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親人戀人來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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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道歉,表示吵了領導的美夢,罪該萬死,又說這樣做是迫不得已,聽說城管局想招收年輕女性進入城管隊伍,進行柔性執法,她覺得自己是合適的人,所以門推薦自己了。 vw春水聽完後,讓她周一去城管局,到單位去溝通,家裏不方便待客,再說是周末,不是班時間。她聽後也不急,說她千裏迢迢從西北趕過來,為了領導一麵,連家門口都不讓進,說不過去吧。她背著個旅行包,像經過長途旅行的樣子。春水正在猶豫之際,她不請自進,跨了春水的家門。
她是本省人,在西安讀書,今年大四,正找工作。她讀的是軍校,管理嚴格,訓練刻苦,富有挺拔之氣,這樣的氣質最適合做城管了,這也是她門毛遂自薦的主要原因。春水穿好了衣服,與她坐在沙發聊了起來。他說一定要經過報名,再通過筆試麵試,才最後決定錄取名單,對所有的考生都是一視同仁的。春水還表示了疑惑,軍校畢業生,應當是去軍隊呀,怎麽還要自謀職業呢。她說她是自費生。
這姑娘見春水家裏隻有一人,問他夫人呢。春水本不想回答她,一個姑娘家,獨自門推銷自己,還問人家的家事私事,說不過去。不過他還是說了,說還沒有結婚。這姑娘眼裏放出了一點亮光,她站起來,四處看看房子的陳設。她說城管隊招收的女性在形象身高容貌都有一定的要求,這個她懂。她說曾經在大學期間做過兼職模特,這方麵都很不借的,她還走了幾步,給春水看。確實,台風大方,婀娜多姿,頗有專業的範。春水禮貌地點點頭,表示讚許。沒想到,她以為領導心動了,更加賣力地表現自己。她說她還做過祼體模特,給美院的學生寫生,一站是好幾個小時,很鍛煉人的。說著,她竟脫起了自己的衣服,春水連擋都擋不住。他不敢伸手,如果賴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很後悔剛才一時的心軟,把她讓進了屋。
她在客套裏旁若無人地走著,好像這兒是她的家。真不知道她軍校是怎麽念的,現在軍校有這麽開放嗎
春水看不是,不看也不是,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為難極了。他對她說已經看到她的美麗了,趕快穿好衣服,他會考慮她的。可這女孩愛了祼體的感覺,竟走進了春水的臥室,鑽進他的被窩。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隻要把她招進城管隊,她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春水這會十分迫切地需要一個女主人。如果有老婆在,這樣的事兒不會發生。他在這個節骨眼,不想惹什麽是非。這種女孩子,能把自己送門,如果不達到她的目的,她同樣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到時春水會在她的手玩完的。這一點,春水有著相當清醒的認識。這時候,他最怕的是有人來串門。如果嫂子突然出現了,或者小江來了,他都無法交待,怎麽解釋都是說不通的,越解釋越黑,不解釋更黑。
當下之計,是好言相勸,把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的特女孩子勸出家門。他走過去,表示已經對她有了相當的認識了,在招聘的過程,一定會對她另眼看待的。在一番好言好語的鼓動下,她極不情願地穿好了衣服。春水還送了一小袋水果給她。關了門的一刹那,春水長舒了口氣。說真的,他被嚇著了,對她的身體沒怎麽看,沒心思看,不是他不色了,是對方太瘋狂了。
來打招呼要求關照的,大部分是各個部門的領導。他們一個電話,一張紙條,說某某某是誰的誰,請給予關照關照。這些領導有的是直接分管的,有的是間接管轄的,有的是有到業務往來的,誰都得罪不起。春水見了這些紙條,聽了這些電話,一個字,愁。沒想到自己的一個主意,引來的卻是這樣一個局麵。在官場混,最重要的能力是業務,而是處理方方麵麵的關係,如能八麵玲瓏,會步步高升,如果得罪人多了,早晚玩完。
