得頭疼,文君你旁觀者清,幫我梳理一番,我聽聽。”
文君“恩”一聲,輕輕點頭:“是這樣的魚姑娘,現在按照這月小嬋透露的信息,至少出現了三個比較大的狀況。”
魚火客點頭。
文君接著說:“第一,月小嬋的兒子下落不明,生命安全被捏在那魏墨巨子手中第二,魏墨巨子在撤離時,殺掉了部分手下,可能是害怕走漏什麽風聲,而並非那麽簡單的失去對這些人的指揮或來不及控製第三,魏墨巨子在撤離時要去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件事情,反映在月小嬋口中就是那要去阻止他的事。”
魚火客對文君讚許不已:“文君,這後頭兩個狀況你是如何分析出來的,很有見地,太佩服啦!之前,我聽見月小嬋一口一個要去阻止什麽的聽得是昏昏沉沉,現下按照你這般說,還真可能有這麽個事啊!”
月小嬋道:“這不怨你,魚姑娘,你近距離拷問,心神疲於應付,忽略一些微末細節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至於我分析的依據,其實也是月小嬋的話,你可還記得,她剛剛說了巨子忍痛將他得不到的東西或說掌控不了的人,殺掉或直接毀滅這話?”
魚火客努力回憶,瞬間記憶起這個細節,當時她也沒有深入去想,現下文君逐字逐句拆解出來,月小嬋脫口而出的這句話,確鑿暴露了她內心深處的邏輯軌跡!因為,按照月小嬋話中信息細細分辨可知,魏墨巨子在撤離時不隻是做一件事,而是兩件事,其一是“他要將得不到的東西毀滅”,其二是“他要將控製不了的人殺掉”,對比來看,魏墨巨子殺人,殺的就是那些黑衣人之流了,則,他要將得不到的東西毀滅,是去毀滅什麽?這會否就是月小嬋說的要去“阻止”的事?這就是第二件事無疑了。
魚火客和文君對望一眼,點點頭,重新走到月小嬋麵前,將她們心中這個疑問直接拋出。
魚火客淡然道:“月小嬋,你要救你兒子,你必須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現下你已說出這麽多了,你想重回魏墨門內,日後也無法麵對乙天空那巨子了,你醒悟吧,不要再包庇他了。”
文君道:“不錯,聽你口氣,看你現在心急如焚的樣子,此事件怕十分緊急,所以,你盡快做決定真正合盤托出吧,我象笏山莊與你無冤無仇,你不過也是被魏墨巨子乙天空利用,我們不會針對你的,相反,你助我們勘破那對象笏山莊染指的乙天空的陰謀,我們還能接納你,甚至拯救你,我文君說到做到!”
魚火客亦連連點頭,當然,旁邊的縣子碩和肥六無須表態,他們隻是跟隨魚火客和文君的,二女兩主事者表態了即可。
月小嬋有氣無力點了點頭,蒼白的臉更白了,眼神更渙散無光了,她喃喃道:“我知道的,我知,我是回不了頭了,可惜了我的兒。”
魚火客道:“那你就快說啊,不要那麽悲觀,也許你兒子還有救!”
月小嬋點頭:“事情是這樣的,我被乙天空指使,在象笏山莊船塢潛伏,隻是為了尋找一個東西,”言著,她自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放在了眾人麵前,“這是乙天空給我的,裏麵有一枚小石片,我按照乙天空教我的法子,尋那東西,費了不少勁,才找到石猴漏刻,並盜走了浮箭。”
魚火客從月小嬋手中取過那瓶子,倒出裏麵小石片,一看,驚呆了,居然是石妖本體一部分。亦蘊涵強烈石妖生機。
她連忙問了月小嬋依據小石片尋找浮箭的法子,原來,隻要靠近浮箭一定距離,這小石片就會閃光,慢慢搜尋,自然可以找到浮箭了。
月小嬋又道:“後來我知曉,這浮箭大有文章,雖然原理我不懂,但我得知,此浮箭真正的用途乃是一個觸發的密鑰,可以籍此去控製一個漏刻!”
