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瘋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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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眼神冷淡的掃了風承悅一眼,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而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態度,更是激怒了風承悅。
可惜風承悅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否則他早就衝上去將如墨狠狠揍一頓了,因此,他此刻隻能氣得暗暗咬牙。
最終還是卿月斜睨了如墨一眼,見他正狠狠的瞪著她,緊抿著唇,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得歎了口氣無奈的笑道:“幽冉給你毒藥的時候,沒有告訴你這毒藥是哪裏來的嗎?”
風承悅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幽冉隻是像他說明了中毒後的症狀,並承諾這毒世上無人能解,至於毒藥是哪裏來的,隻要目的達成,誰又會去關心呢?
“你想想,他既然能解得了這毒,說明了什麽?”賽華佗研究了許久都沒能找出毒藥的配方,如墨隻稍稍聞了聞墨夜的血,就將所有的成分說了個清清楚楚,這再明白不過了吧。
“這毒是你研製的?”風承悅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不可能的,你在騙我?”
“你如今已是階下囚,她有騙你的必要嗎?”如墨一雙漆黑的眼眸狠狠瞪了風承悅一眼,這種小角色,卿月哪裏會放在眼裏,騙他也不會有成就感,“這味毒藥的確是我苦研多年的成果,隻不過這毒藥藥性太過霸道陰損,我隻煉出了一小瓶而已,而且……”
如墨說道這裏,突然頓了頓,他轉眸瞧了沐夜汐一眼,見他正警惕的盯著他,心裏不覺好笑,跟著就朝卿月又靠近了幾分,果然瞧見了夜汐那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頓時心頭一樂,神情也變得緩和了一些。
“而且,當年我煉出這味毒藥後,整瓶都送給了我一位龍族的朋友。”
“我爹?”剛才還怒目相視的沐夜汐聽見這話,突然驚訝的喊了出來,如墨在龍族唯一的朋友就是他那老古板的爹了,果然,如墨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卿月也掃了沐夜汐一眼,才又緩緩的說道:“你不覺得這事十分蹊蹺嗎?沐老將軍不可能將這樣霸道陰損的毒藥送人,那麽幽冉又是怎麽拿到這毒的?”
卿月這話雖然沒有直接像風承悅挑明了,卻也已經暗暗的提醒了他,幽冉絕非他們以為的那麽簡單。
“別扯這些無關的,這毒藥是有解毒時限的,那段日子,我明明讓我母妃盯著你們了,你們究竟是什麽時候解的毒?”那幾日卿月明明同蘇無念外出了,當時為了監視他們,他還特意讓他娘跟著,而桃莊內則到處都有他和幽冉的眼線,他們究竟是怎麽出手的?
“風承悅,你很聰明,你懂得借著謝諭的手來試探我們,你利用謝諭擒住了墨夜,並將這毒下在了墨夜的身上,一則是你想知道,我們身邊除了賽華佗外,還有沒有解毒的高手,這有利於你之後的計劃。”
卿月清冷的聲音,用一種緩慢卻十分有力的節奏輕輕的說著:“二則,你正好利用這機會,斷了風濯塵一臂,至於為何是墨夜,恐怕這也在你的意料之外,你原本想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我吧?”
