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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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手中的軟劍如一條靈活的蛇,直接衝著黑衣人的後心而去,這一次卿月不再莽撞的下了狠勁,而是三分狠厲帶著七分巧勁。
黑衣人聞聲一個旋身就朝卿月的方向看去,黑眸微微眯了一下,這一次他沒有站在原地等待,而是直接運氣一掌朝卿月的方向劈去。
淩厲的掌風和冰冷的劍氣在空中交匯,兩人深厚的內力交織在一起,迸射出強烈的氣場湧動,四周粗壯的老槐樹被這股氣場震到,紛紛不安的晃動這樹杆,硬是搖落了一地的樹葉。
黑衣人右手揮開卿月的長劍,左手跟著就朝她肩胛處拍去,卿月嘴角微微一勾,右腳稍一用力,整個人就朝左側翻去,同時右手握著的軟劍,迅速的轉到了左手上,稍稍使勁一挑。
銀色的軟劍如同一條銀色的長蛇,扭了扭身子,直接纏在了黑衣人的右手臂上,同時,黑衣人的左手也堪堪擦過卿月的右肩,竟是一掌劈空了。
卿月左手用力一扯,軟劍立刻就緊緊的纏繞在了黑衣人的手上,跟著她將內力全部集中在左手上,握著軟劍柄的左手輕輕一翻,長劍的劍刃就朝黑衣人的骨血內刺了進去。
不過卿月還是小看了黑衣人的本事,他身子突然就朝前一傾,跟著右手一把握住了卿月左手的手腕,五指猛的用力一收,食指和拇指正好掐在卿月的脈門上。
“……”卿月隻覺左手一陣刺骨的酸疼,頓時整個左手一軟,軟劍的劍柄就從她的手中滑落。
黑衣人雙眸閃過一抹諷刺,左手迅速握住了軟劍柄,隻輕輕的一個用力就將纏在自己右臂上的軟劍給扯了下來,隨後他同樣的左手揮劍,搖曳的軟劍立刻就朝卿月纏了過去:“不自量力。”
長軟劍直逼卿月的麵門而來,而卿月此刻右手握著自己的左手,想要反擊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足下一點整個人朝後掠去。
然而黑衣人卻沒有打算放過她,舉著軟劍同樣直追而去,他的輕功遠在卿月之上,很快他手中的軟劍就貼到了卿月的衣襟,跟著就像是活的一般,迅速的纏上了卿月的脖子。
“唔……”卿月脖子一緊,整個人的動作也頓了下來,她抬手握住了纏在她脖子上的劍身,用力想要將劍扯開,不想她越是掙紮,軟劍卻越是纏得緊。
黑衣人絲毫不顧卿月臉上痛苦的表情,左手不斷的用勁,一點一點的將卿月朝著自己的方向扯了過來。
這時,黑衣人的身後又是幾道呼嘯聲射來,他眉頭微微一皺,右手運氣一掌朝卿月的胸口拍去,這一次卿月由於受製於人,根本就無法躲開,因此值得咬牙硬是抗下了這一掌。
一掌重重的拍在卿月的胸前,將她整個人都拍飛了出去,而纏在她脖子上的軟劍也跟著一同甩了出去,不過卻也因此劃破了她雪白的脖子。
而黑衣人一個淩空翻轉,雙足在空中踢騰了幾下,輕輕鬆鬆就將幽冉射來的三枚鎖骨釘給踢飛了出去。
同時整個人迅速掠至幽冉麵前,趁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一腳重重的踢在幽冉受傷的右腿上,跟著一拳砸在幽冉的肚子上,幽冉吃痛,腳下更是一軟,整個人直接重重的跪倒在冰麵上。
黑衣人這一係列動作極快,因此幽冉倒地的刹那,被拍飛的卿月也正好堪堪摔在了冰麵上。
卿月重重的摔在了堅硬又冰冷的冰麵上,竟是將千年寒冰砸出了不少的冰屑,同時“噗”一聲,卿月沒忍住生生噴出一口腥紅色的鮮血,刺目的紅色噴濺在冰麵上,宛若朵朵妖冶的桃花。
卿月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漬,剛想要伸手將自己撐起來,卻突然發現冰層下,那尾紅色的錦鯉正沒命似的撞擊著寒冰,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上的鱗片正不斷的被摩擦時蹭掉了。
鳳眼一寒,卿月想也不想一拳砸在了冰層上,用力的對著冰層下那條傻魚吼道:“你若再有意外,哪怕黃泉地府我也絕不放過你。”
明明隔著厚厚的千年寒冰,可是冰層下的那尾紅色錦鯉,似乎是真的聽見了卿月的話一般,立刻停下了自殘的舉動,搖著尾巴,不停的在原地繞著圈圈。
見狀,卿月默默的鬆了口氣,她用力撐起了身子,越抑製不住嗓子口不斷湧上來的腥甜之氣,嘴角再次溢出一抹血絲,她卻絲毫沒有理會。
黑衣人雙手負於身後,十分囂張的看著狼狽的兩人,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
“這不是還沒結束嗎?”卿月慢慢自地上爬了起來,同時微微側眸朝一旁的幽冉瞥了一眼,見幽冉似有所覺的也朝她看了過來,同時衝著她輕輕頷首。
卿月瞧了眼靜靜的躺在不遠處的軟劍,心裏思索著怎麽才能拿回自己的劍:“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黑衣人在聽了卿月的話後,卻是仰天一陣大笑,跟著不屑的掃了一眼卿月和幽冉,十分輕蔑的嘲諷道,“就憑你們兩現在這幅模樣?”
