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自尋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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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攬月閣內的花廳裏,飛煙舒服的靠坐在貴妃椅上,一邊翻看著之前被卿月隨手扔在椅子上的書卷,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小廚房裏端出來的桂花糕,心情無比的愉悅。

    吃飽了後,她更是整個人蜷到了貴妃椅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著書。

    溫柔的風中卷著淡淡的香氣,讓人身心都愉悅的放鬆了起來,吃飽的飛煙看著看著便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不一會兒便摟著書卷睡著了。

    卿月一踏入花廳就瞧見了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她緩緩蹲下身子從飛煙的手中抽走了那卷書,隨後起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小聲的對守在台階下的春蓮吩咐道:“去屋內拿一床薄毯來。”

    春蓮是個有眼力見的人,折返的時候不但捧來了薄毯,也順便將屋內一直暖著的一壺茶給捧了出。

    她小聲的踏進了花廳,將手中的茶盤小心的擱在了石桌上,隨後才替睡得正香的飛煙蓋上了薄毯,沉睡的飛煙似乎察覺到了暖意,無意識的自己將薄毯裹緊了。

    剛給自己斟了杯茶的卿月,一轉頭正巧目睹了這一幕,不覺有些好笑,她朝春蓮揮了揮手,春蓮便識趣的退了出去,下了台階又走了幾步,沒有忍住最終還是回頭朝花廳內望了一眼,她總覺得小姐同飛煙小姐之間的相處有些怪異,可是究竟哪裏怪了,她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身為丫鬟,還是別多事的好,於是春蓮回過頭快速的離去。

    卿月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花廳內看著書,時不時朝一旁的貴妃椅瞥上兩眼,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甚至早過了用午膳的時間,卿月也沒覺得饑餓,因此便沒有吩咐丫鬟們擺膳,自然也沒有喚醒睡得正香的飛煙。

    大約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貴妃椅上躺著的人兒緩緩動了動身子,這才伸了個懶腰緩緩醒來。

    飛煙一睜開眼就瞥見了一旁的紅色身影,頓時眉眼一彎:“你回來了?怎麽也不叫醒我?”

    “無妨。”卿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後將手中的書卷擱下,斟了一杯茶遞給她,隻是臉上的神色平靜,瞧不出任何心思。

    結果白瓷的杯子,飛煙一口就喝了個幹幹淨淨,然而她正要起身坐到卿月的對麵時,卿月突然沉著聲音開口。

    “很快就要搬回一重天了,龍神就別再來攬月閣了。”卿月半垂著臉,瞧不出臉上的神情,自然也猜不到她的心思。

    “啪”飛煙手中的白瓷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猛的自貴妃椅上跳了起來,滿臉震驚的盯著卿月,聲音裏滿是不敢置信:“為什麽?”

    卿月故意以為飛煙問的是回一重天的問題,因此又自顧的斟了一杯茶道:“桃莊本就不是久留之地,如今在人界的事都辦完了,自然要盡快回一重天了。”

    “卿月,你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麽。”飛煙一個箭步衝到卿月的麵前,雙手用力撐在石桌上,傾著身子大聲的說著。

    然而卿月隻是聳了聳肩,狀似無辜的眨了眨眼:“卿月不明白龍神的意思。”

    “為什麽要趕我走?為什麽不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陪你?難道我們真的就不能做朋友嗎?”一滴淚滑過飛煙的眼角,順著臉頰一路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卿月壓下了心頭的情緒,硬是不去看飛煙此刻受傷的表情,清清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就好似她真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龍神抬愛,恕卿月不敢逾矩,卿月不過是寄人籬下,哪裏值得龍神費心。”

    “卿月,你一定要這麽同我說話嗎?”飛煙咬了咬唇,硬是忍下了眼中欲奔湧而出的淚水,不甘的質問道。

    卿月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淡淡的掃了飛煙一眼,在四目相對的刹那,她突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隨後轉身就朝屋內走去。

    “卿月本就是這樣的人,龍神若想要聽好話,不如去找你的風濯塵,他一定會很樂意的。”

    嘲諷的聲音伴著關門聲傳進了花廳,飛煙眼睜睜的瞧著卿月毫不在意的用力關上了房門,淚水終於如決堤般湧了出來,她轉身提著裙擺飛奔而去。

    這一刻,她不禁懷疑自己,為何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找難堪……

    *******

    自從風濯塵下令準備開始搬離桃莊後,桃莊內的眾人一連忙碌了好幾日,丫鬟和家丁們都在鳳鳴和凰舞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打包和整理,而罘彝王城那邊也有祁如在指揮著,九樺則比較辛苦,常常需要往來於一重天和桃莊之間。

    因此當風濯塵跨出書房的時候,猶豫莊內的人都在忙著各院落的整理,這裏倒成了一方寧靜之地,於是他用力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感覺渾身舒暢的舒了口氣。

    自從發生了風承悅的事後,幽城那裏似乎也沒什麽動靜了,不過以幽冉的不死不休的糾纏來看,也許他隻是按兵不動的準備等待時機,總之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九樺在桃莊內外全部設下了新的結界,無崖穀便又成了一座讓人尋不到路的山穀,再也沒有普通人能踏進一步,今後桃莊又將成為陌城百姓嘴裏神秘的山莊,隻不過……

    他一想到卿月問他要走了一份無崖穀內結界的破解之法,心裏就是一陣莫名又難耐的不爽,他自然知道卿月這份東西是要給誰的,就因為如此他才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那個特別的存在,結果……她的心裏卻住進了另一個人。

    風濯塵恨得幾乎咬碎一嘴銀牙,不過他立刻轉念一想,也罷……就讓那人在這裏等著,耗盡一輩子,最終卻將等來一場絕望,畢竟他們再不會回來了,卿月注定要在一重天生活。

    想到這裏,風濯塵心情大好的重新舒展開了眉眼,他抬頭望了眼天色,現在已經過了午時,飛煙在早膳後同他說過,今日要和夜汐回一次九天龍珠,畢竟他們馬上要回一重天了,這事也要同龍族那些長老們說一聲。

    至於卿月……她連早膳都沒用就不知去向了,問了她院子裏那些丫鬟們,結果一個個都是一臉茫然的不明所以,他找了一圈找不到人,最終也隻能作罷,卿月本來就是個來去自由、隨性的人,向來也沒像他交代的習慣,因此他也隻能無奈的歎歎氣而已。

    習慣了平日裏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生活,突然對此刻的清淨和閑適有些不太適應,自嘲的勾起了唇角,暗笑自己活該的天生勞碌命,否則現在就不是在這裏一味的感歎、惆悵,而是應該覺得無事一身輕的愜意。

    輕輕歎了一口氣,既然大家該忙的在忙、出去的出去,他幹脆就趁這個機會回王城看看,畢竟祁如那邊的事也不少,就不知道他一個人是否應付得來,下定主意後,風濯塵立刻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院子,一路朝馬廄的方向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