若說風濯塵身邊最得力的幫手,除了卿月再不做第二人想,因此風承悅當初的計劃,的確是想要讓謝諭將毒下在卿月的身上,可惜卿月實在是太過謹慎小心了,他們部署了許久,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幸好最後墨夜自投羅網,他們也就來了個將錯就錯。
墨夜也算是風濯塵身邊的左膀右臂了,毀了一個墨夜,至少等於是毀了風濯塵的消息來源,也算是除掉了他們身邊一個隱患,否則以墨夜的身手以及他特殊的身份,他實在是不一定每次都能防得了墨夜的跟蹤。
風承悅的沉默不言,等於是肯定了卿月的猜測,她倒也不惱火,反而覺得自己還挺榮幸的,總是能被別人惦記在心裏:“你該問問你娘,同我在外住宿,是否有一晚睡得不踏實,覺得特別的冷。”
卿月這樣一提,風承悅才猛然想起,他娘回到桃莊後,的確是跟他提起過有一晚住在客棧裏,睡夢中總覺得渾身發冷,蓋緊了被子都沒有用,她還以為是那間客棧風水不好呢,瞧了眼如墨腳下寒冰鋪成的冰道,以及此刻院子裏四周冰冷的空氣,風承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麽一回事。
“之後我們故意將計就計,就讓你以為墨夜的傷一直沒好,這樣更方便我們暗中行事,你懂得在我們身邊埋下暗樁,我們自然也不能總是處在被動處。”卿月瞧著風承悅那張懊惱的臉,心裏竟是十分的平靜,她甚至沒有一絲得意,畢竟她也不過是替人作嫁而已。
“你知道陌上玦在謝諭的手中,因此便向他提議,用我來換取陌上玦,這原本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惜……”
“可惜,我還是低估了你。”風承悅一臉遺憾又自責的瞪著卿月,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卿月在中了毒,渾身使不出內力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屠盡謝府滿門,“謝諭在你們的手裏吧。”
風承悅這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當日那種情況下,卿月既然能全身而退,那麽謝諭定然是落在了她的手上。
“沒錯。”然而回答他的不是卿月,而是一直站在卿月身邊的蘇無念,他一身紅蟒袍,襯得氣質更是出塵,臉上總是揚著溫和的笑容,隻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謝諭如今已經成為廢人,他讓蘇沫將他關在一處十分幽靜,卻荒無人跡的地方,每日裏會有人給他定時的喂食,總不叫他死了就是。
“卿月啊卿月,你總是能以你那張臉,勾上一些笨蛋為你賣命。”風承悅盯著蘇無念諷刺道,“可惜,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你。”
“那又如何?我隻要知道,我喜歡她就是了,至於她心裏的人是誰,重要嗎?”蘇無念眼神溫和的瞧著卿月,縱然他們兩人注定了不會有結果,可是他卻不曾後悔過。
“瘋了瘋了,你們都是一群瘋子!傻子!”風承悅本想刺激一下蘇無念的,結果卻是自己被蘇無念給氣到了,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難道你不瘋不傻?”卿月眼含憐憫的瞧著氣得臉色鐵青的風承悅,聲音十分平靜的說道,“你若不瘋不傻,怎麽會明知今晚是個陷阱,還非要一腳踏了進來?你若不瘋不傻,怎麽會抓著那虛無的權利不肯放棄?你若不瘋不傻,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手下留情?”
聞言,風承悅先是一愣,隨後竟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沒想到,他的一番作為,竟然還是被她瞧了個明白,終究是瞞不過她啊。
然而卿月的這番話,卻讓在場的其他人十分震驚,尤其是風濯塵神色更是複雜,他一雙星眸在風承悅和卿月之間來回的穿梭,想要從中瞧出一些端倪來,卻見風承悅放聲大笑後,突然神色一凜,向來風流的桃花眼中迸射出一陣狠厲的殺氣。
“大家小心……”
卿月一身驚呼還未落下,衝破穴道的風承悅已經抽出懷中的折扇朝風濯塵的方向掠去,可惜他連風濯塵的衣袖都沒有摸到,就感到渾身一寒,一道冰柱緊緊的纏住了他的雙腳,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原地。
他垂眸瞧了一眼,想也不想就揚起折扇狠狠砸了過去,冰柱立刻碎成千萬塊,濺在眾人的身上,趁著眾人閃避冰屑的時候,他出其不意的朝愣神的飛煙撲了過去。
眼瞧著他一掌就能將飛煙擒住,這時,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從側麵橫掃了過來,硬是將他的右掌給隔了開來。
“我們再比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