說完,黑衣人轉身就準備離開,卿月心裏一急,直接大聲嚷道:“站住,還沒分出勝負。”
黑衣人的步子一頓,緩緩轉過臉看著卿月,露在黑色麵巾外的黑眸微微眯了起來,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朗聲回道:“放心吧,你會有這個機會的,隻不過……不是今天。”
“你……”
卿月的話還來不及說下去,黑衣人立刻就施展輕功,頭也不回的快速離去,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幽冉一手扶著自己的右腳,勉強站了起來,他剛衝著卿月想要說些什麽,就見卿月一個趔趄,整個人就摔坐在冰層上,miàn jù下的雙眸微微沉了沉,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一拐一拐的走向了卿月。
“你……沒事吧?”
跌坐在地上的卿月,動了動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結果卻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而她隻是毫不在意的抬手隨意了抹了一把嘴,跟著就用力自冰上站了起來,一邊腳步虛浮的走向自己的那把軟劍,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沒事。”
幽冉看著她這幅倔強的模樣,心裏不禁隱隱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於是不及細想,他一拐一拐的衝到卿月身邊,一把扯開了自己的外衫,輕輕的覆在了卿月的身上。
沒有料到幽冉會有這樣的舉動,向來不與人親近卿月突得回眸,滿臉戒備的瞪著他,盡管渾身虛軟無力,卻還是咬牙抬起了手,將剛撿起來的軟劍隔在兩人的中間,一副隻要幽冉有絲毫輕舉妄動,她就會提劍攻擊的模樣。
幽冉根本沒將她那一臉的警惕放在眼裏,隻是將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攏了攏,跟著十分囂張卻又無比坦然的笑道:“你難道沒發現你肩胛處的衣服被割破了嗎?還有……收起你那戒備的表情,這時候如果我要對你如何,你覺得你會有勝算?”
聽了幽冉的話,卿月遲疑的伸手緩緩掀開肩上蓋著的外衫,同時朝自己的右肩處望了過去,果然衣服被割開一道口子,隱隱露出了她白皙光潔的肌膚。
卿月見手中的軟劍收回了腰間,衝著幽冉翻了個白眼,沉著聲音道:“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那好歹我也是比你少了五十步。”幽冉聳了聳肩,毫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卿月瞪著幽冉一陣沉默,難得她居然也會被人嗆得說不出話來,當下有些賭氣的撇過了臉去,將右手兩指夾探到嘴邊,用力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不一會兒,一匹通體雪白,四隻馬蹄處卻長著赤紅色毛的汗血寶馬,一路狂奔而來,遠遠望去,竟像是踩著風火輪一般。
奴風瞧見了卿月的身影,立刻就朝著卿月的方向奔來,不過奴風畢竟是一匹通靈神駒,才靠近寒潭邊,就被寒潭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氣震懾到了,於是它揚起兩隻前蹄,一聲嘶鳴聲後,奴風在潭邊穩穩的停了下來。
卿月微微勾了勾嘴角,再不朝幽冉多看一眼,直接邁開了步子朝奴風走去,待她走到奴風身邊,清冷的聲音才遠遠傳來:“今後再見,你我依然勢不兩立。”
說完,卿月也不等幽冉的回複,拉著韁繩,咬了咬牙,用勁力氣翻上了馬背,跟著雙腳用力一夾:“駕”
身後的幽冉也不急著離開,隻是看著卿月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