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珍貴文物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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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xs.麵對狡猾的對手,春水覺得既惱火又興奮。
“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問你,你在工棚內挖的地道用來幹什麽的?”
“什麽地道?”他還在裝。
春水恨不得給他幾拳。
馬尚芳幾句問話下來,扛不住了。春水對她說,謝紅運把什麽事都往她身推,沒有必要為這樣的男人扛了。有什麽實說吧,爭取寬大處理。
她說都是謝紅運的主意。
王來對春水說,有必要讓幾個證人來證實一番。春水太相信夢的真實性了,忘記了讓證人來指認。
博物館館長來了,見到那女的那是又恨又愛,想衝進去與她理論一番,被人製止了。
博物館的保管員來了,說是那個男的在路偷偷地仿了鑰匙。
幾個民工也來了,指著男的說是他。
一切水落石出。
謝紅運麵對鐵一般的事實,再也無法狡辯了。
他選擇了沉默。任憑怎麽問話,他裝聾作啞。
春水急切地想知道碗是怎麽到了陳來老板手的。有了他的口供,才能到陳來老板處要贓物。可他守口如瓶,似乎在等待什麽。
馬尚芳膽小,在強大的攻勢下,早投降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希望積極的表現能得到政府的寬大處理。她說完全是因為鬼迷心竅,謝紅運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有事的,頭有人罩著,還給了她五萬元作活動經費,事成之後,另有重謝。她與謝紅運好了幾年了,知道他有錢,路子廣,心裏很信任她。
但春水想知道的東西,她卻不知道。碗到手後怎麽處理的,謝紅運全背著她。
抓到了罪犯,這案子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雖說碗還沒有最終完璧歸趙,但頭不好處理春水,也沒記他的功,隻是說要再接再厲,爭取早日把那碗找回來。全縣人民都在盯著呢。
怪的是,吳副局長對這個案子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關心,不但詢問有關細節,還想親自見見疑犯。辦案人員礙於他是領導,不好拒絕。
謝紅運與吳副局長會麵後,他變得更加滿不在乎了,飯照吃,覺照睡,是不說話。春水知道這其必有蹊蹺。
蘇市長找了春水談話。他首先對春水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謝,為全縣人民抓住了可惡的萬盜賊,然後對春水下一步的工作作了部署,說既然罪犯已經抓住了,這個案子可以先放一放。最近頭對掃黃打黑抓得很緊,下麵公安局的工作重心要轉移到這麵來。春水當然表示聽從縣裏的安排,說隻是抽調一部分警力繼續追蹤物。蘇市長有些惱怒,這年輕人怎麽聽不懂他的意思,說不要查了還要查。但不好表現出來,強調說工作要有主次,春水作為領導,一定要抓主要工作,解決社會的主要矛盾。
從蘇市長那裏出來,春水覺得一頭的霧水,案子要破了,物將要回歸了,怎麽有些人不高興不樂意不讓查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眉目。
這事得告訴章依娜。她一直關注著這案子,也許從她那裏可以獲得有價值的東西。
最後期限抓住了罪犯,沒有丟官,保住了麵子,怎麽說都是值得高興的事。他對章依娜說請她吃飯。那頭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她說本來有飯局的,春水局長請吃飯,其它飯局都無關緊要了。
她見春水臉帶喜色,知道案子有進展了。案子對她說了具體的細節,又說起頭的曖昧的態度,征詢她的意見。
聽說碗還沒有找到,她有些神傷。她知道那碗的份量,這是曆史與明的象征。艾城縱有千百座工廠百千個千萬富翁,縱有繁榮昌盛的表象,縱有幾十層的高樓,縱有幾億的稅收,縱有冠絕全省的gdp數據,沒有了這碗帶來的曆史沉澱,那麽它是膚淺的,急功近利的。它是個暴發戶。在她心,找回了那碗,等於尋回了失落的明與久遠的記憶。
這是她留在縣裏僅存的幾個理由之一。
春水看到了她失望的樣子,知道她確實對那碗有感情,勸慰她不要著急,一定能找回的。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碗的下落。
“知道了它的下落?”她大聲地叫了起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失態,像是母親知道多年失散的兒子的下落一般。
春水點點頭。
“那你怎麽不去把它找回來?”她很吃驚。
春水讓她鎮定下來,不要叫叫嚷嚷的。她這種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能鎮定嗎?既然找到了去拿回來。”她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春水不知怎麽對她說,說夢見它在陳來老板那裏,她能相信嗎?她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指責他堂堂一個公安局長竟然會幼稚到靠做夢去破案。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知識越多,人越是理性,不相信玄的東西。
他在猶豫著,說還是不說呢。
但這會他不說她豈會答應?她在催促著。
既然信任她,說吧,揀緊要的說。
“那碗在陳來老板那裏。”他簡明扼要。
“那個化工廠老板?”