市府的秘書長也來電話了,說他的外甥女也想考城管。秘書長的外甥女找什麽工作不好找呀,偏偏喜歡當什麽城管,都是吃飽了撐的。可人家既然開口了,不能不作出回應,春水對他說一定會考慮秘書長的意見的。這市府秘書長可是個實職,全市的行政機關日常工作都與他有關,得罪不起,而且,秘書長還年輕,仕途無量,說不定什麽時候成為市長市委書記了。可春水看他外甥女的長相與簡曆,令他大跌眼鏡。她高是蠻高,是胖,不是一般的胖,可以用龐然大物來形容,用這樣的人做城管,天天行走在街頭,她受得了這個苦嗎估計秘書長的用意,是想讓她進來,輕鬆地拿一份工資,成為體製內的一份子,根本沒想到如何去工作。然後,以城管局作為跳板,過一兩年,再換個工作。她的學曆也不夠,隻是個大專憑,某職業技術學院畢業的。連報名資格都不夠,怎麽能招用呢春水為難了。
招聘確實是個撈好處的活。隻要他願意,私底下做幾個交易,要錢得錢,要色得色,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要把事情辦實辦妥,一般不會出什麽問題的。當然,表現章要做足,程序要走得細,公開給人看的,要表演得逼真,暗箱裏操作的,要黑到底,不能讓任何無關的人知曉。可春水做這件事情的初衷,不是為了撈好處,能夠改變城管形象,讓小攤販們不再恐懼,讓街雞飛狗跳的事情不再發生。雖然他也想讓翠芝雨燕來報名,但他心裏認為她們是合格的,優秀的,這樣的人進來是合情合理的。
事情正在朝另一個方向發展。招聘成為了領導幹部內部人員安排子女親戚朋友工作的遊戲。怪不得現在公務員難考事業單位難進,這樣行事,沒有關係的人,能有機會嗎
他有些後悔了。
可馬要筆試了。聘請了專家出題,運用了標準化考試的形式,一切看去公正公平,沒有任何可鑽的漏洞。春水知道,這筆試的百分之三十,無足輕重,根本拉不開距離,這樣的試題好的充其量也七八十分,差的也會得個五六十分,大部分都是六十分下,一折算以後,好的隻差的多個幾分。到了麵試才是見分曉的時候,一切盡在春水掌控。
筆試的前一天,春水請兩個女孩子吃飯,一個是翠芝,一個是雨燕。翠芝很興奮,興衝衝地從省城回來,她對春水說,是來考著玩玩,沒抱多大希望。她心裏對做城管還有些不情願,說是專業不對口,城管的形象也太差了,不想跟著摻和。她還是想著去大城市發展,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春水對她說既然來考了,得認真準備,他會關照她的。她說是衝著他的麵子才回來考的。春水隻好由著她了。
雨燕變得成熟多了。西部半年的支教,她變黑了,人卻變得更恬靜沉穩。春水本想好好對她說說郭清的事,怕引起她的不良情緒,隻好避而不談。她說了很多西部支教的趣聞,看得出,她喜歡這個經曆。這種支教,既是給那裏的孩子送去知識,也是自己受教育受鍛煉的過程。通過這種生活,會了解貧窮與落後,支撐起自己靈魂的高度。
她對考試也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她說挺喜歡支教的工作,但不能一直這麽做下去,得掙錢給父母過好一點的生活。春水讓她好好準備,以她這樣的能力與素質,蠻有把握的。
吃飯的時候,兩個女孩在一起,一個沉靜,一個活潑。翠芝本來是沉靜的孩子,經過大學幾年的生活學習,人變得活潑外向了。春水,還有水仙的支助,讓她暫時擺脫的貧窮的糾纏,生活可以踏實了。而雨燕剛好相反,她本來是外向好動,經過了一些事,變得沉默寡言了。
有一點是共同的,她們都出身貧窮,都想通過考大學,經過奮鬥擺脫貧窮。
雨燕回學校了。春水把翠芝安排到賓館住下。其實家裏可以住,但為了避嫌,還是住外邊吧。他經過一番官場錘煉,知道有些時候表麵章是必不可少的。
翠芝不這麽想。她對幾年前的一幕還曆曆在目。當初,春水哥對她說,為了她美好燦爛的未來,他不能那樣做。那時的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對大學生活抱著種種幻想;那時的春水還隻是一個在工廠打工沒有未來的大齡青年。她理解他的想法,麵對不確定的未來,春水選擇了逃避。
事過境遷,命運似乎在作弄人。當初那個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她,卻被現實的殘酷擊得粉碎。大學生,不再是天之驕子了,經過幾年的擴招,它已成為一種全民教育,沒有任何優越性可言,相反,卻成為了清高不現實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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