“是石猴漏刻嗎?”文君問。
月小嬋搖頭:“不是,是隱藏在這果子島某處的一個特殊漏刻,現下,那漏刻上就插了那我盜來的浮箭。”
“那漏刻做什麽用的?漏刻不過看時間而已,要弄這許多玄機為何?”魚火客好奇地問。
月小嬋道:“這就事關我魏墨一個大秘密了,我魏墨在此果子島以勢力尋到一個極隱蔽的地方占巢為王,就是為了把持那個天然漏刻,以此浮箭為引,徹底控製它。你們定然好奇,控製漏刻為何,那是因為,那漏刻可以開啟熔岩地穴,引爆這整個果子島,將此地夷為平地。可惜乙天空城府極深,我以魏墨長老的身份亦無權得知那漏刻所在,至今像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眾人聽了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那特殊的漏刻乃天然關隘,把持的,還是一個危險至極的熔岩地穴口,這可算得上是驚天秘聞和舉世罕見的機竅了。並且,關鍵它還是天然形成的!
月小嬋又道:“長年以來,巨子乙天空就有重回齊墨的野心。齊墨也就是最原始的墨門,以真正的巨子為領袖,在此果子島據說就有十分重要的一個據點,聚集了核心人物,極可能,真正的巨子也在這。如果乙天空可以引爆那熔岩地穴,就能將齊墨重創,魏墨失去強力的牽製力量,自然就會坐大,勢力發展更銳不可擋,這即是乙天空的陰謀。而我們現下無論如何要阻止他引爆那熔岩地穴,要速速尋找到那秘密漏刻所在,拔下那枚浮箭。”
魚火客氣憤又懷疑地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願意在這陰謀一開始幫助乙天空盜取了那浮箭為虎作倀,現下借口為救你兒子又突然變節與他反目,你如此反複無常,叫我們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呢?”
月小嬋搖頭道:“是真的,相信我吧,是真的,因我亦是在此刻看清楚乙天空麵目,我沒想到他如此果斷就以魏墨黑血殺了他的殺手組織,這一步,他來得如此突然,和他當初承諾那是南轅北轍的。當初,他說那魏墨黑血一輩子不會使用,種在屬下殺手們身上隻是一種震懾,但現下親眼所見,他如此無德,我那受製於他羽翼下的兒子安危亦可想而知了到了這個地步我哪裏還能為他賣命,哪裏還會信任他,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被什麽事情逼到強弩之末,才作出如此這等誅心之舉,但他既無德食言,我亦可負他了,我對他的信任到了頭,變節與他反目,是我看清他才作下的決定,絕非欺騙你們。”
文君看著魚火客,魚火客回視她,兩人一齊點頭,對月小嬋,她們選擇了相信。
文君走上前,扶起月小嬋。
對她道:“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們唯有並肩作戰了!月大姐,你受委屈了。”
月小嬋道:“謝謝你,謝謝你們,其實你們要逃走,還來得及,速速離開這島,走得越遠越好,怕可能逃避牽連。”
文君不語。
魚火客搖頭道:“月大姐,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一旦熔岩大規模噴發,我們現下開船離去,就能逃得了?那奔湧的地殼移動,翻江倒海之間海嶺的起伏,怕我們的船還沒有走遠,就被滾燙熔岩擊穿沉入大海葬身魚腹了。現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抗爭!擒拿乙天空,摧毀他的陰謀,奪回浮箭,而且我感知,浮箭遠不是你知道的那樣簡單,怕還有巨大秘密”實際她不是感知,而是確定,因為,浮箭之事,她現在肯定和師父雲夢君失蹤有關了,拿到那枚浮箭一探究竟,拉出新線索找尋到失蹤的師父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月小嬋不斷搖頭,落淚,情緒難以平靜。
魚火客看看她,又看看文君和縣子碩、肥六,激動地道:“大家聽我講,現在情況的確很緊急,我們就此逃走,勝算並不大,不如戰鬥一場,去阻止乙天空或許才有一線生機,因為,我們無法確定那熔岩爆發會否就在下一息發生按照現在情況來看,乙天空那麽急急忙忙提前啟動計劃,甚至不惜食言而肥用魏墨黑血這等誅心手段與所有手下反目成仇,必然是被逼無奈,毫無疑問,除開我們,還有別的強大的勢力在牽製他,我們並不是在孤軍奮戰!”
文君點頭:“魚姑娘,你覺著那股牽製乙天空的力量是什麽人?”
魚火客道:“月大姐說這島上還有齊墨大據點,我想,也許是他們吧”實際她卻覺得不是的,她想到的是她師父雲夢君,不過,防止橫生枝節,她暫不說出。在她心中,若是暗中真乃她師父雲夢君在和乙天空鬥!那可是比這島上什麽齊墨之流強大得多的。所以,她比在場所有人都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