“是的。”
“消息確切嗎?”
“應當確切。”
“這難怪頭不讓查了。這陳來老板是什麽人呀,各級達官貴人的座賓。如果查到陳來老板頭,等於查到他們頭。”
她的一句點醒了春水。原來如此。這更加證實了夢的預言。
“那開始為什麽頭急著催著要求限期破案呢?”
“這不明擺的嗎?要整你唄。”
春水一想是這麽回事,明知道這案子有難度,處處阻撓他辦案,又催呀逼呀,想用這案子讓他下台。
不愧是有知識有化有曆練的女人,很快看清了其的問題所在。春水覺得不枉此行。
“下一步該如何做?”春水征詢她的意見。
“你覺得呢?”
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這樣吧,我們把想到的下一步行動寫出來,看看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她提議。
兩人在手機按起字來。
當把所寫的字亮出來時,雙方都很吃驚。
章依娜寫著:“取碗。”
春水寫著:“盜碗。”
倆人相視而笑,惺惺相惜呀。雙方的意思都一樣,既然知道碗的下落,把它取回來,不管是什麽方法。這陳來老板動不得,不能明拿,暗取。隻要拿回那碗,萬事大吉了。現在這形勢,算有真憑實據知道是陳來老板所為,也治他不得。
但要暗取,不是件容易的事。進入陳來老板戒備森嚴的廠房已經不易,要想打開他的保險櫃,更是難加難。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成功的希望相當渺茫。
“要小心呀。”她說,眼裏充滿了憐愛。
“會的。這些人還沒有被除掉,我當然會保重自己。”春水和她在一起,不知為什麽,有種天下道義的擔當。
這個女人讓他的胸懷寬廣起來。
餐畢,她眼神裏充滿了期望。好久沒有見到春水,希望他能留下來。
但春水不能留。昨晚他安排好了,要早點回家,看嫂子與孩子。晚回去一分鍾,他內心的愧疚多一分。
春水對她說下次再好好聚聚。她雖然戀戀不舍,但也沒有再作挽留。
他站在嫂子的家門口,看了看時間,已是差一刻九點。
嫂子來開門,見是春水,眼角掠過一些喜悅,又不見了,臉沒什麽表情,甚至沒有與他說話,開了門徑自走開了。春水自己換了鞋,進了客廳。
孩子們還沒睡,正在客廳吵鬧呢,見到春水叔叔,歡快地跑了來,抱著春水的腿。
“叔叔,這麽久你去哪裏了?我們都想你呢。”孩子的嘴巴越來越甜了。他們知道春水做了公安局長,一身製服,相當威風,天天抓壞人,是個大英雄。他們都希望長大做警察。
“叔叔工作忙,所以沒來看望你們。今天工作忙完了,來看你們了。”春水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嫂子。可她根本沒搭理他。
“叔叔,今天抓到壞人了嗎?”孩子眨巴著眼睛,懷著無崇敬的心情,等待春水叔叔講抓壞人的故事。
“抓到了。”
“什麽壞人?”
“偷東西的。”
“哦,那是賊。叔叔,你是怎麽抓住他的?用槍嗎?”
“叔叔幾下子把他按倒在地,然後用手銬銬住他們。”春水為了讓孩子高興,還邊說邊劃起來。要在往日,嫂子早過來參與進來了。
她肯定生氣了。
他走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今天終於抓到盜賊了。”他對她說。
“這與我有關嗎?”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春水一驚,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有關呀,抓住了盜賊,我可以回家,見到你,還有孩子了。”春水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冷落了這個家,耐心地解釋著。
“什麽盜賊呀?”她拋出了一句,又補了一句:“不會是偷人的吧?”
“說什麽呀,博物館的物被盜了,對你說過的,今天終於把人給抓住了。”